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我不想送你回家。

  紀魚承認她聽到這句話後想入非非了。

  想入非非的同時她還點下了頭,等到了溫祁家裡,她才驚覺這事態變化有些嚴重。

  剛確立關係,就——登堂入室了?

  紀魚在客廳坐立不安,溫祁起先進門給她倒的一杯熱水都已經被她給喝光了。這麼饑渴是什麼情況qaq。

  前邊浴室里的水聲一直沒有停過,嗯,溫祁在洗澡,他還在洗澡,他已經洗了快半個小時了!!!

  紀魚緊張地咬著手指,最後實在緊張到一定程度了,她只好去找陶小書這個軍師。

  打電話會有聲音,紀魚就給陶小書發信息,結果一條信息剛過去,陶小書自己就打電話來了。

  「你說的在溫祁家是什麼情況?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說開了?然後你們要立刻一壘二壘三壘全上?」陶小書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連說話的聲音都升了好幾個調調。

  紀魚怕她的大嗓門被溫祁聽到,趕緊貓著身子往陽台走:「你別這麼激動啊……」

  「紀魚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難道你現在不激動?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要是不激動不緊張沒有感覺的話,怎麼還會打電話給你啊!!!」

  「我跟你講,這種事呢,你就放寬心,等著溫祁主動。記得明天早上跟我講講細節啊~」

  「……」

  講什麼細節啊,有什麼細節好講的,陶小書為什麼這麼污!!!

  「你在陽台幹什麼?」

  溫祁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在紀魚耳畔,紀魚嚇得差點拿不住手機,趕緊掛了電話轉過來,掩飾地笑著:「沒……沒幹什麼……」

  溫祁略微地看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手機,問道:「在和誰通電話?」

  「我媽,我跟她說晚上睡陶小書那。」紀魚靈光一閃,扯了一個謊。雖然這也不是什麼謊話,在溫祁提出要帶她回家的時候,她就已經通知過家裡的老爸老媽今晚不回去。

  「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什麼?」

  「你千萬別想多,我並沒有打算跟你做什麼,只是單純的睡覺。」

  ……請問睡覺能有單純嗎?還是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紀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乾乾笑著:「我沒有想多,這個真沒有……」

  「嗯,那就好。外面冷,進去吧。」溫祁說這,非常自然地牽起紀魚的手,把她往屋子裡帶。

  兩隻手牽在一起,紀魚的心跳再一次破表。

  身為手控的紀魚垂涎溫祁的手很久了,現在這樣手拉手,又滿足又心動。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大半,低垂著頭怕溫祁看出來。

  溫祁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一眼羞怯的紀魚,抿唇微微笑了。

  「要洗澡嗎?」

  「啊?」

  紀魚被溫祁這話問得猛然回神,紅撲撲的臉蛋分外可愛,看得溫祁實在忍不住調/戲她。

  「洗澡啊,你不洗嗎?」

  「我……我昨天洗過了……」

  「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嗎?」

  溫祁的潔癖果然沒有改過來啊……

  「可是我也沒有換洗的衣服,而且——」

  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洗那麼乾淨做什麼!!!

  「沒有衣服,就不用穿了,我並不介意。」溫祁一本正經地說著,順帶伸手捋了一下紀魚散在耳際的碎發。若不是紀魚親耳聽到溫祁這麼說,她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是從溫祁嘴巴里出來的。

  紀魚漲紅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溫祁把她的手一拽,直接攬入自己懷中。

  「逗你的。」他在她耳邊細細地笑起來,惹得她又惱又羞。

  紀魚默默哭泣:真的不帶這樣玩人的,她還只是個單純的孩子啊!!!

  拗不過有潔癖的溫祁,最後紀魚還是去浴室洗了澡,換上了溫祁的衣服。

  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水汽瀰漫的鏡子看不清她的臉,她伸手抹了一下,露出一小塊清晰的鏡面,隨即又立刻模糊。

  上一次站在這裡,還是那次被陶小書拉過來。

  紀魚還記得inever的遊戲,也記得那時宋雅那樣優雅地表達出對溫祁的喜歡。其實她一直都沒想過溫祁喜歡自己,就連現在,她都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可是……溫祁是喜歡自己的哎,一想到這,紀魚就會忍不住偷笑。

  暗戀了這麼久的「男神」現在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嗯,是男朋友。

  溫祁是她的男朋友!!!

  紀魚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意識到現在還在溫祁的浴室里,趕緊捂住嘴巴。

  瞧瞧聽了一下外面,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她回到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確認現在形象ok後,才緊張忐忑地開門出去。

  雖然溫祁說他沒打什麼主意,但其實……打著主意的人是她才對。

  陶小書平時給她灌輸了很多思想,最多的莫過於「睡服」。睡了,就服了,就能把溫祁抓得牢牢的。以前紀魚沒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機會,可是現在——

  好吧,她想歸想,還是不大敢。

  畢竟他們才剛互相表明心跡,確立關係也才幾個小時。這就直接啪啪啪了,實在太不矜持。

  紀魚光著腳丫走到溫祁房間,偌大的臥室只有暗黃的一盞檯燈亮著,留下一隅安寧。

  右側床邊,溫祁安靜地躺著,紀魚走近偷偷看了一眼,才發覺他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清淺,像是睡得很深。

  他果然沒打算做什麼,看來想太多的人的確是自己。

  紀魚微微笑了起來,在溫祁邊上坐了下來,想就這樣靜靜地看一會。

  檯燈的燈光在他臉上打上了陰影,少年時期白淨的臉如今立體了很多,他在那些獨身一人的時光里獨自成長,長成了她所不熟悉的模樣。

  但是這樣的他,她也很喜歡。他的每個模樣,她都喜歡,無可自拔。

  紀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碰觸溫祁的鼻尖,碰了一下,溫祁沒有什麼反應,她相信他是真的睡了。於是她就更大膽地去碰他的睫毛,只是剛一碰觸,手腕突然就被他抓住。

  一個翻身,紀魚就被溫祁猝不及防地壓到了身下,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眸似笑非笑:「你想做什麼?」

  「你——你沒睡著?」

  「已經睡著了,被你弄醒了,你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