楊翠紅在家閒來無事收拾收拾柜子里的衣服,自從周大年當上了發電廠生產主任,她再沒穿過更生布做的褂子。
平日裡都是小棉衫,小夾襖,日子美著呢。
楊翠紅哼著歌,將周桐得到的滿牆獎狀一一擦乾淨,打算給哥嫂做個坐墊拿過去。
突然。
她發現柜子里,放著的眾人的結婚證怎麼都沒了呢?
「嫂子,孩子們的結婚證沒在你這放著啊?」楊翠紅來到周奶這小屋子問。
「沒有啊,不都是你和老二收著的嘛?」
「那我在找找去,結婚證怎麼都沒了呢。」
整整十六張結婚證,全不見了,楊翠紅找遍了西屋,都沒有。
她趕快來到發電廠,恰好周深他們下夜班,在宿舍睡覺。
周深迷迷糊糊的,回話:「結婚證不是二爺幫我們收著的嘛…」
楊翠紅:「你二爺呢?」
周深:「二爺加班呢…」
楊翠紅:「你快去告訴他,你們的結婚證還有你老叔的結婚證都丟了,快去…」
一時間。
周家村知青點炸了鍋,結婚證丟了?
眾人回家去找,翻遍了知青點,東屋西屋都不見。
趙景泰:「瑪德,誰把我們結婚證偷走了…」
胡軍:「偷走這個也沒用啊,誰會偷呢。」
周大年:「你們別亂,我好好想想啊,肯定丟不了。」
李冬:「我屋子裡也沒有。」
周深:「會不會我老叔給拿走了。」
楊翠紅:「你老叔拿走肯定會和我說一聲的啊,好好的收拾屋子就發現結婚證沒了…」
李秋:「咱們回廠子問問老婆們,別是她們拿走的吧。」
眾人:「行,回去。」
晚間。
女同志們下了班回到宿舍,一問,誰也沒拿結婚證。
那梔子:「我和李秋的結婚證怎麼會丟,趕快報警…」
上官淺:「誰能進二爺家西屋給結婚證拿走呢?」
嚴燕:「要我說明天再好好找找。」
康蓉:「行,明天咱們回家,好好找找。」
第二天眾人請了假回了家,不找不知道,消息一傳出去。
整個桂陽和徒河,至少二十幾家丟了結婚證。
周建設得到消息在廣播裡喊,希望偷結婚證的這個人能快點投案自首。
一時間,桂陽和徒河炸開了鍋。
紛紛圍在街道,問能不能補辦,由於要調動戶籍,有些麻煩,街道向上面申請。
還是希望能給老結婚證找回來。
眾人圍在周大年家西屋,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
李冬:「我就納悶了,賊偷結婚證也沒用啊…」
那梔子:「我有點納悶結婚證咱們留著有什麼用。」
周大年:「當然有用,你們生孩子上戶口都有用,總之不能丟了。」
楊翠紅:「哎呀,我就是後怕,那結婚證放在柜子里,那賊這麼大本事,偷了二十幾家,還沒被抓到,能是誰呢…」
吳德:「咱們分析分析,丟結婚證的都是誰。」
周深:「知青就咱們幾個,剩下的就是村民。」
白陸:「別的知青的結婚證都沒丟,就咱們幾個丟了。」
趙景泰:「奇怪了,這毫無關聯嘛…」
嚴燕:「丟就丟了吧,又不辦離婚,不找了…」
康蓉:「我也不想找了,孩子辦戶口的時候再說嘛…」
上官淺:「可是…我想找…那畢竟是我和周深的結婚證…」
周大年:「對啊,要找…建設和小英的結婚證還不能丟了呢…」
周深:「一定要把結婚證找到,我再去我爺奶的小屋子翻翻看…」
周家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結婚證。
工作不等人,眾人泱泱而歸發電廠工作。
一連好多天,結婚證的事,毫無頭緒。
程婷和李冬從娘家回來,特意向老丈人打探了結婚證的事。
一無所獲。
晚上。
眾人圍在周深屋子裡討論。
白陸:「要不咱們這樣,找一些硬紙來,讓張仲景和路遙給咱們畫一些結婚證,看看還能不能丟。」
趙景泰:「好主意,我看行,就說在街道補辦來的。」
胡軍:「是放在二爺那還是各自放在自己家裡。」
吳德:「放二爺那一份,咱們手裡一份,不管這個賊是誰,只要他作案,就給他抓住。」
李秋:「好主意,同意。」
李冬:「我也同意,周深,你怎麼不說話…」
周深:「我這幾天思前想後,好像咱們隊伍里只有一個人咱們沒想到了。」
眾人:「誰?」
周深:「周桐…」
眾人:「啊?周桐?他拿咱們結婚證幹嘛?」
周深:「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我想多了,還是按照白陸的方法試試吧,一試肯定能把這個賊逮住。」
眾人:「嗯,同意。」
吳德:「我去叫路遙和張仲景來,你們找點硬紙…」
眾人:「行…」
真不如不叫張仲景來了,他聒噪個沒完。
張仲景:「梔子花,你才十八歲就跟了李秋了,你比他小,還比他矮…」
那梔子:「我都長個了,你給我閉嘴,好好畫畫…」
張仲景:「好好好,我不說你了,周深,你在長沙的戶口為什麼在桂陽長大?你在長沙的補助怎麼拿桂陽來?」
周深:「你快走吧,我們不用你畫了,路遙一個人給我們畫就行…」
張仲景:「那可不行,我自己在宿舍多沒意思啊,你們不讓我來宿舍找你們,今天頂好的機會…」
眾人:「閉嘴…」
張仲景閉嘴了,路遙笑笑,妙筆生花的紙上畫著和長沙不一樣的結婚證。
胡軍:「路遙,你畫錯了…」
路遙:「我知道,我給我姐又畫了一張,上海的結婚證…」
眾人:「我們看看上海的結婚證什麼樣?和長沙的差不多嘛…」
路遙:「有區別,上海的結婚證有大花,長沙的是小花。」
眾人:「哦…好吧…」
李秋:「那你幫忙給我們畫一張北京的結婚證唄…」
路遙:「我沒看見過北京的結婚證,不會畫…」
李秋:「那好吧,你隨意畫吧…」
那梔子:「呀,李秋,咱們倆的結婚證是從西寧領的,不能丟的…」
李秋:「你才想起來嘛,我以為你忘了呢…」
那梔子:「嗚嗚,不行不行,我的結婚證不能丟,不能丟…」
李秋:「哎呦,別哭,別哭嘛…慢慢找,一定給這個賊找到。」
上官淺:「嗚嗚…那可是我和周深的結婚證啊…」
周深:「小淺你別哭啊,別哭,乖哦…」
嚴燕:「我…我不想哭,趙景泰你別看我了…」
康蓉:「我也是,胡軍你也不用看我…」
胡軍:「…」
趙景泰:「…」
程婷:「李冬你看我幹嘛,我也不想哭…」
李慧:「我覺的吧,結婚證丟了有點難過 但是不至於哭…」
這話,在男人里,只有白陸敢說:「你不愛我…」
然後,趙景泰發言:「嚴燕…你就是不夠愛我,你什麼都別說了…」
胡軍:「蓉兒 那可是咱倆的結婚證,丟了你都不傷心…」
李冬:「…婷婷,你真的不難過嗎?」
女同志里,只有上官淺和那梔子在抽抽搭搭的淚流不止。
其餘人根本沒走心。
露珠專注看路遙畫畫,也不想哭。
吳德不錯眼珠盯著她看,她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周深在哄上官淺,李秋在抱著那梔子。
其餘男人,氣焰囂張。
嚴燕:「就憑結婚證丟了我不哭你就說我不愛你了,那領結婚證的時候我親結婚證你怎麼說呢…」
趙景泰:「你親結婚證我又沒看見嘛…你就是不愛我…」
嚴燕:「我怎麼不愛你了…我愛你…」
趙景泰:「就是不愛我…」
康蓉:「胡軍我是愛你的,你不能憑結婚證丟了就說我不愛你吧。」
胡軍:「你的態度太讓我傷心了,我和你的結婚證就這麼無關緊要嘛…」
康蓉:「我也不希望它丟,可是丟了我有什麼辦法…」
胡軍:「我丟了呢,我要是丟了你傷心嗎?你還會說不想找了嗎?」
康蓉:「我…我肯定要找你啊,你是你,結婚證是結婚證,那不一樣…」
胡軍:「那怎麼不一樣,結婚證是和我的結婚證,怎麼不一樣,是一樣的。」
白陸:「李慧,我相信你是愛我的,但我現在心裡很不舒服,因為你的態度。」
李慧:「我態度怎麼了,我也沒說不找結婚證啊,那不是找不到了嘛…」
白陸:「找不到你都不難過嗎?這是多麼大的事,怎麼能在你心裡無關緊要呢…」
李慧:「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嘛,我哪裡表現的不關心了,婷婷回娘家之前我特意拜託她問問她爸爸結婚證的線索。」
李冬:「呵呵,我家婷婷給問結婚證的事忘腦袋後面去了,還是我記得,問我老丈人的,多說了幾句婷婷還不滿意了,打斷我的話。」
程婷:「我爸不喜歡在家談論工作,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有不想找結婚證的心思了。」
李冬:「你怎麼沒有,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多傷我心…」
程婷:「你…那你要我怎樣…」
李冬:「算了吧,太刻意了,我要真情實感,你的真情…唉…」
程婷:「我對你就是真情實意的,你不能質疑我的真心…」
李冬:「我沒質疑你愛我的心,可你…你還是不夠重視我…」
露珠眨巴眨巴眼,望向吳德,吳德的帥臉一臉微笑看著她,希望她給點反應。
露珠趕快說:「那個結婚證等我明天問問周桐,周深不是說怕周桐拿走的嘛,我明天就問,很嚴肅的問。」
白陸:「嫂子不用問了,我已經通過這件事看明白了…」
李慧:「你看明白什麼了…」
白陸:「看明白我在你心裡,不過如此…」
李冬:「呵呵,白陸,你說出了我的心聲…」
程婷:「我可真服了,你們怎麼這麼幼稚呢…」
趙景泰:「我們在感情世界裡就是長不大的孩子,可惜…沒有遇到守護我成長的那個人…」
嚴燕:「我…趙景泰你快和我回屋,我好好和你講講我多愛你…」
康蓉:「胡軍和我回屋,我和你說點悄悄話。」
吳德:「珠兒,咱們也回屋吧…」
露珠:「這到底是怎麼了?」
吳德:「不管了,快和我回屋…」
李慧:「白陸你別跑,別跑…」
程婷:「李冬你怎麼也跑了…」
不一會,周深屋子裡,只剩下嗚嗚委屈的那梔子被李秋抱著。
路遙把畫好的結婚證放下,起身回了宿舍。
張仲景還不想走,李秋橫抱起那梔子走了之後,他對上周深有些寒意的目光。
趕快走了。
屋子裡沒人了。
周深好好哄哄上官淺,在宿舍板床上,抱著她,親親她,逗逗她。
「小淺不哭了,過幾天我休班帶你去補辦結婚證…」
「那不一樣嘛,咱們倆在長沙辦的結婚證是將咱們倆拴在一起的信物,不能丟…」
「好好好,不能丟,我去找,找遍桂陽也要給它找回來。」
「嗚嗚…會不會被人偷走之後給燒了啊…」
「這個…你別難過了…」
眾男人里,也就周深和李秋稍微得意些,他們回屋之後,依舊不滿意女人的表現。
嚴燕一臉的無奈,拿著路遙畫的假結婚證給他看:「這不一樣的嘛,別嘟著嘴不高興了。」
趙景泰:「那怎麼能一樣,你知不知道領結婚證那天是我這輩子難得開心的一天…」
嚴燕:「嘿,你還來勁了…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趙景泰:「哼,我不配合…」
嚴燕:「你…我真服了…」
趙景泰不配合,嚴燕生悶氣,豎著耳朵聽隔壁康蓉屋子裡的動靜,安靜極了。
難得她那屋子沒有動靜,胡軍假裝睡覺不理人,康蓉拍了拍他也沒動靜。
康蓉:「行了,還沒完了…」
「…」
康蓉:「胡軍…胡軍…哼…」
拍了胡軍幾下沒什麼動靜,倒是白陸屋子裡咣當咣當的熱鬧。
李慧:「白陸,你能不能安靜會,我看筆記呢…」
白陸:「你快看吧,回頭把結婚證上的人名改成筆記…」
李慧:「我不和你解釋了嘛…」
白陸:「那不夠…」
李慧:「你還想我怎麼樣…」
白陸高喊一聲:「…李冬,陪我去洗澡…」
李冬馬上應答:「好嘞…」
趙景泰&胡軍:「還有我們倆,等等…」
吳德為什麼沒去洗澡,沉淪在露珠的溫柔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