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來了,眾人手拉手踏上去昌都的火車,還要在火車上睡一晚,開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這趟火車人少,臥鋪一共六個車廂 周大年一行人這下沒人打擾了,四對伴侶一人一屋,剩下的吳德白陸李冬和周大年住在一車廂。
周大年沒躺下,站在窗戶前望向窗外,全是草原 全是平原,席捲著黃沙的風,高山上有黃山羊吃草,牧民騎在氂牛上驅趕,鞭子落下的方向驅趕黃山羊的方向,黃山羊尚有鞭子驅趕方向,可命運啊!不能左右的事太多了。周大年這樣想 李冬也是這樣想。
李冬嘆口氣,望向窗外 又踢了踢他上鋪的白陸。白陸正生他們氣呢,沒好拉氣的和他說話。
李冬:「白陸…」
白陸:「幹嘛!」
李冬:「你和我結婚吧!」
白陸:「啥?」
眾人:「啥?」
眾人懵了,李冬的聲音不算小,白陸驚的跳下來鋪,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紛紛圍在了這間車廂里,白陸更是害怕的躲在了吳德的身後,他以為他自己的事被李冬知道了,李冬則是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應對眾人。
周大年:「孩子,你剛才說啥,你是和白陸開玩笑的是不是。」
李冬:「不是…」
白陸:「你別鬧了,這麼多人啊!」
李冬:「我沒和你鬧,你不是一輩子不結婚嘛!我也想好了,一輩子不結婚。不過咱倆不結婚肯定受人非議啊!不如咱倆結婚,徹底把閒話隔絕在外。」
李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不結婚,咱們家怎麼傳宗接代啊!」
李冬:「你和我嫂子傳宗接代就行了唄,我還有一個弟弟呢!他也可以傳宗接代啊!我想好了,白陸,我陪你一輩子。」
白陸:「我對感情可是很認真的,你這叫什麼事啊!你北京有一個胖胖,桂陽有一個小小,你和我算怎麼回事。」
李冬:「我肯定不喜歡胖胖啊!可是我動了回北京的心思,我覺得對不起小小,我不能耽誤她,所以,我終身不娶了。」
周深:「你這…!你回不回北京,和你正常找個女孩結婚有什麼衝突啊!」
李冬:「有衝突啊!那我回北京我要娶胖胖吧!小小肯定傷心,不如我就娶了白陸,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小小這樣就不傷心了,而且胖胖也對我死心,不會為難我們家啊!」
李秋:「有我爸媽在家呢,胖胖他們家不敢對你們家怎麼樣,那就是他們家詐你的,他們想的美呢!」
李冬:「不是,我這兩天想好了,我不是個好男人,我沒有你們對伴侶堅定不移的心,我這樣不行,即使這次沒有胖胖,我和小小結婚了,來個肥肥,我還是會起拋棄她的心思,既然這樣,我還不如終身不娶不耽誤好姑娘。」
白陸:「你終身不娶你跟我說幹啥。」
李冬:「你不也是終身不娶嘛!咱倆都怕老了沒伴,咱倆在一起不就得了。」
周大年:「這…李冬啊!好孩子啊!這邊氧氣不足,你腦子亂了啊!別說這樣的話啊!」
李冬:「二爺,我腦子清醒得很,就請你們做個見證,我和白陸,我倆相互扶持一輩子,我們不分開。」
趙景泰:「我還是沒聽明白,你被家裡的胖胖的看上了,你覺得對不起小小,你不想回北京,你要娶白陸,這都啥跟啥啊!」
胡軍:「你就是腦子亂了,在這我腦子也不清醒 好兄弟,別說胡話啊!給白陸都嚇傻了。」
李冬:「我是認真的。」
白陸:「你閉嘴,你是個混蛋,你不拖累女人你拖累我幹嘛!我是要自己孤獨終老的。不能帶你。」
李冬:「那你非要人陪你睡覺幹嘛,你還是怕孤獨,正好我也孤獨,咱倆互相擁抱取暖。」
白陸:「去你的,二爺,救我啊!」
周大年:「李冬啊!這個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這要是不回去,你就和小小在這過日子不挺好的嘛!何必糟蹋你自己啊!」
李冬:「那不一樣,我不回去我爸媽會想盡辦法讓我回去,我來個釜底抽薪,我喜歡男的,我爸媽肯定嫌丟人,肯定不讓我回去了。」
吳德:「你…你真喜歡男的啊!」
李冬:「不是啊!我喜歡女的啊!」
吳德:「我是被你繞暈了,還是缺氧了,暈。」
眾人:「我們也暈 白陸你暈不暈。」
白陸:「我傻了。」
周大年:「那個白陸你和二爺出來,二爺和你說幾句話,李秋啊!你們幾個勸李冬啊!」
白陸和周大年出車廂還是傻的,這個李冬居然敢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這種話,萬一被人點了,那可就全完了啊!
周大年把白陸帶到沒人的地方,很小聲的和他說話。
白陸:「二爺,二爺救我啊!不能讓李冬給我害死啊!」
周大年:「二爺知道,二爺知道,都怪你平常天天把不結婚掛在嘴邊,這不就被李冬聽去了。」
白陸:「可是我是認真的 他那是神經病,就為了躲避家裡,拿我開涮呢啊!」
周大年:「這件事搞不好會挨批鬥遊街啊!二爺心裡一陣陣害怕啊!好在咱們已經在西藏了,要是在家,被誰聽去了,豈不是禍害啊!」
白陸:「不行,絕對不能讓李冬害了我。他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這樣啊!」
周大年:「但是李冬這兩天真的不開心了,他沒有李秋有主意,也沒有李秋那個決斷,優柔寡斷的惹事啊!白陸,不管如何,你先穩住他,千萬不能刺激到他,否則咱們整個隊伍都得受害。」
白陸:「我…我怎麼穩住他啊!他拉著我的手大喊和我結婚,我都嚇死了。」
周大年:「不怕,出了事二爺儘量保你,不過李冬是咱們的好夥伴,你也不想看他出事是不是。」
白陸:「我當然不想看他出事了,二爺,他不會真的得精神病了吧!這樣快讓他回北京去吧!」
周大年:「那也得咱們從西藏回來再做打算啊!在這期間,你就說,你倆和以前一樣,等回到桂陽,他一見到小小,說不定就改變了,啊!行不行。」
白陸:「只有這個辦法了。不過不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啊!」
周大年:「這個自然是了,走,回去囑咐李冬幾句去。」
車廂里眾人都圍著李冬,七嘴八舌的勸,都以為他發燒了。
上官淺:「李冬,你這樣肯定不行,這樣會挨批鬥的,搞不好要挨打受懲罰的。」
嚴燕:「你倆結婚,兩個男人,聽起來好不現實啊!」
那梔子:「李冬,咱們不娶胖胖也有可能回北京的,不一定非得娶她這一條路。」
周深:「你和白陸…你倆…不僅沒法傳宗接代,也沒辦法一起生活啊!」
趙景泰:「你摸白陸的手和摸小小的手能一樣?別說傻話了。」
吳德還有康蓉和胡軍沒說話,因為康蓉想起來她的夏雨,正在傷心,吳德和胡軍則是掩護康蓉,不讓眾人發現傷心的康蓉。
李冬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勸,李秋怎麼沒說話啊!李秋黑著臉看著他呢!
李冬:「哥,你別生氣啊!你有什麼話你說出來啊!」
李秋:「我說啥啊!你…你想回北京沒有錯,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多不堪,就算是娶了胖胖,你回去了,不也是照顧家裡嘛!沒人會看不起你啊!」
李冬:「我會看不起我自己,與其這樣,我一輩子待在桂陽,不回去。」
李秋:「那你既然待在桂陽,就和小小過日子啊!你喜歡他 她喜歡你,這不挺好的嘛!」
李冬:「我不能那麼不負責,我上次和她說我會為了她留在桂陽,實際上,未來的事我確定不了,我不能耽誤他,萬一我倆結婚了,有了孩子,我回去了,她怎麼辦 她又不和我回去。我不能這麼不負責。」
李秋:「你…你…你氣死我了…」
那梔子:「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李冬,真正愛人是可以拋棄一切隨他而去的,小小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這就夠了,以後你能回去更好,把她一起帶回去孝順父母,或者把你爸媽接這邊來,你們孝敬也行啊!」
李冬:「我爸媽還有我妹妹弟弟,負擔太重了,我不能拖累她。」
上官淺:「這個談不上拖累的,如果兩個人互相喜歡的人連這點風險都承擔不了,那就沒必要結合在一起了,李冬,別人不說,你看你哥十分堅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也拿出這份決心來,別自暴自棄啊!」
李冬:「我這想了兩天了,做夢裡都想,我家和我哥家雖然住在一個院,可是情況不一樣,我家我爸媽做些生意什麼的,我爺奶都是政客,發表過文章,我們兩家成分也不一樣…總之,我不能拿小小冒險。」
李秋:「咱們家的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咱們也來當知青了,不會再有麻煩了,以後生意會好起來的。」
李冬:「哥,雖然我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 你來桂陽,也是受了我爺奶文章的拖累,如果你們當初和我們劃清界限你不用來桂陽的…」
李秋:「不是說好不提這個了嘛!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一起面對,我爸媽好歹是你大伯大媽吧!他們不可能不管你爸媽和你弟妹的啊!你別太擔心他們了,街道也不會餓著他們的啊!」
李冬:「我想好了,你們別勸了,就算白陸不答應和我攙扶一生,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吳德:「你這…你在好好想想,反正兩個月呢!想好了再說行不…」
李冬:「想好了,回去之後,你們幫我勸勸小小,我不是不喜歡她,是不能拖累她,讓她找個好人嫁了吧!」
周大年和白陸推門回來了,眾人看向白陸,白陸沒說話。
周大年:「李冬啊!咱們快到西藏了,咱們先學技術,把技術學到手是自己的,一輩子不吃虧啊!剩下的慢慢說行不行,那個到了昌都,你和白陸住一屋,二爺和吳德住一屋行不,晚上白陸陪你說說話解解悶什麼的,省的你孤獨。」
白陸:「對啊!只是說話解悶啊!你別想多了啊!」
李冬:「謝謝,謝謝二爺 謝謝白陸。」
眾人嘆口氣,白陸腦子裡想的全是他和高江還有他前一任伴侶的畫面 這些畫面套在李冬的臉上,也不是不行,只是李冬和他不是一路人啊!白陸完全不敢拿他冒險啊!萬一他幡然醒悟那不就全完了,周大年可不敢睡覺了,這一路上,一個個的,情況可太多了,李冬怎麼會這麼想,其實李冬這麼想也情有可原,留在桂陽和小小他不甘心,回北京和胖胖更不甘心,還不如直接來個釜底抽薪,斷了自己的後路也斷了別人的後路,這樣極端的想法讓周大年不得不多關注些李冬了,雖說和李秋是哥倆,這哥倆有著天壤之別。
李秋和那梔子在最裡面車廂,那梔子蒙在被子裡,撫摸李秋的臉蛋,並且很小聲的說話。
那梔子:「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被李冬家連累來的桂陽…」
李秋:「談不上連累,我們住在一個大院裡,就那麼劃分了又怎麼樣,來就來了,他畢竟是我弟,我照顧他應該,再有我不來桂陽還遇到不你呢!因禍得福,得了大福。」
那梔子:「嘻嘻,你總把事情想的這麼好,樂觀,李冬不一樣,他太悲觀了,比白陸還悲觀。」
李秋:「他腦子亂了,回去就好了,唉,氣死我了,這個胖胖肥肥家,居然敢這樣。要是我家李冬真的被他們欺負成精神病,我肯定饒不了他們,我寫信,我罵死他們。」
那梔子:「別,胖胖肥肥我聽我同學說過,她們特別壞經常罵人,而且倆姐妹天天吵架,可以說在咱們附近,她們姐倆臭名昭著。」
李秋:「你肯定聽說過她們,肥肥爸好像是因為什麼疾病辦病退了,根本沒那麼大本事,她們可真敢想,還看上我們了,做夢去吧,我已經娶了全北京最好的姑娘當老婆了,一生一世的愛你。」
那梔子:「嘻嘻,就會油嘴。其實…我也有辦法讓你回北京的。只不過會很麻煩的。而且我也沒有多大把握。」
李秋:「回不回去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我們在一塊,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以後能回去更好,不能回去我不想你家為難,在桂陽我也能給你拼出一份好日子出來。」
那梔子:「嘻嘻,我果然沒看錯人。」
李秋:「嘿嘿,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你都是我最愛的老婆,我看上你不是因為你家多有權勢,你姥爺多麼厲害,我看重的是你真誠,善良,勇敢,堅韌,這些優點吸引我,吸引我和你並肩。」
那梔子:「你怎麼這麼多好聽的話,太會油嘴了,嘻嘻。」
李秋:「都是我心裡話,你能拋棄你北京的優渥來桂陽找我,我怎麼可能讓你輸呢,梔子,看著我 我缺氧了,要你給我做人工呼吸。」
那梔子:「嘻嘻…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