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楓長老臉色紅白交錯。
房間內十分安靜，空氣似是凝固。
關於看病救人，其他幾人都不甚了解，對夜曦玥和宴楓長老的言語交鋒也聽得不太明白，但此時看著他們的臉色，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
夜曦玥說的話，只怕是真的！
就是因為宴楓長老私自將那藥方換了，才導致了今日局面！
裴文志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辱罵夜曦玥的詞句，此時全都卡在了喉嚨，噎得他不上不下。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二人，想問點什麼，卻發現這會兒不管他怎麼開口，都會非常尷尬。
——是他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夜曦玥，也是他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去圍堵了她，現在這……又該怎麼辦？
裴周平眼神閃了閃，率先開了口：
「……這麼說，父親突然昏迷，不是夜小姐的緣故？」
他似是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幾分慶幸的笑：「還好都說開了，要不然這得造成多大的誤會？尤其夜小姐還是青羽的小師妹，若真是搞錯了，可真是……」
聽著像是在打圓場，但其實每個字都如鋒利的刺，刺激著在場的每個人。
裴文志的臉色更加難看。
宴楓長老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讓他就這樣向夜曦玥低頭，也是斷斷不可能的。
他的手掌緩緩握緊：
「到底是藥方的問題，還是其他，尚有待商榷。正好，我也想問問，昨日你為裴將軍清理毒素，是怎麼做的？」
最開始他查看過裴中天的身體狀況後，下意識以為夜曦玥是靠著消耗他的靈力才將毒素排出，但後來回想起來，卻覺得不對。
別的不說，她一個靈皇初段，怎麼可能壓製得了裴中天體內的靈力？
就算裴中天現在身子虛弱，也是堂堂正正的靈宗強者！
如果這法子有效果，裴中天中毒的事兒，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解決了。
這個夜曦玥，顯然有問題。
聞言，夜曦玥唇角微挑。
這個時候才想起問這些，不覺得晚？
裴家這位首席煉藥師，還真是名不副實。
夜曦玥如此想著，越發覺得沒意思，只淡聲道：
「我自有我的辦法。怎麼，宴楓長老很好奇？」
她這麼問，宴楓長老根本沒法回答。
他的級別比夜曦玥高出太多，可剛才雙方交鋒，他已經落了下風，此時再說這些，更顯得他連一個三品煉藥師都不如了。
再說，煉藥師個個性情矜傲，便是連對自己徒弟，都未必能做到百分百傾囊相授，更何況其他無關之人？
他這麼問，實在是太冒失。
「我不過是擔心裴將軍的身體。」他冷聲道。
夜曦玥點了點頭：「這麼說來，您剛才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都沒能想出救裴將軍的法子？」
他可是比他們來得都早。
一句話，成功讓宴楓長老的臉色變得更加精彩。
裴中天的情況很特殊，他現在也不敢隨意嘗試，誰知被夜曦玥一頓嘲諷！
他氣急反笑：「這麼說，你有？」
夜曦玥眼睛彎了彎，語調輕快：
「不然我來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