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匈奴人進犯長安,楚世昭情緒異常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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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匈奴人進犯長安,楚世昭情緒異常穩定

  迄今為止的模擬推演里。

  桓奕最好的結局都是在楚世昭的手裡打出來的,先不論楚世昭的能力,單論操行,楚世昭就未曾背刺過他手下的大臣。

  像這樣厚道的君主是很少見的。

  而這看似簡單的要求,恰恰又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的事情。

  功高震主的人該不該殺,犯了忌諱的人又該不該殺,大部分君主或多或少都要審時度勢再做決斷,哪怕是再英明的主公,遇到了妨礙自己統治的人,也依舊會痛下殺手。

  乃至於有些人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忠臣,卻依舊有不得不殺的理由。

  楚世昭僅僅憑藉不殺有功之臣,不清算麾下的將領,就已經超越了很多很多人。

  桓盛此刻還納悶自家的小妹怎麼那麼主動,但看到桓奕私下的小動作,只得順從她的意思,向楚世昭介紹了起來。

  「這是咱家的小妹,排行老三。」桓盛又道:「平日算是有些聰慧之處,但在家中有些好吃懶做。」

  桓奕勉強擠出笑容,和善地望向了自家的哥哥。

  她費盡心思都想上的戰車,桓盛的一句話就把她的形象付之東流。

  桓盛卻不覺得什麼,畢竟他其實能感覺出來,自個兒的妹妹死命地想要嫁給晉王,可他說什麼那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賢淑良德跟他的這位妹妹完全不搭邊,到時候晉王娶了桓奕以後,發現和他想的不一樣,上了大當,要找他桓盛說理,那該如何是好。

  醜話當然是要說在前頭,桓奕要是真嫁出去了,給了晉王,概不退換。

  楚世昭向桓奕輕輕點頭示意。

  模擬推演那麼多次下來,楚世昭要是說和桓奕之間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楚世昭和桓奕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磨合出來的。

  簡單來說,就是一開始沒想處,搭夥過日子,發現對方還真行,那就一起過過日子,時間久了,處出真感情了,又發現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一直處了。

  而且,楚世昭和桓奕之間沒有什麼大的摩擦,但也不能說感情上不溫不火,至少桓奕主動的令人感到害怕,比起陰媚鈺的淡淡自處,成語字面上的日久生情,桓奕卻是真正的日久生情,還是字面意思上的日久生情。

  可要說夫妻之間摩擦最大的,還得是和李鳳寧,楚世昭和李鳳寧之間那是時常都有意見上的分歧,只有對外的時候是一致的。

  所以在印象上,楚世昭對李鳳寧的印象更深刻。

  不過,現在的楚世昭和過去的楚世昭不一樣了。

  心境不同了。

  過去的楚世昭選擇聯姻,是因為他需要通過聯姻的手法從而得到別人的助力。

  無論是聯姻李氏,還是聯姻桓氏,最終目的都是得到晉陽李氏和涼州桓氏的幫助。

  現在的楚世昭對於聯姻這種態度淡了很多。

  他不需要聯姻,更意識到了有時候並不是說一定要靠聯姻就能得到別人的支持。

  先前是抱著目的而去,如今的楚世昭覺得自己就算是沒有聯姻,也能把這些人整合在一起。

  他娶桓奕、娶李鳳寧。

  更多的是自己的喜好,不再有什麼利益需求了。

  楚世昭朝著桓奕笑了笑,算是認識了。

  事實上,這些日子,楚世昭上下奔波,整個人都快要被雙肩上的壓力所拖垮。

  當楚世昭越接近大族,越認識到這些人隱藏的人脈和實力有多寬廣,也越發現自己的勢單力薄。

  好在楚世昭已經基本控制了永晉帝賞賜給他的三府新軍,再給他一段時間,應當能匯聚出一批可戰之力。

  明面上支持他的人也算是有了,桓盛去了東南,甚至可能比坐鎮中央還要有用。

  畢竟中央能夠涉足的地方都被大族滲透了,僅靠桓盛的話語權還是不夠,但是桓盛要是在東南有了兵權,那就不一般了。

  就這些問題,楚世昭和桓盛又洽談了片刻,楚世昭起身簡單行禮就打算離開。

  桓奕頗有些不舍的意思,雖說在模擬推演里,他們認識了很久的時間,但是在現實之中也才剛剛認識,就算是再不舍,那也得有分別的時候。

  明明楚世昭聊得都是一些瑣事,一些無關於她的事情,可桓奕卻覺得很有意思,哪怕只是聊些尋常話,她都感覺非常開心。

  待到楚世昭走出桓府時。

  大周王朝的邊境卻迎來了不速之客,只見騎著戰馬的匈奴人望著遠處,清冽的眸子裡滿是肅穆。

  在這千里綿延的草原之上,匈奴人騎著他們的戰馬,向著大周王朝的邊境進軍。

  他們在草原多地朝著大周王朝發起攻勢,自幽州、原州、并州和雁門等地四路並進,意圖南下侵擾大周。

  永晉二十九年六月九日,鎮守涇陽的大周守將程卿沒有預料到匈奴人的攻勢,面對忽然出現的匈奴騎兵,他驚慌失措,疏於防守的他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加之大周王朝多年疏於戰事。

  涇陽一帶可謂是一觸即潰。

  在大營之中倉促接戰的程卿頭戴著將軍盔,一身將袍破敗不堪,滿是雲泥污垢,他和匈奴人短兵相接不到三日,兵敗如山倒。

  當時為了抵抗匈奴人的進攻,程卿自知大周王朝軍備不足,料想自己難以守住城池,於是想要化被動於主動,主張出城奇襲,起初是取得了戰果,想要打贏一場小勝就退回城內,拖延時間的過程中等待其他地方的援軍,可是城內有將領貪功,認為奇襲取得了小勝,就該乘勝追擊,沒有聽從程卿的號令,自作主張繼續追擊。

  最終發現匈奴人只是誘敵深入,想要將涇陽的守軍引出來方便攻城才做出來的佯敗之勢。

  於是涇陽派出去襲營的大軍,在盲進追擊的過程中遭遇到了埋伏,大敗。

  程卿被困左右,切斷了退回廟堂的路線,整個涇陽化為孤地,而派出去的斥候,能不能將戰情告訴朝廷,可能都是一個未知數。

  永晉二十九年六月十日,涇陽告破,可長安到了這個時候,才剛剛收到前線被匈奴人攻打的戰報。

  得知消息的永晉帝被突如其來的戰報弄得又驚又氣。

  涇陽所在的位置非常重要,距離長安的位置也極其接近,打到涇陽來,差不多就跟要打到長安來是一個道理的。

  這匈奴人能夠如此長驅直入,那麼他經過的那些地方,那些守軍到底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能讓匈奴人繞開城池,一路打到大周王朝的腹地?

  永晉帝在位期間,很少遇到這樣的戰事,匈奴人充其量也就是打過來劫掠邊塞,暫且忍讓也就罷了,根本不可能掀起大規模的戰事,而這一次,匈奴人憑藉著機動性和突然襲擊,直接攻打了大周王朝最重要的地方。

  京師告危,這讓永晉帝該如何自處?

  面對如此緊張的局勢,永晉帝急忙部署防守京城,開始調度長安內的三府軍,卻發現真正能用上的將士只有五萬不到。

  不算上那些吃空餉的人外,那些真正有名冊的將士之中,不少都是老弱。

  有些是從軍二十餘年的老兵,年紀上去了,還有沒有戰鬥力都是未知的,有些是剛剛從軍的新軍,年齡只有十五十六的模樣。

  反觀永晉帝讓楚世昭緊急招募的三千北府新軍,是青壯編制最為完整的一支,但這支軍團同樣是新軍,能否上戰場和久經沙場的匈奴人廝殺,同樣是一個問題。

  此時,幾乎要面對近在咫尺的敵人,長安的氛圍越發死寂。

  而匈奴人直接從涇陽打過來以後,一路大掠村落居民,焚燒廬舍,火日夜不絕。

  有不少其他地方跑過來的難民在長安城下號痛哭嚎,為了確保長安的安全,整個城門都是封閉著的。

  可是面對著自家受苦受難的百姓,哪怕永晉帝再鐵石心腸,也不能就這麼無動於衷,命令守將打開城池,將那些受到匈奴人劫掠侵擾的難民放入長安來。

  永晉二十九年六月十二日,匈奴人的騎兵已經是要兵臨城下,距離長安的位置越來越近。

  在長安內,原先認為匈奴人只是尋常劫掠的大臣也開始發現情勢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不少南方士族出身的大臣已經推說南遷之詞,認為暫時避開匈奴人的鋒芒是最好的選擇。

  面對戰事的壓迫感,財富、地位似乎突然之間就喪失了存在的意義。

  永晉帝觀望到這樣的局勢,只能召開朝會,商定接下來的對策。

  如此情況,極不樂觀。

  根據現有的斥候提供出來的情報,攻打過來的匈奴騎兵至少有十萬餘眾,而長安的守軍至多也就五萬多的將士,這五萬多的將士還未必能保證戰鬥力。

  就是這長安兵少將寡的情況,讓群臣們都對戰事不抱希望,之所以有人鼓吹南遷,便是考慮到了戰事不順後,提前準備的退路。

  而楚世昭也沒有想到匈奴人會突然襲擊大周王朝,就在桓盛前腳剛剛離開長安,前往東南平定宋珣發起的叛亂,它匈奴人第三天就這樣打了過來。

  面對滿城惶惶的局勢,楚世昭很清楚南遷的下場,一旦南遷,就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打回北方了。

  大周王朝分崩離析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宋朝北遷的下場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丟了北方等於丟了主要戰馬來源,往後作戰永遠是低人一等。

  這個時候,大周王朝必須挺著一口氣,要頂過去。

  頂過去了,那就是匈奴人只是劫掠邊塞,搶東西來的,沒頂過去,那就是敗亡的跡象。

  最好的情況就是變成南北朝的形勢,只能有半壁江山,最差的情況是直接崩殂亡國。

  但楚世昭並不認為長安守不下來。

  第一,永晉帝雖然精於權術,可最起碼智力正常,干不出來宋欽宗那種請跳大神的神棍來守京城的事。

  第二,大周王朝的軍政體制更像是唐代,邊軍的戰力是有的,只要及時整合這些勤王部隊,唬住匈奴人,他們就會不戰而退。

  只需要穩住朝堂,虛張聲勢,讓各地的節度使勤王,多多少少出點兵過來,而長安固守不出,只要匈奴人打不進來,耗到他們糧草用盡,就能守住。

  楚世昭情緒穩定就穩定在他看過整部南明史。

  再腦溢血,能比靖康恥的宋欽宗,能比南明歷史的朱明皇帝更逆天的嗎?

  楚世昭的要求不高,皇帝是個人真能守住。

  長安的糧食充足,就算是兵少將寡,靠著高聳的城牆,這麼多年來累積的底蘊,就不可能是匈奴人短短時間就能攻破的。

  至於國庫的錢財,糧草用完了找誰要,那就找大族要,大族不給,就送他們出城跟匈奴人比劃比劃。

  這一次朝會,楚世昭作為宗室還是沒有資格參與的,他上一次能參與朝會,是以罪臣的身份參與的。

  是被審判的一方,正常情況下,楚世昭反而沒有參與議事的資格,所以楚世昭靜靜等待討論的結果。

  大周王朝內,以韋氏、王氏為代表的京兆大族,都認為要堅決抵抗到底,不能退出長安。

  這麼多年來所積累的名望,所積累的財富,所積累的人脈,只要南遷,那就煙消雲散,這是這些北方以京兆地帶為首的大族完全不能接受的結果。

  以往楚世昭頗為痛恨的本土勢力,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局勢下表現出了驚人的團結一致。

  吃蛋糕可以,吃我們的蛋糕不行。

  打皇帝可以,打我們,也不行。

  而楚世昭的兄長楚世煦同樣在王氏的勸說下力主抗戰,堅守長安。

  楚世昭是跟著上了一道主張固守長安的奏摺,但是楚世昭所寫的摺子,就更加明確了。

  大族們是態度立場堅決,實際方案暫時還沒有拿出來,楚世昭憑藉著多年來的歷史認知和經驗,直接復盤出了于謙在北京保衛戰中的細節。

  其實兩者的情況大差不差,于謙怎麼守,楚世昭也能照著他來守。

  核心就是鼓舞集體,守住主要的防守地區,再不斷地加碼,讓其他地方的軍隊快速支援京城,以此給匈奴人一種久戰必敗,越打越難打越不好打的感觸。

  等到了火候,匈奴人打不進來,就會自己退去。

  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還得看官軍能不能抗住匈奴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要是扛不住,一碰就碎,那其實還是白搭。

  這種陣線只要有一處破綻,就會一瀉千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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