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川,你的遊戲,我玩不起,別來招我。」,她眼裡固執。
陸祈川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情緒不明。
「所以你還是要和別人在一起。」他說。
「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沒關係。」程槿禾甩開了他的手。
「你記不記得昨天晚上你說了什麼?」
昨晚?她只記得他做了什麼。
一股無名火冒上心頭,程槿禾怒瞪他:「那你記不記得你做了什麼?」
「我對我做的事情負責,你對你說過的話負責嗎?」
陸祈川的語氣很平,眼裡卻是波濤洶湧,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程槿禾到嘴邊要罵人的話被咽了回去,她不知道昨天晚上說了什麼。
陸祈川好似已經從她的沉默中看出了什麼,頓時覺得無趣極了,起身重重撇下一句話:「程槿禾,你和周應淮當年的事情,你說得清楚嗎?」
他的眼裡雜糅了許多其他的情緒。
「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情?」程槿禾怒道。
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像極了分手那年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
「十二月九號,你做了什麼?那時候我們分手不過半年。」陸祈川冷冷看著她,如死灰般的眼神。
程槿禾滿目的怒火化作了疑惑,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陸祈川就快步離開了。
對於十二月九號,她毫無印象。
這一晚多麼不愉快。
「......」
接下來的兩天,程槿禾都在忙著工作室裝修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早出晚歸。
苗覃和她說了許多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比如她哥哥苗黎開了遊戲公司,又比如張靖遠在搞賽車俱樂部。
這都是他們圈子裡的事情。
還有,在她出國的第二年,陸祈川和人飆車出了事,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個月。
陸祈川原本是要做職業賽車手的,因為這件事,陸家人都極力反對他把這個當職業,所以他才開了酒吧。
這些,程槿禾都不知道。
她不由想起了陸祈川手上戴著的那串佛珠。
那東西保平安。
因為這個,他才戴的佛珠嗎?
她跟苗覃要了苗黎的聯繫方式,說不定以後兩人會有生意上的往來。
與苗覃分別之後回了家,依然沒有見到陸祈川。
那天晚上之後,她就沒見過他了。
這幾天,陸祈川屋裡的燈就沒亮過,說明他就沒回過家。
第二天,是端午節。
陸承舟也難得沒工作,他們一家子人今天得去陸家老宅。
一直到幾人吃了早餐,陸祈川的車才遲遲出現在家門口。
他站在門口,沒進家。
一會兒,四個人才走出來。
程槿禾走在最後頭。
幾天沒見,陸祈川還是一副冷淡又混的樣子。
陸淵見了陸祈川就沒什麼好臉色,開口訓斥:「讓一家子人都在這等你,像不像話?」
陸祈川面色淡淡:「你們可以先走啊。」
「你這個混小子。」陸淵瞪了他一眼。
趙惜文扮演著慣常的角色,在一旁道:「好了好了,大過節的都開心點,都上車。」
現在是早上九點。
兩輛車停在門口,司機站在一旁。
陸承舟和程槿禾上了第一輛車的后座。
趙惜文的意思本來是要三個晚輩坐一輛車,結果她還沒開口,陸祈川就上了第二輛車。
真是夠奇怪的,他居然願意和陸淵坐一輛車。
陸祈川也沒應好與不好。
過了幾秒,陸淵才上的車。
不用猜都知道,這輛車途中會是怎樣的精彩。
第一輛車內,陸承舟瞧了一眼後視鏡,便淡聲吩咐司機:「走吧。」
寬敞的車后座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居然會多出幾分不習慣的心思。
程槿禾心裡揣著事,難得有些沉默,開了窗戶任由風吹進來。
到了老宅,程槿禾遠遠地就瞧見了站在房子前的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她眼圈一紅,等車一停下,就迫不及待地下車跑到了兩人跟前。
陸奶奶身子早壓垮了,屢著腰去握她的手。
「奶奶。」淚水從程槿禾的眼角滑過。
五年不見,兩位老人都滄桑了不少。
「歲歲。」老夫人握緊了她的手,手上滿是褶皺,乾巴巴的又很溫暖。
程槿禾忙點了幾下頭,已經好久沒有人叫她歲歲了。
歲歲是陸奶奶給她取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在程槿禾兩歲那年父母雙亡時取下的。
歲歲平安,這就是寓意。
「瞧瞧,歲歲都瘦了。」陸爺爺說,聲音啞著。
五年了,這位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早就被歲月壓彎了腰。
程槿禾淚水流得更多了,喉嚨好像塞了棉花,說不出話來。
陸淵他們走在後頭,等他們說完話才道:「爸媽,先進去再聊吧,外面風大。」
他的長相和他的父親有五六分相像,兩人身上的風骨更是一樣,肅冷嚴厲。
陸承舟的氣質就很像他們,他現在是陸家的掌權人。
他們一路聊著走進去。
老宅的擺設與五年前沒什麼變化,屋裡還總是飄著一股書香子氣息,牆面四處都鑲著字畫,到處都是檀木建成的家具,復古文藝的氣息。
程槿禾挨著陸奶奶在沙發上坐下。
一大家子人都坐了下來。
經過這麼一路,大家的心境都平和了下來。
陸奶奶從桌上盤子裡拿了個粽子放在她手心裡,溫熱的感覺。
「我吃了早飯才來的。」程槿禾把玩著粽子,沒急著吃。
陸奶奶笑了:「我記得,以前你都是搶著吃的,我們怕你積食不讓多吃,你還哭鬧。」
被她這樣一提,程槿禾也想起了那段歷史,不由一笑。
陸奶奶喜歡親自包粽子,包的粽子裡紅豆最多,所以她的粽子最甜,程槿禾特別的喜歡。
那時候有一個討厭鬼,總喜歡跟她搶,那個討厭鬼是陸祈川。
其實陸祈川不喜歡吃粽子,但是他就是喜歡招惹她。
所以啊,程槿禾就拼命的吃,一拿到手就拆開吃,陸祈川可不會從她嘴裡搶東西,他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