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正在上演一場脫衣秀。
某人咽了一下口水。
從床上坐起來，盤著腿。
程槿禾洗著洗著，突然頓了一下，停了水，朝外面喊道：「陸祈川。」
「在。」他的聲音不大。
程槿禾說：「你能幫我拿一條干毛巾嗎？我忘記了。」
「......」
空氣里安靜好幾秒。
她以為他在記仇，不願意。
不想哄他，重新開了水，霧氣四升，打算先洗完再說。
陸祈川下了床。
「這是你邀請我的啊。」
說了這麼一句不清不楚的話。
程槿禾沒聽清，剛想再問。
浴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陸......」
未說完的話被堵住。
她被陸祈川環著腰給抱到了台子上坐著。
陸祈川的吻來得又猛又急。
讓她絲毫沒有拒絕的力氣。
浴室里又濕又悶。
煙霧似繩，將他們纏繞。
一室旖旎。
......
第二天天蒙蒙亮，屋裡的安靜被手機鈴聲給打破。
好一會，被窩裡才伸出一隻細長嫩白的手，將桌上的手機拿起。
「餵。」聲音有些未開嗓的啞。
「是程小姐嗎？」那邊客氣道。
程槿禾有些迷糊地睜開眼，聽到那邊又說：「我是昨晚去接您的助理，您方便現在過來一趟嗎？交接一下工作。」
她立刻清醒了些：「方便。」
邊說著邊坐起來，搭在腰上的手滑了下去，到了腿處。
陸祈川還睡著，感受到動靜，又往她那邊挪了挪身子。
程槿禾把他的手拿開，急匆匆下床。
那邊在問需不需要人接。
掛了電話，急匆匆朝衛生間走去。
驀地皺了皺眉。
腰上好酸，大腿根部也有些疼。
一想到昨晚的畫面，不忍入目。
「陸祈川你煩死了。」她沖外面喊了聲。
她的大腿被台子給磨出了條紅痕。
都怪他。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翻了個身才慢慢睜開眼。
程槿禾走出來找換洗衣物。
「結束後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陸祈川說。
「看情況。」她又進了洗手間。
陸祈川倒是不著急，無論她在哪他都有辦法找到。
程槿禾沒化妝，收拾好就出門了。
到達《斗三江》劇組所在的酒店時，剛好二十五分鐘整。
將近六十平方米的會議室里，她們得一塊完成分鏡頭的製作。
大家連自我介紹這步都省略了，很快投入工作。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她都沒有和陸祈川聯繫。
早上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忙起來顧不上。
程槿禾的肚子一直空著，能忍。
下午陽光，暖暖的，不刺人。
桌上的工具都曬不了太陽，所以屋裡的光很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會議室的門半開著，有人敲了門，進來。
程槿禾沒抬頭，筆下動作很快。
「程小姐。」
她這才抬頭。
助理語氣很是謙卑：「您男朋友來了，您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那表情，生怕她不出去似的。
她撇了撇眉，什麼鬼？
陸祈川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等得有些無聊。
明明穿的簡單，黑T搭配白色休閒褲，但偏偏就是給人一種不易接近，渾身帶刺又雍貴的感覺。
怪不得那個助理的表情看上去挺怕的。
桌上堆滿的食盒，應該都是他帶過來的。
程槿禾走過去：「你怎麼找到這的？」
陸祈川看向她：「你上哪我找不到？」
程槿禾目光隨著落到桌上那堆東西上面，看到塑膠袋子上的霧氣。
說明還熱著，香氣四溢。
原先還沒什麼感覺的肚子突然就變得好餓。
她咽了一下口水：「好多啊，吃不完。」
「給你和你同事買的，叫她們出來吃。」
「你別打擾別人工作。」
陸祈川無所謂道：「我不管別人只管你，你別餓著就成。」
猶豫幾秒，程槿禾還是轉身回了會議室。
會議室除她之外還有四個畫師。
只有兩個姑娘跟著她一塊走出來。
她們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皆是一愣，頓時變得不自在起來。
陸祈川只管坐在程槿禾身邊，其他什麼也不在乎。
從她們開吃開始，便一直低著頭在玩手機，只偶爾和程槿禾說一兩句話。
大家都不熟，本就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這頓飯吃得挺安靜。
吃過之後，程槿禾感覺精氣神都充沛了。
她們都繼續去忙了。
她坐在陸祈川身邊和雲念通電話。
雲念問她下午有沒有空，一塊去影視城裡轉轉？
程槿禾這幾天估計都是忙的，哪有時間，就給拒了。
雲念一個人已經走到了影視城門口，接了工作人員給的通行證，掛到脖子上。
她還真是帶著任務來的，想看看這邊有沒有什麼可以投入的建設。
她一路走著進去，沒讓工作人員跟。
路過了不少穿著古衣的人，搬著東西在大道上走。
看到一群群演，沿著湖泊坐在台階上，大口吃著盒飯。
雲念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一下，走過去。
「嘿你好......」她找到一個看上去好說話的。
群演看向她。
話還沒說完，那群演突然臉色劇變：「小心。」
雲念順著他的目光朝頭頂上看去。
一根鐵棍從天而降，眼瞧著就要砸到她身上。
群演伸手去拉她。
距離有些遠來不及。
雲念那一瞬間完全忘記了動作，呆呆站著。
然後下意識閉眼。
手被人猛地一拽，身子朝旁邊倒去，又被那隻手穩穩扶住。
鐵棍砸到地上，聲音震動人心。
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過了幾秒，手上的力道消失，她才驚魂未定地睜開眼。
對上江辭漠然的雙眼。
他面色不變：「這裡四處在施工，瞎轉悠什麼？」
她又抬頭看去，才發現自己居然正站在施工台子的底下。
「謝謝你啊。」雲念捂了捂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