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姑娘容貌不差,可和禧貴妃比起來,那真真的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的遠了。記住本站域名
她面上露出幾分合時宜的疑惑來,歪著頭問:「不知貴妃娘娘何出此言。」
姜染姝卻懶得再理她,這一下子,所有的事都已經串聯上來了,這玉錄玳不過計劃中的一環罷了,連庶妹都認不出來,說是有仇還真不為過。
「你下去吧。」她說。
玉錄玳有些捨不得,她離皇上這麼近,這不能上前來請個安,這禧貴妃也太過霸道了。
「娘娘……」她的語氣隱含了幾分委屈嬌弱,就看到面前的小姑娘露出嘲諷的笑容來,她心裡頓時有些怒了,說到底她是皇妃,怎麼也容不得一個下臣之女嘲笑。
縱然認不得她是誰,可她依舊瞧得清楚明白,對方眼底那不容忽視的嘲諷之色。
「放肆!」她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又不敢被近在咫尺的禧貴妃聽見,就見對方眼裡頭的嘲諷之色更濃,玉錄玳心裡頭一個咯噔,這個眼神,細看過後,還真是有些熟悉。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忘記自己庶妹叫什麼名字,一時間抓心撓肝的,可禧貴妃跟前伺候的人已經來催了,她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姜染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沉吟片刻,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她轉臉看向這小姑娘的時候,恍然想起,還沒有問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
「臣女嘎魯玳。」
她的聲音倒是好聽,如黃鶯出谷,又嗲又甜,聲線細細的,一聽就是小女孩的聲音。
「伸開手。」
她不肯,半夏直接上去掰開她的手,不過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掌心一塊灰玉似得東西,跟血肉連在一起,在白皙的肌膚中顯得有些恐怖了。姜染姝思忖,這怕不是得了什麼角質層之類的怪病,什麼攜玉而生,虧她還以為又被穿越或者是重生了。
看到這什麼祥瑞,姜染姝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她是認認真真的覺得,對方說的是實話,那成想一切都是謀劃。
「這孩子剛生下來,長成什麼樣都還不知道呢,這就謀劃上了?」而且那時候康熙剛登基,是昏是明都不清楚,這都敢把女兒往宮裡頭送,那可真是想攀高枝想瘋了。
康熙斜睨她一眼,捏了脖頸間的盤口晃了晃,看向她的眼神隱含驕矜:「你以為呢」
他受歡迎的緊,說句不好聽,他多看哪個女人兩眼,管她什麼身份呢,都會巴巴的送進宮來,只要沾染了這皇字,那就是雞犬升天。
都說這伴君如伴虎,刀尖上舔蜜的事,可為著這點子蜜,多的是人願意掂起這把刀。
姜染姝無言以對,她半晌想了想,反駁道:「這世界上若有江湖,那我必然是江湖第一美人,咦嘻嘻嘻。」到時候還不得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只要她這個人立在那,那肯定會招蜂引蝶的。
她斜睨著康熙,不怕死的說道:「而您就不一定了。」
「這公子啊,分為很多種,溫柔公子陌上行,瀟灑公子總帶劍,紈絝公子著錦衣……」
她還未總結完,就看到了康熙的死亡眼神,對方危險的眯起眼睛,語氣不咸不淡的開口:「總結的挺全面啊,平日裡沒少琢磨吧?」
這話她哪敢認,小眼神斜飛過來,瞧著事態著實不對,那便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繡花鞋一抬就要溜,哪想到被抓到了小辮子,那是她一時興起,在耳畔垂了幾條小辮當流蘇,哪想到便宜了康熙。
「玄燁哥哥。」姜染姝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頗為無辜:「這都是話本上寫的,我無事琢磨這個做什麼,我原本就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公子了。」
「公子,奴家傾慕良久,輾轉反側未得,不如從了奴家,一到逍遙快活如何~」她清了清嗓子,每個字的尾音都稍稍的壓低拉長,這樣端著說話很累,可在耳邊呢喃的時候,康熙鮮少頂得住。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她輕笑著上前,在他耳畔親了一口,笑道:「公子,莫生氣了啊,氣壞身子那可無人替啊。」
康熙又被她噎了一下,突然覺得,那些端艷外表下的溫柔懂事,裡頭隱隱的藏著皮,還挺有意思的。
「行了,什麼帶的事就讓梁九功去辦吧,他熟。」
什麼帶的她尚未反應過來,腦海中一直在回音『他熟』兩個字。
「所以,這樣的事很多?」她有些呆滯。
康熙點頭,何止是很多,簡直數不勝數,他坐在龍椅上時間久了,那可真是什麼事都見過,什麼事都不稀奇了。
玉錄玳的事情,一點水花都沒有翻起,宮裡頭照樣平靜的過,就這樣迎來了選秀。
選秀是一件大事,往常都是佟貴妃負責,今年這膽子落到她頭上,這算是忙壞了,這對花名冊,里里外外就對了好幾次,誰家的姑娘,哪年生的,宮裡頭有沒有姐妹姑侄,身上是不是有惡疾,那都得提前弄清楚了,她還得把資料給記住,等到殿選的時候,那就可以提醒皇上這是誰誰誰,那是誰誰誰了。
這清宮選妃,是家世品德為要,說是這麼說,可下意識選的,儘是些美貌女子。
相貌平凡些的,也就康熙初期入宮的那一批了,這往後的姑奶奶們,那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姜染姝看的目不暇接,簡直落入了美人的天堂,公子們的類型多,可沒有軟甜的小姐姐們類型多,她今兒召這個聊聊,明兒召那個聊聊,忙活的不得了。
一時間把康熙都給忘了,等康熙忙完正事,開始去尋她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對方那樂不思蜀的小模樣。
是了,她向來就愛美人,跟前伺候的,那都是容色不差的,就連小太監,她也選那些眉清目秀的,弄的他在景仁宮呆久了,再去旁人宮裡頭,總覺得不如景仁宮裡頭的機靈。
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危機感來,康熙晚間往景仁宮走的時候,就見禧貴妃正在處理花名冊,她看著有些煩惱,他就忍不住問:「怎的了?」
姜染姝回眸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美人太多,她已經仔細的查探過,確實人人都想進宮的,可選誰進來,那就是個問題了,這不能不選,也不能選多坑了太多人,這剩下的選誰,真真的是個技術活。
康熙抿嘴,他就知道,這事交給禧貴妃,那就是把他的小綿羊推狼窩裡頭去了。
「差不多選幾個,是這麼個意思,朕瞧著賜婚,夠用就成,宗室缺人的花名冊,不也給你了。」康熙無語。
姜染姝更糾結了,這小年輕見都沒見一面,就這樣要成婚了,這往後要是有過不成的,那心裡得多難受。
康熙對這事本來是可有可無的,想想宮裡頭的老貴人,想想安妃,他覺得,這宗親的格格也必須由他來賜下了,總之禧貴妃喜歡的一個都不能留。
得了賞賜的宗親高興的跟什麼似得,女方也高興到不成,這是皇上賞下來的,一進府就低也是格格,再努努力生個孩子,那就是庶福晉了,簡直讓人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有姜染姝有些懵,她辛辛苦苦那麼久,選入宮陪她玩的小姑娘,就這樣一個個的都出宮了。
她之前已經問過了,這選秀是必須有人入宮的,現下皇上年輕,還未過而立,若是宮裡頭就開始不進人,那後頭代表著的意思太可怕了,不管怎麼的,那是必須選上那麼幾個。
細心挑選那麼久,一口氣全沒了,她連哪天召幸誰說話都想好了。
這宮裡頭沒有男人,只有數不清的女人,往常的老妃嬪,彼此都知道底,逗弄起來不如小姑娘好玩。
「那個佛拉娜就很甜,一開口就跟灌了蜜似得,甜到人心窩裡頭去。」姜染姝有些遺憾,這姑娘賞給一個宗親做格格了,多好的姑娘啊,在宮裡頭學學東西,到時候用處大著呢,這一被賞如旁人家,她想要培養就難了。
康熙被她氣到了,指著她半晌,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就不怕甜到朕心窩裡?」康熙手指頭都有些抖了,這女人,這女人,端的會氣人。
誰知道禧貴妃詫異的望過來,驚訝道:「您不是說,不管什麼樣的天仙地仙,都比不得我麼?」那眼神裡頭滿滿的信任讓康熙心裡鼓的那口氣徹底散了。
「那你何必考驗朕,若是輸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他想想,掙扎的問。
姜染姝毫不猶豫的回:「這輩子都輸給您了,您捨得我傷心嗎?」說著她就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明明裝的都不像,康熙看的心裡就是一揪,嘆了口氣把她攬到懷裡,緊緊的箍住,難得霸道一次:「捨不得。」
她便抿著嘴笑,雙眸亮晶晶的,堪比天上星子。
「既然如此,您又吃什麼乾醋。」這宮裡頭都變酸了。
康熙眯了眯眼,覺得這禧貴妃還真是不打就想上房揭瓦,冷哼一聲,直接打橫抱起,往床榻上一扔,雙臂撐在兩側,意味深長的問:「知道錯了嗎?」
他喉結滾動,線條分明的下頜近在眼前,姜染姝看著這熟悉的角度,眼角便紅了。
「玄燁哥哥。」
她咬著唇,輕輕的喚。
「呃。」康熙垂眸,什麼計較都盡數沒了,只記住那雙唇甜美的滋味,讓人無法自拔。
「玄燁哥哥。」
「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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