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此可恨之人,一句話堵的她呼吸不暢,差點把自己噎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竟覺得對方是觀音似得慈善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入宮這許久,她冷眼瞧著,聽著好像禧嬪身份低,不值一提。
以前的奴婢,如今踩到貴女頭上,也不見她有驕矜跋扈之意,總是淡淡的,旁人想找把柄都難。
輕輕嘆了一口氣,燕貴人狠了狠心,從袖袋中又掏出一張布帛來,遞給半夏道:「再拿去給娘娘瞧瞧,她一定會見我的。」
半夏笑盈盈的應下,在心裡想,她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可娘娘看完之後,不置可否,顯然早已知道。
如今又拿這個過來,有什麼意思。
等她呈給嬪主兒後,得到了跟方才同樣的話語,她不由得笑了,這樣的話,燕貴人的面色定然會更精彩。
哼,欺負過她的嬪主兒,轉臉裝沒事人似得,若不是嬪主兒壓著,這闔宮的奴才對她誰能笑出來。
面對燕貴人那張緊張期待的臉,半夏努力的管理表情,柔笑著回:「嬪主兒回話,本宮已知,謝燕貴人好意。」
看著對方瞬間鐵青的臉色,半夏怕自己忍不住,只得躬身行禮告退。
留下她一個人在室內,氣的快要昏厥。
辛辛苦苦搜集來的信息,特意拿她最在意的地方調查,廢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結果對方面都沒露,就一句輕飄飄的本宮已知。
燕貴人有些不服氣,禧嬪整日窩在景仁宮,鮮少出門,怎麼可能消息那麼通。
跺了跺腳,她前所未有的後悔,當初腦袋一熱就挑了最硬的骨頭啃,這麼說來,勸她的人,真是良心可誅。
等她走後,半夏忍著心中快要爆棚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她們兩人到底說了什麼。
一個信心滿滿的呈上,一個信心滿滿的本宮已知。
捏了捏自己的嘴,想到自己的兩個前任的下場,她默默把好奇心吞了下去。
宮中這些宮人啊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活不長。嬪妃蹦躂的越高,死的越快。
姜染姝看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忍不住笑了,哼笑道:「她再來三次,便放她進來,本宮瞧瞧到底是個怎樣的妙人。」
似燕貴人這樣的性子,她只要在規則範圍內蹦躂,那就不叫蹦躂,那叫活潑可愛。
而且她也是板上釘釘的高位妃嬪,一個妃位絕對少不了。
自己能不能升上妃位還是兩說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感嘆,她這清穿之旅,若不是有玉珠加成,還真是超困難模式,無法通關那種。
當然也要感謝原主的美貌加成,讓她一個路人變成如斯模樣。
「麻麻麻麻……」正在發呆,胤祧含著一泡淚爬過來,小眼神委屈極了。
「嘛嘛嘛嘛!」明瑞跟在後頭,氣勢洶洶地追趕,揮舞著自己圓墩墩的小拳頭,惡聲惡氣的凶哥哥。
胤祧哪裡忍得下這委屈,得到靠山之後,麻溜的轉身,用比明瑞更響亮的聲音吼回去。
姜染姝看著兩人,有些無奈的扶額,這兩個小東西還不會說話,就會搶東西吵架了,等長大了還了得。
特別是肚子裡還揣著,等到三人一起長大到七八歲的時候,她這屋頂都得被掀了。
兩人停止吵架,扭過頭齊刷刷的盯著她,大有她再不說就打起來的意思。
姜染姝:……
「來,乖。」衝著明瑞伸出胳膊要抱,胤祧哇的一聲就哭了。
剛要將懷抱轉向胤祧,明瑞嗷的就嚎出聲。
雙重奏響起,姜染姝索性將兩人都攬入懷裡,挨個親了一口,看著兩個小傢伙突然陰轉晴,咯咯噠的笑起來,不由得黑線。
怪不得有話說孩子的臉,六月的天呢。
正玩鬧著,就聽半夏道:「今兒天好,隱隱有些燥熱,午膳備了涼皮,嬪主兒可要嘗一些?」
往常她是不敢問的,也是姜染姝對吃食的接受度比較廣,並不會覺得是平民百姓吃的就很拒絕。
「要,撒點花生碎,淋上紅油,放冰鑒裡頭鎮一下。」姜染姝眉眼含笑,想到涼皮的美味,忍不住期待。
半夏聽她這麼一說,反而猶豫起來,遲疑著說道:「您懷著身孕呢,冰鎮怕是不妥。」
若不是嬪主兒堅持,這景仁宮的冰鑒都要撤完了,當初嬪主兒做保證的時候,她可是在聽著,拍著胸脯說的特別真誠。
「我就放著,絕對不會吃冰的,您儘管放心便是。」
她信誓旦旦的話語仍在耳邊迴響,可這會兒怎麼說來的,吃涼皮便罷,還要冰鎮。
「您……」話在口裡打轉,她沒敢吐出口,還是姜染姝自己主動開口:「罷了,就尋常涼皮吧。」
她的語氣非常遺憾,帶著無可奈何的妥協。
半夏喜笑顏開的下去,嬪主兒吃用的不好,旁人不會說是主子的不是,只會罵做奴才的不會伺候。
特別是皇上盯著呢,但凡有差錯,他那關誰也不敢闖。
雪白的涼皮,綠色的胡瓜絲整齊的碼在邊上,再撒上芝麻粒、碎花生米、牛肉丁等等,淋上蒜汁紅油芝麻醬,好吃極了。
可惜被賴嬤嬤卡著,只吃用了幾口便被收起來。
「這時候天兒還涼著呢,不能吃啊嬪主兒。」賴嬤嬤說的語重心長,用姜染姝看胤祧的表情看著她。
眼睜睜看著涼皮離她遠去,那香味似是還在鼻尖縈繞,簡直要把人饞壞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越是盡著她吃,她越不稀罕,越是不讓吃,越是惦記的肝疼。
「愛是克制啊嬪主兒。」賴嬤嬤看著她的表情,冷不丁說道。
姜染姝無言以對,每次賴嬤嬤勸她對康熙殷勤些,她總是這麼說。
如今還回來給她,才知道其中艱難。
她自己也知道不能吃,怏怏不樂的收回視線,開始正常用午膳。
午後小憩的時候,她還想著等醒來後給康熙也送一份嘗個鮮。
等她睡醒之後,天色已晚,約莫著也該用晚膳了,看著那圓圓的月亮,姜染姝才恍然想起,這都四月中旬馬上端午節,到時候又可以嗨一波。
可惜她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去吵鬧嘈雜的環境,估摸著是沒辦法看戲了。
以前的時候,她覺得宮中女性喜歡看戲很無聊,等她在宮中憋這麼久以後,才知道看戲的熱鬧之處。
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人,整日裡面對,瞧著就覺得窒息的緊。
明明櫻桃花剛開過不久,現在櫻桃已經隱隱有些發黃,要不了十天半個月的就能吃了。
姜染姝負手立在櫻桃樹下,和來偷吃櫻桃的麻雀臉對臉。
「啾。」
她沒有多想,條件反射的伸出手來,做出邀請的手勢。
「啾啾。」
麻雀比她還不多想,直接跳到她手上,歪著頭對著她叫,小小的爪子踩在手上還挺鋒利的感覺。
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麻雀想了想,許是終於覺得有些不對,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康熙一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黑線,也不知道成精的是麻雀,還是那一臉無辜的小女人。
「姝姝。」他輕喚。
姜染姝回神,看到他來以後,忍不住抿唇笑了:「您忙完了?」
算下來也是好幾日沒來,突然分別這麼久,還真是有些想念。
「是。」現下和鄭經打的如火如荼,匯報說勝像已顯,既然敢這麼說,必然是到收尾階段,他現下日日琢磨,對方若是退守台灣,該怎麼攻過去。
還有海禁的問題,是開還是保持,他也有些猶疑不定,海岸線屢有來犯,若是開了海禁,這個問題相當難解決。
他不由得嘆道:「地主家有一片閒田,有心想開放拿來和別人溝通交流,又怕山賊流寇防不勝防……」
他這話一出,姜染姝瞬間明了,這不是地主家有閒田,這是關於海禁問題吧,好像康熙年輕的時候,是開過的,只她記不大清楚了。
原本這就是一本清穿小說,又被她穿了一次,也不知道跟歷史上的決定符不符合。
可是想著康熙素來的性格功績,姜染姝漫不經心地說道:「地主家既然有心,多養一班子好家丁,豈不是一勞永逸,做什麼游移不定。」
這個時候看似大清金甌永固,其實噶爾丹沙俄虎視眈眈,就等大清露出疲態,好一舉拿下。
而歐洲已經初現鋒芒,若是不能迎頭趕上,怕不是還落得個一樣下場。
後宮不得干政。
這句話是順治帝給太皇太后定下的規矩,也框死了往後的妃嬪。
姜染姝想了想,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再說了,我家若是地主,我定要把十里八村的方言都學會,省得被人捉弄還不知道。」
大清有鴻臚寺,康熙對西學也很感興趣,可還是覺得大清強盛,心裡充滿傲慢與偏見。
康熙聽罷,若有所思的看了姜染姝一眼,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肉,什麼也沒說。
這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擔心的垂眸。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既然問了,便不會有旁的想法。」
她說的有道理,自身強橫,語言無障礙,做什麼都使得。
他推崇漢學,不也是因為這個嗎?以滿治漢,比打江山還難。
又因為語言不通,祖宗得了多少利,他數都數不清。
他心下是有些驚詫的,他是為禧嬪的風華無雙所迷,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一顰一笑間的搖曳風情,都令他心馳神往已久。
了解的久了,才發現她有不輸於男兒的智慧,只平日裡不怎麼說罷了,無論他說什麼,她總是不需要思考便能接上。
眸色暗了暗,康熙負手而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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