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川換了身黑色浴袍,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上身矯健的肌肉若影若線。
下面穿了件黑色短褲。
看樣子正準備洗澡。
她覺得來得不是時候。
從她進門開始,陸祈川的目光便一直在她身上,盯得人不太適應。
她討好地走過去坐下,臉上揚著笑。
陸祈川沒動:「他們都說你沒給我名分。」
程槿禾張張嘴,沒來得及說話,他又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難道還要向以前那樣嗎?」
「我不同意。」
程槿禾安撫地在他手上拍了拍:「我保證我絕對沒有那麼想。」
「我是覺得應該給爸媽一個適應的階段,不然會嚇到他們的。」
「所有的驚喜都是從驚嚇開始。」
「那萬一是驚駭呢?」程槿禾表情認真:「媽前些日子才為大哥結婚難受過,這才過了多久啊,我們倆的事情要是就這麼爆出來,他們的是什麼心情?」
「我覺得你沒搞懂媽難過的點是什麼?」陸祈川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程槿禾莫名:「不就是父母對於孩子長大的惆悵嗎?」
他挑眉:「你確定?」
「不然呢?」
他輕笑了一聲,知道她一陷入死胡同里就怎麼也走不出來,沒明說,只是道:「隨你吧,但我不會配合你太久。」
程槿禾笑嘻嘻:「那你現在的心情有轉好嗎?」
「看你表現吧。」他淡淡道。
她的話沒說完。
陸祈川突然起身把她給橫抱了起來。
朝臥室走去。
越靠近,越能清楚地聽到裡面潺潺的水聲。
浴室里在放水。
「幹什麼?」她心裡「砰砰」的跳。
陸祈川先把她放在床上。
然後彎著身幫她脫外衣,卸馬甲。
從程槿禾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陸祈川近在咫尺的腹肌,因為彎身的舉動而更加清晰明了。
明顯的八塊。
距離太近,她連眨了幾下眼。
陸祈川不回她的話,手下動作又輕又快。
沒一會,就脫到只剩一件白色打底襯衫。
上手解最上面那顆扣子的時候,程槿禾伸手握住衣領,包裹住他的手。
程槿禾咽了下口水:「你到底要幹嘛?」
「你不是知道麼?」他懶洋洋道。
「可是你浴室里還放著水呢。」
陸祈川輕挑眉眼,原來她還是不太知道。
沒解她衣服了。
兩人對視兩秒。
他又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輕輕鬆鬆,她的重量在他那不算事。
程槿禾雙腿傍著他的腰,眼瞧著離床越來越遠。
被他抱進了浴室。
滿是熱乎乎的霧氣。
浴缸里的水已經快溢出來了。
他一手托著她,空出一隻手把水關了。
程槿禾還懵著,被他給放進了水裡。
白色的襯衫透得很快,裡面穿的小衣服被勾勒出來。
一時忘記了反應,愣愣的。
「先把手放開一下。」他低聲道。
程槿禾猛地意識到還摟著他的脖子,趕緊把手收回去。
臉紅彤彤,像是被霧氣給蒸出來的。
陸祈川直起身解了浴袍扔到台子上。
......
一直到十二點程槿禾才回家。
房子裡很安靜。
她又困又累,腰酸背痛,上樓睡覺去。
第二天起得很晚,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點了。
陪趙惜文和陸淵吃了頓午飯。
吃過飯後閒聊,趙惜文說陸祈川明天回來。
「要去接?」陸淵精準捕捉到妻子的心思。
「哼,這樣才像話。」陸淵喝了口茶。
程槿禾在一邊安靜待著。
「哦對了。」趙惜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趙乾的兒子下周一的婚禮,已經把邀請函給我了。」
陸淵思了幾秒,才道:「趙家有生意在陸氏,這場婚禮面子得給,我們得去。」
「承舟不去,祈川明天回來,應該會去。」趙惜文說。
她說著想起什麼,轉而去和程槿禾說:「槿禾,到時候你就跟在我們身邊,那趙家兒子混得很,最好別跟他有什麼接觸。」
趙家勝就勝在老爺子的能力和好名聲在外,人人都得給幾分薄命,但是到趙幹這代已經不行了。
不說趙干身邊的情婦有多少,就連他唯一的那個寶貝兒子,也是花邊緋聞一堆。
整日裡烏糟糟的,不上新聞都不行。
聽說前段日子還鬧出人命來,所以才急著結婚想壓一壓醜事。
趙惜文對於這家人沒什麼好感。
她想想又有些猶豫:「要不你也別去了,讓祈川跟著我們去就行了,這種人的婚禮沒什麼好參加的。」
程槿禾還沒說話。
他已經漸漸地在為女兒做未來打算。
程槿禾有一天總會嫁人,不可能真的做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總得為丈夫的事業添一些力。
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純粹可以,但不能傻到什麼都不知道。
幾句話,程槿禾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道:「那我去吧。」
......
陸祈川回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接風洗塵。
路澤他們早就給他安排好了場子。
夜深的時候,正適合熱鬧。
程槿禾跟著他進了包房,意料之外艾然居然也在。
她看到艾然身邊坐著的路澤,有些懵。
一時站著沒動,陸祈川牽著她走過去。
「什麼情況?」她看著路澤問。
艾然看見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像是被熟人撞見了尷尬事一樣。
路澤抬眼看向她,眼眸亮亮的讓人感覺不太真實:「這不正如你所見嗎?」
她嘴巴微微張大。
陸祈川覺得有些好笑,拉她在一旁坐下。
有人遞酒過來。
程槿禾還處于震驚狀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路澤這種人,你難道指望他規矩嗎?」陸祈川撬了酒瓶子,喝了一口。
程槿禾默默搖了搖頭。
路澤早在第一次見艾然的時候就悄摸摸把人聯繫方式都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