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胤礽不在的幾天,朝政之中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原本站立在部院大臣位置上的陳大人已經挪到了大學士的位置上,也有許多原本熟悉的面容消失了,似是被汗阿瑪降職調離,或是直接革職。

  想來在他不在的這幾天,汗阿瑪也沒有閒著,將朝中自勒德洪革職後引起的波瀾皆理順了。

  曾經與郭琇一塊唱雙簧的席大人不見了,倒是去往地方上的郭大人又一次回歸了朝廷,如今正待在農業部侍郎的位置上。從言官到實權官的轉變,可見郭大人去往地方上政績斐然。

  屬於弟弟們的位置上又多了一個小八胤禩,兄弟們的隊伍又壯大了,胤礽很是欣慰。

  今天朝會談論的話題,除去老生常談的哪些,又有了新的政務煩惱。

  大清國內外的戰事已然穩定,可以遇見接下去該進入發展時期了。

  內閣大學士王熙啟奏:「西域境內在戰時,因作為主戰場使得民生凋敝,如何才能恢復當地情況,穩住西域當為迫在眉睫之疑難。」

  農業部建議:「唯有從最根本的開墾田地入手,組建當地百姓開墾荒田,屯軍田、民田、商田等,聚集糧食,方能令當地安定下來,解決最初溫飽問題。」

  工部官員道:「農田之開墾,離不開修建水庫。西域水庫毫無基礎,田地灌溉無從保障,開墾荒地,若要田地能夠收穫糧食,恐怕需要懂得水利之人前去。且當地地形複雜,有平原、山地等,恐怕需要差遣官員前去因地制宜進行改建。」

  「另需疏通河道,建運輸之路,方能使得西域與大清連通更為密切。」

  胤禔出聲道:「西域那邊有大片荒地無人問津,荒原百里內鮮少能夠找到人家,既是有部落在那兒遊蕩,也是以族群、部族遊牧為主。」

  於是,又牽扯到了要遷徙附近百姓,鼓勵人口前去西域。

  對此,農業部有較多疑惑詢問胤禷。

  「不知西域當地農作物種類幾何?耕地面積約有多少畝?」

  共同打仗前去西域的文官亦有不少,李天馥上前一步回答道:「西域農作物稀少,耕地不足關內十之一二,噶爾丹為了與大清打仗,曾下令開墾荒地屯田種植,但其種植規模小,又礙於噶爾丹不善經營,以至於大片荒地仍荒廢。」

  「作物種類亦不多。大部分是以小麥、豌豆、稻等,如玉米等作物尤其適合在當地乾旱之處種植,若能將玉米等各類種植引入西域,可解當地百姓溫飽之憂。除此以外,還有芝麻、菜籽、胡麻種植之推廣,皆適合在當地推廣(1)。」李天馥輔佐康熙處理政務多時,暢暢而談。

  財政部道:「若要西域恢復民生,離不開通商之策。」

  唯有促使更多人前往西域建設,鼓勵內地商販前往西邊行商才能使得西域經濟恢復。經濟上的交流,是促使西域當地人融入大清的最好、最溫和的方式。

  又有文官崇尚儒學,提出希望皇上在西域開展儒學教化,儒學乃是正統學說,四書五經當然也要傳過去。漢之文化的傳入,有利於教化落後地區學會仁義禮教。

  如文化、經濟這些,並非是嚴肅之話題,更令朝臣鄭重的是西域之政務與宗教之管理,理藩院在此事中起到了莫大作用。

  大伙兒熱火朝天探討對西域的建設,這樣的盛況也就只有在戰後才會有了。

  戶部又稟告:「國內安穩後,大清百姓總數增多,近年來新登記戶籍年年增長。」

  其實人口增長,是平定三藩之亂後就開始的。無論是北面邊境與羅剎之戰,還是西域戰事打在西邊,並未影響南面的發展,中原地區各地穩定後呈現蓬勃發展的情況,百姓們安穩了,生娃就多了,人口增長的趨勢就越來越高。

  如今北面邊境簽訂了《烏丁斯克條約》,西邊又平定了準噶爾。若不出意外,大清之後將會迎來一段和平時間,盛世近在眼前之伸手可及,擺在朝臣們眼前的,是發展的大好時機。

  朝臣們就民間新興產業,新興起的大規模作坊等進行激烈討論。

  郭琇上奏道:「於底層百姓而言,尋求更富足的生活是本能,大部分的百姓勤勞且刻苦,願意為了更好的生活而絞盡腦汁。民間農事發展,使得百姓家中能有挪出多餘的人手去做別的事,若是一個人能夠堅持下來將田地照料好,他們不會留另一個人一塊照料田地,百姓勤勞樸實,大部分百姓日子過得有了希望,他們會克服懶惰。更多的人去往城鎮之中謀求新的出路,這也便是民間城鎮中做工之人越來越多的根源所在。」

  如今各地城鎮之中興起了教大規模的作坊,從禽肉養殖,到紡織,再到各類工廠土窯,這些新興小商業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了頭,朝臣們正在商議,在朝廷調控的同時,日後的政策究竟是打壓為主,還是扶持其發展為主。

  郭琇上書之意為:這種新興小民商的出現有利於在民間生產更多產物,且其根源為大清技術發展之故,此為自然趨勢。

  做過了地方官到底不一樣,對民間興盛產業的領悟與朝中高官也截然不同。

  「皇上,商若發展,則南北流動,百姓走動,則安於耕地者越來越少,長此以往勢必會引起民間動盪,糧食欠收!」

  「大人錯了,耕地者並未減少,如今多出來前往城中做工的,是多餘出來的一雙手,即使是抑住,也該是選擇規模越來越大的大商壓制,而非小商小戶。小商小戶的出現,利於大清之發展。」

  民間小商小戶及各種作坊規模出現過多,出現鄉村人口前往城鎮做工現象嚴重,此事已成為迫在眉睫待朝廷解決表態的大問題。

  胤礽若有所思:有關生產力發展的知識,小美曾經教過孤。

  農業經濟、商貿經濟,與本國各地之間交流息息相關,尤其是在治理偏遠地區、西域、喀爾喀等地上有重要作用。大清本身經濟的發展水平,也決定了國家對於各地經濟交流的掌控力度。農業經濟的發展,又需要政府扶持,推廣對於荒地的開墾種植,比如西域那兒,就需要朝廷調派人手過去。

  生產力發展後促使了人員結構工廠化,商品經濟的出現也是早期資本主義的萌芽,規模化的生產又有利於增加社會產出。原始農村城鎮化,也是人口增長、生產力發展的必然趨勢,尤其地處交通樞紐的城鎮,南來北往人口多,發展則更快。

  至於如何應對如何管理,宋朝時候留下來的歷史資料或許可以借鑑?

  眾人見太子不發一言,紛紛詢問其意見。

  胤礽道:「郭大人說的不錯,此為發展之趨勢,其根源,難道不是在科學研究所誕生的各項發明利於民生所致?若真如此,那可就走了倒退之路,恐怕得先關掉科學研究所,不允利於民生之發明誕生,將百姓都鎖在田地里,方能解其根源。這一切都尚且處於發展階段,掐滅其誕生並不可取,需要的是管理與引導。就好比一隻小豬才剛誕生,就因擔心其胖得膘肥體壯不易宰殺而餓著,餓死了小豬,豈不血本無歸?」

  生產技術,生產工具的改善,是進步,哪有倒退的可能?能使工具一個人做完的活兒又為什麼要兩個人做?科學研究所誕生了那麼多好東西,未來定能有更多利於國利於民的成就,不可能關掉科學研究所!

  朝臣們思索胤礽所言,不少人一一站出來附議。

  帝王就商部對民間小商的管理進行了新的調整,指派朝臣負責管理引導。

  胤礽心中有些遺憾:實在是朝臣皆是讀書人,沒有人真正懂得經商學問,其實孤眼饞法蘭西財政大臣許久了,只要能誕生經濟學家,大清的經濟定能更上一層樓。

  他環顧一圈,發現從大哥到八弟,沒有一個小毛驢有經商才能,不由暗暗遺憾。

  另一邊,大量傾斜入應對戰事的資源得以獲得解放,原先束手手腳不能開展的各種事宜都可以提上日程啦!

  「汗阿瑪,兒臣有話要說,」太子憋不住,站了出來!

  朝臣已然習以為常,更是因前幾日太子殿下缺席朝會,令他們感到萬分不適應,總覺得身邊缺了一些什麼。

  如今太子回歸,朝會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康熙點頭應允,帝王顯然還記得此前究竟許諾了多少「等平定了準噶爾再說」,如今準噶爾已定,有些事確實可以下手去做了。

  胤礽解釋道:「大清八旗軍制自建立之初至今已有五十餘年,早已經不適應如今的情況了,旗民之編制,始於祖先,脫胎於草原,而今後人已安於中原,此適用於草原遊牧之制,也需要與時俱進一回。」

  戰事稍定,太子就想要改動軍隊?!

  太子一回來,竟有一人炒熱朝中氛圍之效果,朝臣頓時炸開了鍋。

  「八旗之旗民困於旗籍,不得以其他途徑謀生,旗民之子仍是旗民,如此將旗民困於枷鎖之內,生來便只能依靠軍餉俸祿而活,這樣的管理方式太過粗糙、簡陋,也並不符合寬仁待民之思想。八旗將兵民合一,卻也將民從田地之中剝離,此使用過去,並不適用未來。」

  所以胤礽提出了「與時俱進」之說,從各方面闡述八旗之制度已經不適用於如今大清的發展,若是長期不改動更會影響未來發展,將八旗旗民養得喪失戰力。

  如今之計,唯有剔除無法適應時代的八旗舊殘餘,培養吸納新鮮血液。將原本的八旗制度徹底改掉,釋放被困在旗民身份中的人尋求別的謀生途徑,再訓練新式軍隊,加強國防,增加軍隊抗災、救援、建設等能力等。

  大清發展之計劃,三年規劃,五年規劃要搞起來啦!

  不知太子脾性之人,只見太子對軍隊指手畫腳,唯有知道他脾性之人,深受其「害」的受害人如陳廷敬,條件反射去瞧直郡王的神色。

  直郡王面容嚴肅認真地聽著,暫時看不清喜怒。

  大阿哥執掌軍權本是好事,但太子殿下嘴一張,軍政事務就落在大阿哥頭上了。

  改革之事若要忙起來,耗時費力,太子顯然不會伸手去觸碰軍權,他所說的道理人們都懂,胤禔也懂。就是因為太懂了,才感覺到太子在給胤禔挖坑,等著他埋頭苦幹去。

  胤禷接盤嗎?

  還真有意接,戰事令他功成名就,可當大將軍可不僅僅是功成名就呢,還有治理軍隊,作為年輕氣盛的新秀,胤禔顯然很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在軍中付諸實踐。

  有關八旗軍隊的改革,最初定在下五旗展開,在太子的牽引下拉開了序幕,因勒德洪等宗室被革職,提出反對之聲極少。

  太子擁有赫舍里氏支持,又有其岳父從正白旗相助,上三旗之首鑲黃旗又是皇上親自統領。由太子起頭,大阿哥下手,那叫一個強強聯合,其重編下五旗行動,所受阻力並不劇烈。

  反應劇烈的是對上三旗之改動!

  鑲黃旗、正黃旗、正白旗,是身份地位象徵,其利益團體,是開國功勳之後,是高門貴族之家,更是大清之階級頂峰,事關所有貴族共同利益的上三旗,豈能說動就動?

  有趣的是,愛新覺羅氏為正黃旗,三旗地位之中,卻是鑲黃旗為尊。而鑲黃旗大姓有:瓜爾佳氏、葉赫那拉氏、鈕鈷祿氏等……

  一時間群臣激烈反對,反對之聲尤其劇烈的是滿洲大臣。

  朝會一時難以繼續下去,滿臣們義憤填膺地噴擊太子「不敬先輩」、「傾覆祖制」之舉。

  胤礽道:「自古以來,從來都是爵位多少,官位多少,顯示出來身份上的尊貴,再尊貴還能尊貴過皇家去?就因為出身鑲黃旗,就高人一等了?祖制?別忘了在祖先時,上三旗本是皇上的親兵,從來都沒有上三旗非富即貴的說法!」

  眼瞅著銳意進取的太子鋒芒畢露,頗有與朝臣對上的趨勢,康熙嘆息一聲,擺了擺手,暫時將此事押後在議。

  朝會後,其他阿哥們便看到帝王將太子拎到身邊帶走,橫眉冷目,頗有要訓斥太子之意。

  胤禔搖了搖頭:「怎麼都成家了,還這般沉不住氣?」

  胤祉猶豫了片刻,扭頭瞧見太子二哥屁顛屁顛跟上汗阿瑪的背影,欲言又止。

  「汗阿瑪又要私底下訓太子二哥了嗎?」年紀稍小一些的胤祚憂心問道。

  胤秚好奇問道:「又?」

  「是啊,太子二哥從小被汗阿瑪訓斥到達,明明已經很努力要做好了,汗阿瑪對他的要求卻越來越高,」胤祉遺憾地說道:「這一回總也免不了被念叨幾句的。還好汗阿瑪對咱們沒有那麼高的要求。」

  他的話成功嚇到了底下的弟弟們,他們可不想太子被磨礪得那麼久,又獨得汗阿瑪寵愛,想想一下汗阿瑪嚴肅著訓斥他們的模樣,他們就窒息地不敢啃聲了。

  胤祉聽年幼弟弟們竊竊私語,嘴角微彎:啊,弟弟們真好騙。

  另一邊,康熙果真訓了一頓胤礽,嘴裡不滿地念叨他「急功近利」,恨鐵不成鋼道:「朕原以為你成家後長大了,能更成熟穩重一些,現在看來還是與以前一個樣子。」

  胤礽笑嘻嘻道:「哪有人一夜之間會大變樣的,有汗阿瑪看著兒臣,兒臣就不怕,萬一鬧過了,您懲罰兒臣一頓不就過去了。」

  他自己站在風口浪尖上去,這樣汗阿瑪就能在幕後掌舵,若是太子栽了,則只是失去尊榮地位,而康熙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還能以帝王愛子之心照顧胤礽。

  可若是帝王親自下令動改革的刀子,那就像羅剎國的彼得那樣,在刀子上跳舞,驚險刺激,稍有不慎就會有被推翻的危險。到時候再下罪己詔,那就丟人了。

  康熙虎著臉,怒斥他一句:「胡鬧!」

  「您私心裡也是知道改革軍制能夠祛除八旗弊病,只是有需要顧及的難言之隱,」胤礽眨眨眼:「不然為何您要設立內閣、設置南書房,不斷消除八旗會議之影響?如今朝中的朝政,哪兒還有詢問八旗會議之實?議政王大臣會議早已經名存實亡。」

  宗親、貴族、大臣利益糾葛,滿臣與漢臣之分,還有將軍餉當做「鐵桿莊稼」,唯一生計來源的旗人,他們已經吃了五十餘年的公家飯,朝廷突然不養著他們了,讓他們去自謀生計,等於要他們的命!

  只動下五旗而不動上三旗,那這次變革是不成功,不成熟的,它必然會有倒退的可能,甚至引起更多的階級矛盾。

  胤礽從兩點來勸說康熙:其一,您都已經動搖了八旗會議以加強帝權,再動八旗之軍制也是有基礎的,令八旗再無大家族,大貴族,從此只聽帝王之命,是您手中權勢加強的表現。

  其二,八旗之制早晚得要廢除,它的弊端在此時就已經顯露,未來只會愈演愈烈,甚至成為拖垮國庫的巨大開支,汗阿瑪又能否確定子孫後代像您一樣英明神武?您如今大權在握,又是明君,您不將這有弊端的制度改了,日後兒孫們再做,可就要費更多的力氣了。其三,廢除八旗之制,可融滿漢之見!(2)

  康熙若有所思,卻有因胤礽所說之理由動容,但仍反問胤礽:「你說要廢除八旗軍制之前,不如去問問索額圖之感受?」

  胤礽道:「兒臣也不知道,索相畢竟也是八旗舊人,外人又要說兒臣是在自斷臂膀了。可兒臣知道這樣做是對的,軍制重編,該做官的還是做官,該為將軍的還是為將軍,其實並無根源上的不同,兒臣並不認為改革八旗會影響這一些。能夠完善軍制,兒臣就忍不住想要撥亂反正,還好有汗阿瑪在,兒臣才敢放心大膽地提出來。」

  「汗阿瑪,大姓之地位高過愛新覺羅,您不動嗎?」

  胤礽舉例子、講道理:廢八旗,日後再也沒有大姓這個說法,屹立不倒的唯有帝王。人家彼得改革新軍,把舊貴族舊勢力都給拔了啊!要不跟著沙皇混,要不就等著被幹掉,羅剎驚天動地的改革可是大手大腳,彼得成功了嗎?彼得現在手握新軍,改革底氣更足了!

  康熙止不住的嘆息一聲。

  昨日才失落太子長大,今天太子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朕給你收拾殘局,又能給你收拾幾年?」康熙感到頭疼:「成了親還這般跳脫,做事都不周全,難不成要等到你做阿瑪了,你才能長大?」

  胤礽無奈道:「兒臣才十八,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又如何能做阿瑪?」

  在心理、身體健康、精力還未做好準備時,胤礽才不要貿然要孩子。

  他暗暗嘀咕:怎麼說也得等二十以後。

  「那不一定,子女緣分來了,自然而然就做阿瑪了,」康熙意味深長地笑。

  胤礽:「……」

  看來,汗阿瑪是知道他昨晚幹什麼了。

  一定是因為有人在他與福晉探討生物生理實踐知識時在外頭偷聽,不然汗阿瑪怎麼會知道?!

  心裡有一種羞恥感升起,胤礽面不改色地將話題又扯回正事,半點不為汗阿瑪隱晦的催生所動。

  他還沒做好準備,還想要多做幾年汗阿瑪的小寶貝,又想與福晉多過一過二人世界,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胤礽才不會告訴汗阿瑪,不孕不育研究中心與大清研究所共同研製出了「無菌小雨衣」可用於避孕。

  反正他與福晉約定好了,等二十歲以後身體穩定了再生,太早生孩子容易早夭,對女孩子身體損害也大。小美說了,最佳生育年紀在二十三歲以後。

  大清醫學之中,對於備孕的說法較為粗淺,人們又固定思維,普遍有早婚早育的思想。胤礽將滿腦子奇奇怪怪的知識教導給福晉,將福晉教得一愣一愣的。

  胤礽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從前沒有開過葷,而今嘗到了甜頭,晚上與福晉進行生物學與生理學雙重實踐課程時更為熱情。

  福晉顯然有心想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害,這些傳統思想胤礽能理解,也與福晉詳細溝通過了。若是不說清楚,引起誤會可就是不好了。

  電視劇里就是,男主與女主總是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點產生誤會,明明多說兩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非得再三掩其口,結果產生更大誤會。

  通情達理的福晉還主動詢問避孕與備孕的知識呢!

  所謂的備孕及最佳生育年齡,是以優生優育為前提,二十歲以上流產機率比未滿二十歲要低上許多。生孩子,還要保證孩子是的健康,母親的恢復情況等。皇宮之中孩子夭折多少了?大哥排行第五,在大哥之前早夭了四個阿哥呢!

  因為悄悄用小雨衣備孕,胤礽面對汗阿瑪有些心虛,他提醒康熙道:「大哥比兒臣早成婚了很久,至今還未有音訊,生孩子也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您與其盯著我,不如盯一盯已經二十歲以上的大哥呀!

  康熙囑咐胤礽道:「朕又何嘗不希望改八旗之根,朕還不能脫離滿臣而治國。八旗軍制改動一事,你且去問索額圖,究竟如何處理,看他給你什麼樣的答覆。」

  康熙相信,事關己身,涉及赫舍里一族的命運,索額圖總不會再縱容著太子了,最好他能夠勸說太子。

  除非有滿洲大姓支持,除非索額圖願意犧牲家族來支持,有赫舍里氏一族起頭,無法獨善其身的葉赫納拉氏也不得不站出來,由此牽一髮而動全身,以破釜沉舟之勢,力挺太子推行八旗軍制改革。

  到時候康熙就有底氣將太宗皇帝遺留下來的議政王大臣會議徹底廢除,令滿洲舊宗親勢力再無依萍。

  於是,胤礽在康熙的授意下再次前去索相府中拜訪索額圖。

  昨天夜裡,索額圖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教唆太子謀朝篡位,取皇上之帝位而代之一事被皇上發現了。

  帝王大怒,直言索額圖帶壞太子,實乃大清第一罪人!遂命人前來捉拿他。

  索額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二子格爾芬、阿爾吉善皆被誅殺,赫舍里家家破人亡,手下黨羽被皇上連根拔除,而他自己,則被囚禁於牢獄多日無米無水,竟活活被餓死。都死了,那夢還未結束,他夢到了太子殿下悲傷哽咽,揚言要為三姥爺報仇!

  索額圖毛骨悚然、一身冷汗嚇醒過來,魂不守舍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是在家中。

  髮妻問他發生了何事,索額圖一時震愣,啞著嗓子道:「太子殿下呢?我要見太子!」

  他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嘴裡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奇怪的話,仿佛入了魔怔。

  胤礽到赫舍里家時,是索額圖正妻佟佳氏前來迎接,其妻滿面焦急地告訴胤礽:索相情況不妙,好似中了邪!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查詢資料來自於清朝乾嘉時期新疆各民族經濟、文化交流研究。

  注釋(2)參考資料來源:廢除八旗為何這麼難?——《辛亥雜談四》作者金滿樓。以下是豆瓣原文部分黏貼,有興趣看全文的小可愛可以搜一搜關鍵字(侵刪)

  戊戌變法時,時任總理衙門章京的張元濟上書建言「融滿漢之見」,其中提出六條改革建議:一是關內旗人(滿、蒙、漢軍八旗)全部劃歸為民,歸地方官管轄,結束滿漢之間的行政隔離(皇族除外);二、結束滿漢在社會與職業方面的隔離,廢除「滿漢不婚」及「旗民不交產」的規定,滿人可以自由擇業、自由遷徙;三、結束滿漢共治,滿漢官員適用同樣的選官標準;四、逐步廢除旗兵的固定津貼,出缺後不再續補;五、在京師和駐防地設立勸學工坊,培訓旗人就業技能,以備將來自謀生計;六、改革限於關內,東北、內外蒙古、新疆、青海可暫保留原制度。

  光緒皇帝收到上奏後很以為是,隨後破格召見並下詔調查辦理,但因變法失敗,此次改革不了了之。事後,張元濟遭革職處分,心灰意冷之下,張元濟絕意仕途,後在上海創建商務印書館並獲得了極大成功,從此,中國近代史上少了一個改革派官員而多了一位聲名卓著的出版家。

  至於旗人們,他們聽說要變革旗制後都大為驚恐,老舍先生在小說《正紅旗下》中對他們的心態做了生動的描繪:在他們看來,一變法,就是「旗人必須自力更生,朝廷不再發給錢糧了」,那他們可真就著急了,所以旗人們都激烈的反對變法。在老舍的另一部作品,話劇《茶館》的第一場裡,故事背景則放到了戊戌政變之後,幾位旗人茶客是這樣對話的:茶客甲:譚嗣同是誰?

  茶客乙:好像聽說過!反正犯了大罪,要不,怎麼會問斬呀?

  茶客丙:這兩三個月了,有些作官的,念書的,亂折騰亂鬧,咱們怎能知道他們搗的什麼鬼呀!

  茶客丁:得!不管怎麼說,我的鐵桿莊稼又保住了!姓譚的,還有那個康有為,不是說叫旗兵不關錢糧,去自謀生計嗎?心眼多毒!

  茶客丙:一份錢糧倒給上頭剋扣去一大半,咱們也不好過!

  茶客丁:那總比沒有強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叫我自己去謀生計,非死不可!

  但是,旗人們的高興勁並沒有維持多久。庚子年後,在沉重的賠款壓力下,清廷將八旗兵丁的錢糧再次減額發放,旗人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所謂「窮則思變」,八旗制度的改革也就提上了日程。

  講的是戊戌變法時廢除八旗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