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了好一會兒,只鬧的氣喘吁吁。
蘇雲溪小臉暈紅,眼角沁出水意來,她瞧了瞧天色,用纖細的胳膊圈住他脖頸,軟聲撒嬌:「您饒了臣妾吧,現下天還大亮著呢。」
這白日宣淫說出去到底不好聽,旁人不會攻殲皇帝,但是她這麼個小妃嬪,定然饒不了。
康熙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半晌才克制的嗯了一聲。
誰叫她這般香甜,挨著細膩的皮肉,猶覺得不夠。
沒有將她放開,康熙舊話重提起來:「旁人傳到朕耳朵里固然不對,但是你往後且收斂些。」這無風尚起三分浪,這流言蜚語傳來傳去,旁人可不管真假。
蘇雲溪點點頭,一臉認真的承諾:「嬪妾知道。」
她笑吟吟的應下,窩在他懷裡,輕輕的擰了一把他腰間軟肉,淺笑著道:「嬪妾是個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那滿心滿眼只有您一個,再容不下其他人。」
趁機表白一波,蘇雲溪滿眼都是孺慕之思,靜靜地看著康熙,盈盈的波光瀲灩,倒影著他的面容。
「呵。」康熙輕笑著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手裡細細把玩,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前朝近來事務頗多,自打深秋打雷之後,許多事宜就要先備著。
他有點累,整日裡忙的連軸轉,鮮少有放鬆時候。
也就在她跟前的時候,那種獨特的氛圍,讓他相對愜意自在。
「您用晚膳了嗎?」蘇雲溪問。
康熙點頭:「用過了。」
他今兒自己用過之後,才過來,當時餓的有些狠了,便等不及。
蘇雲溪鼓了鼓臉頰,摸著腰間軟肉,淺笑著道:「嬪妾餓了。」說著就掙扎著起身,來到妝奩前,對鏡梳妝,方才將鬢髮都弄亂了。
她慢悠悠的理著,含笑回眸看向康熙:「您看會兒書。」
說著她就叫奴才擺膳,鑑於康熙在,她用膳的速度增快了些,很快就回到康熙身邊,等她回來,就驚訝的發現,康熙歪在軟榻上,手裡還捧著書,但是人已經睡著了。
她拿著毯子,躡手躡腳的給他蓋上,便坐在一旁發呆。
和康熙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做不和諧的運動,鮮少有這般安安靜靜相處的時候。
她仔細的打量著,康熙閉著眼睛的時候,不見凌厲之勢,倒顯出幾分乖巧來,好像在這一刻,他才不是威震天下的皇帝,而僅僅是一個男人罷了。
微微曲起的指節,修長白皙,好看極了。
蘇雲溪目光在他身上巡弋,從埕亮光禿的腦門,到穿著小鹿皮靴子的腳。
她陷入沉思,攻略康熙並不容易,對方擁有絕對的主權,她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玩意兒,可以隨時丟棄,如今看著是挺寵愛她,從不曾苛責半分。
但這種狀態,原就不是兩人相處的正常模式。
猜疑、占有、嫉妒等等情緒,都是人為不能控制的,目前她對康熙沒有任何情緒,而通過流言事件,康熙對她也是沒有這種情緒的。
蘇雲溪眸色幽深,她得好生想想,和康熙之間的交涉。
目前她的狀態比較被動,若是康熙尋她還好些,若是康熙不尋她,那麼她沒有絲毫勝算。
在這後宮三千佳麗,人人都在等著皇帝垂憐。
她縱然特殊,又能比旁人特殊幾分。
充滿了憂慮的看了一眼康熙,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造孽哦,竟然穿越到清朝,女人地位前所未有的低下。
她發了一會兒呆,康熙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呆了呆,這才慢吞吞的起身,來到床榻上,倒頭就睡。
蘇雲溪便躡手躡腳去易常在那洗漱,對方見了她有些詫異,她便趕緊解釋:「萬歲爺睡下了,擔心吵著他,索性來你這。」
易常在哪裡敢說什麼,一個勁的叫奴才們動作麻利些。
她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富察貴人卸掉釵鬟妝容,還以為能看到不一樣的富察貴人,誰知道對方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肌膚依舊白裡透紅,五官依舊精緻如初。
所以她平日裡妝容精緻,都是化了個寂寞不成。
蘇雲溪塗上一層薄薄的香脂,潤了潤面,這就作罷,並沒有旁的動作。
易常在看了又看,猶豫一會兒,還是淺笑著問:「您這就收拾好了?」
「嗯。」隨口應下,她歪了歪頭,看向易常在,打趣道:「還要進行什麼儀式不成?」
易常在紅著臉送她離開,自然是不需要儀式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富察貴人竟然是屬於天生麗質那一掛。
她自個兒卸了妝,姿色尚且降三分,沒想到有人分毫不減,只不過風情不同。
蘇雲溪沒有再管她的想法,輕手輕腳的回了內室,偷摸的上了床,就被康熙一把撈到懷裡,她抬眸一看,對方雙眸亮晶晶的,顯然是已經清醒。
「您醒了。」她輕聲道,往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下。
康熙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含含糊糊的問:「去哪了?」就聽她乖巧回答,說是擔心吵了他睡覺,便去了易常在那洗漱。
「唔。」隨便應了一下,聞著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康熙又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
蘇雲溪聽著他綿長的呼吸聲,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後宮的女人不容易,康熙這個主宰,也容易不到哪裡去。
外憂內患,事情多的不得了。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床帳,也跟著閉上眼睛,明日事來明日憂,現在日子好過就成。
當富察貴人的房間安靜下來之後,整個翊坤宮都不聞絲毫聲響,都知道萬歲爺來了,她這裡熄燈了,那說明萬歲爺已經睡下,誰也不敢做這要命的事,鬧出一絲半毫的動靜。
宜妃靜靜的坐在窗前,她也沒敢弄出動靜,甚至連燭火都給熄了,只留下一燈如豆。
她抬眸看著外頭的天空,月光如練,靜靜的照耀著凡世眾人。
她亦是其中一人,宜妃想她的小阿哥了,那么小的人,剛出月就被抱走了,至今不曾得見。如今已兩歲出頭了,偶爾得到消息,說是只會說蒙語。
她想偷偷的學蒙語,然而宮裡頭會的人,實在太少了。
宜妃嘆了口氣,若有朝一日母子相見,竟聽不懂對方說話,說起來也是好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