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扭過頭來看人,像只貓頭鷹,扭得脖子都酸了。
可太子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他給了弟弟多麼大的壓力!
對於年幼的阿哥們來說,太子距離他們非常遙遠,他們不像是三阿哥與四阿哥從小跟著太子一塊兒學習長大,也不像五、六、七阿哥他們一樣聽過太子上課。
從八阿哥胤禩到如今的十三阿哥,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在上書房,倒是都是太子留下的傳說。
上書房的太傅們、先生們時常會說「太子殿下當年的成績」,也會以太子的聰慧明悟、過目不忘來鼓勵他們。就連上書房動不動就考試,也是當年太子遺留下來的產物。
包括他們現在需要學習的各種學科,小邊的小阿哥們哀嚎連篇,像是胤誐那樣不愛學習的,那叫一個怨念。
胤禟也很怨念,甚至私心裡還將太子當做討厭的「假想敵」。
考試,是太子搞的!
當年追著他欺負的大白鵝,也是太子孵的!
梁子從小就結下了,正在面對太子本人時,胤禟又慫了。
胤礽將他放在地上,關心問他:「沒磕著碰著吧?」
胤禟愣愣地點頭,突然醒悟過來是誰救了他,彆扭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孩子小臉都糾結到了一塊兒,胤礽看得有趣,邊上蹲著的小胖墩已經蹭蹭跑了來:「九哥九哥你沒事吧?還好太子把你接住了!」
憨憨的小胖墩見胤礽在看他,笑得毫無心機:「謝謝太子救了九哥。」
胤礽伸手敲了他一個栗子,虎著臉道:「你叫孤什麼?」
因胤誐叫聲,還將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給吸引了過來。
胤誱呆了呆,一臉害怕:「叫太子殿下?」
胤禟已經擋在了胤誐面前:「十弟並非故意冒犯兄長。」
「知道是兄長,你們該叫孤二哥!」胤礽正色道,也對另外兩位小阿哥道:「十二弟與十三弟也聽見了嗎?」
原本已經擁有姓名的十一弟沒能長大早夭了,以至於十弟之後就是十二弟,上書房裡剩下的阿哥們都在這兒了。
胤祹與胤祥沒料到太子會點名他們,齊齊乖乖地點頭。
胤誱恍然大悟,叫得中氣十足:「二哥!」
胤礽一高興,就給了弟弟一塊巧克力。
胤礽要來上書房,這一回做了一些準備,帶上了如今達官顯貴們之間流行的巧克力,只要是叫他哥的弟弟們,每一個人都受到了包裝精美的禮物巧克力。
只有別彆扭扭的胤禟,死倔著臉,一點不為外物所動,也不願意喊一句哥哥。
這個弟弟成功引起了胤礽的注意!
上一個別彆扭扭喊不出太子二哥的人是誰?是老四,弟弟們評論他的行為叫做「為了引起二哥注意的欲擒故縱」。
胤礽問胤禟:「九弟弟為什麼不願意叫孤二哥?」
胤禟梗著脖子:「您是君,臣弟是臣,君臣有別,自然不能像尋常人家那樣稱呼兄弟,那於禮不和。」
胤礽恍然大悟:「原來是學了禮,真是認真學習的好孩子。」
太子笑著摸摸胤禟的頭,激起了小孩子一脖子的一批疙瘩,他僵著脊背,警惕萬分地瞪視他,猶如一隻被齜牙咧嘴的小獸,渾身毛毛都炸起來了。
胤誐糊塗了,他覺得九哥說得也有道理,猶豫道:「那我們到底該叫什麼?」
「你們前邊的哥哥們,除了小九,其他都稱呼孤為二哥,」胤礽笑道:「汗阿瑪在時也是這樣稱呼。」
「稱呼的問題先放在一邊,孤來上書房,也是要看一看你們的課業情況如何,倒是沒料到,遇到了一眼看見就合眼緣的九弟。」
胤禟聽到這話,露出了見鬼的神情,肩膀上不知不覺搭上了一隻如玉潔白的手,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若不是有這手按著,胤禟可能撒腿就要逃跑了。
太子哄著弟弟們回到各自課堂,九阿哥與十阿哥待在一處,十二阿哥與十三阿哥待在一處,只需要太子問上一句,先生們就將弟弟們的成績記錄告訴給了他知道。
胤礽看著十阿哥那一片不及格的紅字,在小胖墩忐忑的眼神中傷腦筋地告訴他:「如果十弟這一學期沒能補考及格,可能下一學期就要留級,與十二弟、十三弟待在一個課堂了。」
胤誐感到有些委屈,而是課業強度太大,每天學習都累得很,他記憶又不如九哥,不知不覺就被甩到了很後面。
若真的不能跟上九哥的學業,他就只能與年齡更小的弟弟們待了,留級好丟人。
胤礽也不斥責他,而是詢問他們:「你們的關係是不是特別好?不然剛才你九哥就不會擋在你前面了。」
胤誱點了點頭,胤秌不發一言。
胤禟:孵出刁鵝欺負弟弟的太子,一定不是好人,他一定是要哄騙弟弟們,然後把他們都賣掉!
「當初孤親自教導三弟學業,三弟與四弟教導五弟他們,而後又有六弟七弟他們為小八補課,如此兄長帶弟弟,在上書房共同扶持學習的傳統一直延續至今。既然十弟學得慢,九弟何不帶一帶他學業呢?」
胤禟脫口而出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教十弟!」
胤礽好奇道:「你考了八十分,他考了四十分,教了差距怎麼還那麼大?」
胤秌竟無言以對。
胤誐不好意思道:「是弟弟太笨了,總是背不完全。」
「孤考試以前複習,還會給三弟劃重點,」胤礽道:「九弟將學習的進度放慢一些,十弟或許就跟上來了,若是你緊趕慢趕著想要將課業修完進入朝堂,那與你關係最好的十弟可能就要落下了。至於要不要等一等十弟,就要看你們關係有多好了,畢竟教導弟弟,也要講究個你情我願不是。」
胤禟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學得太過賣力,給十弟增加了莫大壓力。
其實十弟並不笨,他太聰明了,學什麼都快,又聽聞八哥已經去實習,心裡著急,於是囫圇吞棗地開始趕課,他自己憑著死記硬背和小聰明能拿個不錯的分,倒是苦了在他身後緊趕慢趕,突然被他加速拉遠的十弟。
看看十二與十三阿哥之間多麼和諧,兩個人在學業上互幫互助,良好地繼承了上書房之中互相幫助,一起複習刷題,一起考試的傳統。
胤禟意識到了這些,只待此後改正,面上卻仍不情不願地刺他一句:「我知道了,不勞太子殿下教。」
胤誐見胤禟對太子態度生硬,有些擔憂,他不好意思解釋道:「九哥已經教了我許多了,又怎麼能讓他因為我延遲實習時間呢?」
「這有什麼,我延遲實習又不會少一塊肉,」胤禟脫口而出,瞥了胤礽一眼。
胤礽見胤禟像小刺蝟一樣豎起了尖刺,頭一次見到這樣根骨清奇的弟弟,心中新奇!
「哎,既然九弟不喜孤過問,那孤就不來討嫌了,」太子有些傷心地低下眉眼,語氣溫和中帶著傷感:「是孤忽視了年幼弟弟們,沒能關心到你們,所以你們才不討厭孤的。」
胤誐實誠地搖了搖頭,忙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歡二哥。」
胤秌面對太子傷心失落的神色,欲言又止。
「小九看樣子是不喜孤的,」太子嘆息一聲,起身打算要走。
胤禟心裡一慌,下意識伸出手拽住了太子的衣擺。
胤礽扭頭,只見胤禟小眼神往出飄,就是不看自己,彆扭又抗拒地說道:「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又用如蚊鳴般的聲音吞吞吐吐道:「剛才,也該謝謝你救我。」
太子面露驚訝之色,胤禟更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
胤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停住了要離去的腳步:「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孤就放心了!」
胤秌:「啊?」
「孤許久未教導弟弟了,今日見九弟根骨清奇,見才欣喜,有意為九弟上一些『特別』的課。」太子笑著,握住了他拽著自己衣擺的手。
薄紅從胤禟的脖子一路升起直衝腦門,他不可思議道:「你要給我上課?!」
胤誐拉了拉胤禟,滿面喜色:「九哥快答應,從八哥開始,底下的弟弟們就沒有聽過太子的課了,先生們都說太子講課很有意思。」
胤禟逆反心裡一上來,立即搖頭:「我不!」
「太子貴人事忙,臣弟跟著上書房的先生們上課挺好的,又為什麼要讓太子來教我。」
胤礽溫聲解釋道:「因為孤想要教你的知識,先生無法教你。」
什麼叫做因為根骨清奇而教他知識?
這理由一聽就是忽悠小孩子的,胤禟才不上當,他才不和結了梁子的太子學習呢!
胤礽遺憾道:「孤看九弟是適合做關門弟子的好苗子,因為這一門學問需要畢生鑽研,以孤的精力只能做到學習書面知識,卻不能將其融會貫通、運用自如,也無法突破。若是九弟的話,也許能夠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
是什麼樣子的知識令太子都覺得無法融會貫通,更需要人去畢生鑽研?
胤禟感興趣地豎起了耳朵,好奇地不行,只等著太子繼續說下去。
太子遺憾地搖了搖頭:「既然你不願意,那孤只能再物色別人了。」
說著,太子告別了他們,一點都沒留戀地走了。
眼前的人影一空,讓人有一種心裡頭也空落落的感覺。胤禟有意想要挽留,卻又拉不下臉,別彆扭扭地不說話,心裡暗自煩悶。
胤誐憂心忡忡地問他:「九哥為什麼不答應呢?」
擺在眼前的是多好的機會啊!
太子都說這門學問難,還指名道姓說也許適合九哥的。
胤禟心裡抓心撓肺似的痒痒,好奇死那是什麼樣的學問了。
好奇心沒得到滿足,他就一直念叨著,半天也想晚上也想,總覺得自己失去了萬兩黃金!
心裡也埋怨起了太子吊人胃口,一邊引起了他的注意,一邊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胤禟一臉鬱悶了好幾天,胤礽倒是去康熙那兒討要了他,理由是:九弟根骨清奇。
胤礽:孤想要培養九弟,挖掘出他的經濟潛力,如果九弟不願意,那孤就只能套路他了!
小美好奇問【怎麼套路他?】
胤礽:找汗阿瑪。
【???所以大朋友的套路就是,萬事找阿瑪?】小美還真是說對了,這不是胤礽自己要找的,是三姥爺教的!
康熙以微妙的眼神看了他片刻,無奈道:「折騰了前幾位弟弟不夠,現在你又想教胤禟?」
胤礽笑嘻嘻地說道:「弟弟們都能獨當一面了不挺好嗎?兒子們都學富五車有作為,汗阿瑪不高興?」
康熙嘮叨他:「你若是興起想要教書育人的想法,那你倒是給朕生個皇孫啊,你有了兒子,就不會想著要教朕的兒子了,你還能享受親自教導兒子的樂趣,就像朕當年教你一樣,不好嗎?」
胤礽:「……」
小美笑得直打滾【大朋友,催生,雖遲但到!】
胤礽鎮定地回答康熙:「生孩子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是緣分。您也別給兒臣指側妃,兒臣剛與太子妃熟悉,如今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
康熙瞪了他一眼:「說的什麼話,朕還不至於在還未冊封太子妃時給你指側妃。」
毓慶宮若是家宅不寧,愁得還不是康熙自己?
待胤礽走後,康熙前去宜妃宮殿走了一趟,與宜妃說了一些話。
宜妃是幾位眾妃之中較為孤僻的一位,她習慣我行我素,別人不來邀請她,她也不屑於拉下臉去與其他妃嬪走動,只不過是因宮務而時常去與佟佳皇貴妃稟告罷了。
作為得寵的妃嬪,宜妃長相明艷動人,是目前四妃之中最得康熙寵的妃子了。
聽聞康熙來意,竟是仙人相中了九阿哥胤禟,想要通過太子之手來教導他旁人都學不會的知識!
宜妃首先考慮到的是如今太子在朝中地位,高且穩!
接著又想到了胤秌未來,頓時來了精神。
康熙又道:「太子希望胤禟能答應,他卻拒絕了,總不能強人所難,若是愛妃能勸一勸胤禟就好了。」
外人都學不會的知識,仙人教導的關門弟子!
她兒子日後可不就能成為朝堂之上不可或缺的人了,說不定能在眾位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實權王爺。
而且聽皇上的口吻,是希望胤禟能夠答應的。
宜妃揣測明白聖意,並未想得太深,她只需要知道答應了這件事對胤禟未來有好處,八阿哥之前所有的弟弟們都受過太子的教導,多胤禟一個也不多。
待康熙走後,宜妃便派人將胤禟叫來,溫聲詢問他:「太子破天荒地請皇上來說服我,道是仙人慾將你收為關門弟子,學習外人都學不明白的知識,如此,我兒日後定能做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人,你怎麼拒絕了?」
胤禟驚訝極了,失聲道:「太子竟然讓汗阿瑪來找額娘了?!」
這是有多麼看重他,想要收他做弟子啊!
宜妃點了點他,溫聲為他分析道:「太子有仙人教導之事,從前是皇上傳出去的,如今這麼多年了,此說早已深入人心,無論是相信還是不信,都要表現出來相信。既然皇上說,是仙人看中了你的根骨想要收你為弟子,那就容不得你拒絕了。」
胤禟若有所思,心中稍安,見太子費盡心思想要收他做徒弟,心裡還有些飄。
一定是他的天賦異稟引人注意了,否則太子不盯著其他弟弟,怎麼盡盯著他呢?
他彆扭道:「既然太子那麼想要我跟著他學,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宜妃笑得捏了捏他的臉,沒好氣道:「我兒那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盡喜歡口是心非。」
她自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什麼別彆扭扭。
胤禟咕噥道:「不是隨您,那就是隨汗阿瑪了。」
宜妃搖了搖頭,告戒胤禟:「讓你汗阿瑪知道,非得打你屁股,你別看你汗阿瑪每次見你們都笑著,若真的生氣起來,那是央企巴掌就要教訓兒子的,當年的太子、大阿哥都被你汗阿瑪揍過,後宮裡都知道,皇上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胤禟抖了抖,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太子與大阿哥都被揍過?」
「可不,為娘的消息來源可是正道,不是道聽途說,是公認的事實,」宜妃振振有詞:「現在知道太子與大阿哥有多少受寵了吧?」
胤秌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如果受寵就要挨揍,那他還是不要受寵的好。
「明日我就去與皇上說你答應了,下一回太子來給你上課,你可不能再給他冷臉,讓皇上看見了要不高興的,」宜妃道:「太子也是個有容人之量的,若非如此,你前邊的幾位兄長也不會那麼快進入朝堂。」
她不由催促胤秌:你再抓把勁兒!
宜妃教育兒子時隨性地很:「額娘也不求你能有多麼大的成就,左右你別老是闖禍就成,以我如今的地位,自己已經過得足夠舒坦了。但你若是以後有機會做實權王爺,那你日子過得也會舒坦了,京城裡的權貴們都不敢招惹你,你不就能橫著走了?」
胤禟從小就淘氣,人人都道他是宜妃娘娘宮殿裡橫著走的小霸王。
宜妃教育他:你小時候橫著走靠娘,以後要橫著走,可就要靠自己了。
胤禟一臉學到了,點了點頭:「兒子知道了,為了以後能橫著走,兒子一定跟著太子好好學!」
他決定了,如果太子真的真心實意教導他有用的知識,那他一定好好學。
誰還不想要學一些本事呢?如果這項本事被打上了「一般人學不會」的標籤,那可就更讓人蠢蠢欲動了。胤禟自認不是一般人,他打算跟著學學看,為此,暫時將之前與太子的「過結」、「梁子」忘在腦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卻不知,更大的梁子還在後頭。
胤礽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個會做生意的商人,商人賺錢,將財富摟進自己兜里,無窮無盡地將民間財富賺進來並非好事。
他需要的是「經濟學家」,是從國家層面,規劃整個國家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學家」!
經濟方面的書籍,若不從商,不深入學習,根本就沒法學透,胤礽精力全都放在內政上了,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有懂得這方面的「專家們」,進行專業性的調控弄。
胤禟之後的課程絕不會輕鬆,甚至於在學習了胤礽所能教導他的「極限」後,他必須要自己啃書本,去實踐,去學習更多的經濟學內容。
到那時,他就是一頭放飛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毛驢啦!
早晨,胤礽按時起床,剛有動靜,福晉也醒了過來。
宮女為他遞來外袍,福晉低頭為他細腰帶、佩戴玉佩。
柔和的宮燈照亮了福晉溫柔的眉眼,溫馨中帶著暖意,這樣的福晉,看上去像仙女一樣好看。
胤礽低聲道:「其實昭敏不用每次都隨孤早起,這些小事讓宮女來就成了,孤去上朝,你還能再睡一會兒。」
瓜爾佳氏笑了笑:「就算是小事,臣妾也想要親自來做。」
親自為夫君系上腰帶,親自為他佩戴玉佩,目送他出門去上朝,她想要為夫君系一輩子的腰帶。
也許這就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胤礽若有所思,好像有一點感悟到了曹珍說「我夫人每天給我準備好溫水與早膳」時的那種幸福感了,止不住得會彎起嘴角來。
所以離去前,胤礽悄悄親了一口福晉。
留下瓜爾佳氏呆呆地落在原地,面紅耳赤、眉眼含羞地送他離去,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一天,瓜爾佳氏無論做什麼都會忍不住撫摸自己被親過的臉頰,會忍不住露出唇邊的笑意,還會在做事的時候忍不住想念他。
也許這種感情應該就是愛了吧?
今天又是太子雄赳赳氣昂昂去上朝的一天。
索額圖病好後回歸朝堂,竟支持起了太子搞八旗改革,這可將康熙打得措手不及。
康熙恨鐵不成鋼地瞪索額圖:你真打算不管不顧支持太子到底了?真的連赫舍里一族都能拋棄?
這究竟是怎樣的忠心與感情啊!
康熙一邊為索額圖的選擇感到高興,一邊又恨不得揪住他領子晃一晃,看看大名鼎鼎的索相腦子裡究竟是不是進了水。
納蘭明珠也是,因做這事的是大阿哥胤禔,於納蘭明珠而言是既得利益,哪怕上三旗皆廢除,之後的權力劃分必定不會少了葉赫納拉氏,他們家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有才華的後人。
兒子們一個個都有出息,容若還得皇上重用,廢除上三旗,還能將葉赫納拉氏旁支那些拖後腿的給甩掉,納蘭明珠一點都不急,還有一點期待大阿哥搞快點。
康熙原打算給上三旗留下些體面,誰知他所指望能夠阻止這件事的人一一個個的,都不頂用!
朝會結束時,康熙氣哼哼地將廢除八旗改革制度之事定了下來,康熙再次詢問:「眾位愛卿可還有其他異議?」
康熙:你們倒是站出來個人?
朝臣們面面相視,漢臣們萬分支持廢除八旗軍制,而滿臣們,有索額圖、納蘭明珠支持,其餘大家族如鈕鈷祿氏便道:「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康熙黑著臉,沒有當場宣布聖旨,而是冷冷下令:「朝會後,索額圖與納蘭明珠到朕書房來。」
作者有話要說:胤禟的傲嬌,是遺傳自康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