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嫣步伐匆忙而來,「夫人,清風閣那邊的人來了。」
只見,這丫鬟依舊喋喋不休地訴說著院子中的事。
「夫人,這日子實在是太過淒涼,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說著說著表現得越發的可憐。
「夫人這次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那吳小姐根本不將我們當人看。」
丫鬟還假意抹著眼淚,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溫如晤在聽到他的訴說時,無奈地用手扶住了額頭。
她本就不想插手清風閣的事情,而如今這下人們找上門來,也可趁此機會叮囑一番。
「你也不必如此,她所做的事情若是過分,你們便躲著些。」
「你們清風閣自己的事情,就不要隔三岔五的跑到我這兒來告狀了。」
此時丫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夫人的話都說到這兒了,她也只能順從。
立刻收起自己可憐兮兮的模樣。
「夫人教訓的是,定時我們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她此刻只想趕緊早些完成自己所想並不想要過度插手其餘之事。
誰知這剛剛將清風閣的丫鬟給打發了回去,晚上,那邊就鬧出了事兒。
吳蘇沫在屋子中,將所有的東西推脫在地上,摔碎了一片。
眼睛之中帶著一絲腥紅,甚至將錦初抱在自己懷中,嚷嚷著要去投井。
下人們見此情形,手足無措,只能盡力勸說。
「吳小姐,你可千萬要冷靜,萬萬不可衝動。」
卻見吳蘇沫已經移步到了井邊,大聲呵斥。
「你們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便從這跳下去!」
於是下人們立刻將此事稟報給了李言碩。
而此刻他正在柳夢秋那兒,兩人相聊甚歡。
直接丫鬟匆匆闖入,大口著喘著粗氣。
「將軍,不好了,吳小姐正抱著孩子要投井呢!」
此話一出,兩人對視一眼,李言碩瞬間慌了神。
「夢秋,看來今日不能留在這兒了,我得趕緊去看看。」
柳夢秋倒是大氣,並未放在心上,反而叮囑。
「吳小姐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將軍一會兒去了,可千萬別讓人給激怒了。」
李言碩點頭跟隨著丫鬟的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清風閣。
當吳蘇沫看見對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瞬間就開始怒吼了起來。
「將軍這時來是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來勸我的?」
而後冷笑一聲。
「此時也不必如此虛情假意,我既然選擇投井,就沒想繼續活著。」
現在這時李言碩也只能耐心地安慰。
「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你為何偏要用如此偏激的行為應對。」
吳蘇沫越發的生氣,轉頭質問。
「將軍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可曾愧疚?難道將軍對我當真是真心實意?」
偏巧在此刻,柳夢秋緩緩而來,耐心勸說。
「吳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你還是先下來吧。」
「那井邊濕滑,若是稍有不慎,這後果不堪設想。」
此話一出,吳蘇沫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井邊,絲毫未曾放在心上。
反而是將所有的怒氣全部都發在了她的身上。
「將軍,你將這柳夢秋帶來是何意?難不成是故意來向我彰顯?」
說著還故意向後挪了一步,眼看著就要掉進井裡。
李言碩自是不自覺地走上前的一步。
「我並未有此意,無論是何事,都可坐下來慢慢說。」
吳蘇沫根本不聽,只是發瘋般的怒吼,讓其趕緊將這柳夢秋給趕走。
此時此刻,李言碩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慢慢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清風閣的事情,很快就在府中傳開,秦氏在得知此事,立刻趕來。
剛剛跨進這清風閣的門,就知道吳蘇沫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秦氏可不會為這愚蠢的行為所欺騙,看見李言碩糾結。
她慢慢走上前去,輕輕一笑。
「言碩,我看你現在是騎虎難下,我看這吳蘇沫是真心赴死,大家也不必勸說。」
此話一出,吳蘇沫緊緊地抱著錦初,沒成想這傢伙一上來便如此直白。
「老夫人難道就這麼盼著我死?」
秦氏依舊冷著臉,輕輕地擺了擺手。
「這不是你自己的決定嗎?我又怎能插手。」
而現在這時吳蘇沫已經沒了退路,既然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藉助推波助瀾,促成此事。
只見她輕輕將錦初推開隨後縱身跳入井中。
而旁邊站著的人都被嚇壞了,李言碩呵斥著周圍的下人們。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把沫兒救上來!」
家人們費了些力氣才將人給撈了起來,還好並未受到損傷,只是略微受了些驚嚇,此刻昏了過去。
秦氏卻毫不在意只,只是淡淡留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
「她若是真想死,就不會鬧出這些動靜,言碩,這孰輕孰重,你可要自己掂量清楚了!」
柳夢秋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對剛才的情形有些後怕。
「還好救得及時,若是這吳小姐出了事兒,這可如何是好。」
而李言碩根本就不敢得罪柳夢秋,哪怕覺得此事因柳夢秋而起,也不敢說什麼。
「人已經救上來了,你也不必如此的憂心,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很快,溫如晤那邊也得到了消息,本是不想去的。
春嫣耐心分析:「夫人,在此刻你還是去一去吧,畢竟你是當家主母。」
無奈之下,溫如晤最終姍姍來遲,而這場好戲早已經唱完了。
只剩下李言碩獨自站在院落當中,此刻他將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在了溫如晤身上。
他的聲音極其沉悶:「好歹也是當家主母,府中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為所動。」
溫如晤臉上帶著一絲坦然,「將軍何必發這麼大的怒火,我雖為當家主母,也無法左右他人思想。」
此刻李言碩不肯甘拜下風,變本加厲。
「這是強詞奪理,若是你能早些來,將其給制止,她又怎會掉入井中。」
溫如晤雙手環抱胸前冷笑:「吳小姐投井的原因我尚不得知,將軍就將這鍋扣在了我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若是將軍真的心細吳小姐今日便不會有這場鬧劇!」
溫如晤只覺得自己是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白跑一場,沉著臉轉身離開,李言碩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也只能默默將這口氣咽下。
沉默良久後,轉身到吳蘇沫的跟前,看著對方蒼白的嘴唇,無奈地嘆了口氣,從丫鬟手中接過了毛巾,「你出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