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嬌氣。」陸淵面色冷硬。
趙惜文嗔了他一眼:「昨晚我上樓看他,骨折的那隻腳都腫了,紅紅的一片,看著怪心疼的。」
昨晚,他去山上給她送過東西。
所以腫是不是因為走了遠路的原因?
程槿禾低頭吃東西,安靜聽著。
周一陸祈川沒去上課,程槿禾上課的時候都在想事情。
下了課她就拉著苗覃問:「什麼藥膏能夠活血化瘀啊?」
苗覃皺著眉認真想了想:「紅花油?」
程槿禾沒猶豫幾秒:「那放學你陪我去買吧。」
苗覃撐著腦袋看她:「你這是給誰買啊?」
程槿禾沒瞞:「陸祈川。」
「他怎麼了?」
「腳骨折了。」
苗覃斜眼瞅她:「你很不對勁,幹嘛給他買啊?」
程槿禾自然道:「因為自責啊。」
苗覃滿臉疑惑:「他受傷和你有什麼關係?」
程槿禾心裡一個咯噔,莫名有點心虛。
很奇怪,她不想讓苗覃知道昨晚陸祈川給她送東西的事情。
陸祈川讓她別告訴苗覃他給她送吃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吃了獨食怕被發現。
程槿禾抿唇道:「因為他受傷了我還嘲笑他,感覺他有受到傷害。」
苗覃一下就笑開了:「換我也要嘲笑他,這事你幹得好。」
程槿禾沒吭聲,心虛達到了極點。
「......」
晚上,程槿禾不出意外回得有些晚。
和趙惜文打了招呼後才上樓。
沒在樓下看到陸祈川。
她把藥袋子掛在了陸祈川的門把手上,然後輕輕敲了門,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貼門站著沒動。
過了有一會,門外才傳來開門的聲音。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門把手上的藥袋子。
第二天出臥室門時特意看了眼,藥袋子沒在原處了。
或許正安靜地擺放在他的桌上。
陸祈川在樓下吃早餐。
「嗯。」陸祈川瞥了眼她。
「腳......不疼了?」
他淡淡開了句玩笑:「不疼,可能你的紅花油起效了吧。」
程槿禾心裡猛地一跳,慢慢平緩下來,「哦」了一聲。
......
陸祈川因為腳上的傷,走路的步子明顯慢下來了一些。
在學校里也不愛走動了,下課只在課桌前坐著,要麼趴著睡覺,要麼一隻手撐著腦袋補筆記。
程槿禾承擔了幫他打飯的任務。
偶爾會打到他不愛吃的菜。
陸祈川也沒提醒,把菜一個個挑出來放在盤子邊上。
程槿禾瞧見,記在心裡。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了幾天。
直到她在客廳桌上看見了那瓶包裝完整的紅花油。
沒被拆開過,連裝它的透明袋子都原封不動地系著。
程槿禾回過神來:「沒......它怎麼在這?」
趙惜文回答道:「是楊姨打掃祈川房間的時候拿出來的,就放在他桌上,說是他傷快好了也用不上了,一會放藥箱裡吧。」
「這孩子一直都嫌藥味重,更何況是紅花油啊,不用也正常。」趙惜文笑笑。
程槿禾心裡卻是很快冷淡了下來。
她記起那天早上陸祈川跟她開的玩笑。
現在自己仿佛成了一個沾沾自喜的小丑。
人家卻根本沒用過她送的東西。
......
晚上窩在房間裡畫畫,桌上的手機響了幾聲。
程槿禾拿起來看了眼,是陸祈川發來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燒烤。
程槿禾心裡窩著火,乾脆把手機扔到了床上,沒回消息。
手機上也沒再傳來聲響。
第二天還要上課,她和陸祈川在餐桌前碰上面。
陸祈川正在撥著雞蛋皮。
乘一輛車去的學校。
陸祈川上車時嘴裡還嚼著東西,之前沒這樣趕過。
一路上陸祈川閉著眼休息,她也不說話,看著窗外。
到了校門口,她開了車門就下車,沒等陸祈川。
一個上午,操場間陽光高照,樓間都是讀書的聲音。
苦悶中夾雜著些新鮮。
下課鈴聲在老師的說話聲中夾縫響起。
程槿禾被苗覃拉著去打飯。
「今天有紅燒肉,晚了就搶不到了。」
跑到食堂,一片悶熱,天花板上掛著的吊扇沒起作用。
她們好歹是搶到紅燒肉了,但也因此沒占到座位。
一人抬著一個盤子四處張望。
苗覃突然雙眼亮了亮:「去那。」
程槿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陸祈川。
苗覃不解的「啊」了一聲,一轉頭程槿禾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她也只得調轉方向,跟著程槿禾走。
張俊眼睜睜看著兩個姑娘看過來,剛要張開笑容,又看見她們轉身離開,滿頭霧水。
他看向陸祈川:「川哥,她們是不是很奇怪?」
陸祈川眉頭蹙著,沒說話。
下午有體育課。
學生都換了身休閒的藍色運動套裝。
對於高中生來說,體育課是用來放鬆的。
體育老師管得也不嚴,跑了兩圈便讓大家自由活動。
女生普遍激情不高,苗覃和程槿禾尋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風柔柔地拂過來,吹得頭髮往眼前晾。
五班的體育課和七班的撞到了一個時間點,現在兩班的男生正在找人打比賽。
她們坐的位置恰好離得有些近。
程槿禾看到了陸祈川。
他衣服袖子高高挽著,露出一雙細長的手,在太陽的暴曬下,顯得很白,握球的時候隱隱瞧得見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看樣子腿應該是好了,都有心思打球了。
程槿禾眼睛被亮光壓得有些睜不開,瞧不清楚,似乎有目光朝她們這邊瞥過來。
球賽很快開始。
沒以往那麼激烈,陸祈川偏球場邊緣處站著,只有手上沾到了球時才會小跑起來。
球一到他手上,就一定能進。
他們似乎都喜歡把球傳給他。
五班占劣勢。
苗覃淡淡的評價道:「我們班這群男生顏值比不上人家就算了,打球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