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于思思還在夢遊中。
單渝微嘆了一口氣,又說了一遍,這次說的很直白,「我剛剛在必勝客碰到陸澤承了。」
「你跟睿睿回國了?」于思思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單渝微說了什麼,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我的天,陸澤承這混蛋速度也太快了吧,你已經被抓住了?」
這才多久就把人抓到了。
躺在一邊裝睡的某個男人表示很心虛,他什麼也沒有聽到。
單渝微也覺得無比鬱悶,思思並不知道她的地址,更不可能跟陸澤承說,他是怎麼知道她去的地方,「還沒有,差一點,還好睿睿反應快。」
她把睿睿在必勝客的反應跟好友說了一遍,果然電話那邊的女人刺耳的笑聲飄了過來,一邊說,一邊狂拍大腿,「哈哈,真是太聰明了,我的天,這招厲害啊。」
于思思也不敢明說,因為身邊還有個『間諜』,不過想到陸澤承那張難看的臉色,她心裡就暗爽無比。
哎喲,真是笑死她了,要是陸澤承知道是被自己的寶貝兒子擺了一道,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反正不會太好看。
「唉,別提了,差一點就把我嚇死了,你先睡覺吧,不說了,我訂的外賣來了。」
單渝微只是想問一下于思思知不知道陸澤承來的事情,看來陸澤承來也是一時興起,希望這只是偶然性質。
于思思想起來還有點別的事情,「那行,你們先吃東西壓壓驚吧。」
她還要找某人算帳。
電話一掛,于思思就把手機一撂,兩指往某人的腰間猛地一掐,兇狠的逼問,「說,是不是你告密了。」
「小魚兒,做惡夢了,別怕。」唐亓冬假裝不疼,伸手將人抱在懷裡,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原本氣勢洶洶的女人,直接軟了。
她好像沒有跟唐亓冬說過微微的地址,他應該是無辜的吧,算了就相信他這一次好了。
唐亓冬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劫。
另一邊單渝微拿了外賣,照顧著睿睿吃完,兩個人在屋裡下起了五子棋。
晚上,醫院突然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單渝微去醫院一趟,她只好囑咐睿睿安心的待在家裡,有什麼事情給她打電話。
回來的時候車胎壞了,司機去補胎還沒有回來,單渝微只能一個人走出小區很遠,到街道上去攔車。
她還想著醫院這麼晚打來電話是不是出現什麼變故,並未注意有一輛加長型的賓利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旁邊。
直到單渝微發現身邊路過的人不斷往她旁邊的位置看去,她才後知後的發現原那輛加長型的賓利像一隻蝸牛一樣跟著她的速度,一點點的移動。
單渝微第一反應是遇到壞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壞人能開這麼好的車也不會對她看著就很貧窮的人下手吧。
心裡猛然想起一個人,單渝微臉色當即就繃了起來,硬是壓下心裡的驚慌,低著頭加快步伐往前走,她速度一塊,旁邊的車子跟著加快。
走到後面,單渝微再也忍不住,開始跑去來,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往巷子裡跑,只能往人多的地方跑,在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像中午一樣偷偷躲過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可是這一次她並沒有下午那麼幸運,車內的男人似乎早已洞悉了她的想法。
加長的賓利車直直的橫在單渝微的面前,車門一開,男人那雙讓人窒息的黑眸如天空盤旋的獵鷹,將她死死的鎖在原地,「怎麼,不跑了。」
單渝微呼吸一窒,兩手不自覺的抓著衣角的衣服,往後退了退,「陸澤承你為什麼一定要追著我不放。」
陸澤承嘴角輕揚,露出一個可以迷倒眾生的笑容,幽暗的眸卻泛著冷光,這樣反差的表情落在單渝微的眼裡,心跳都跟著遲緩了幾秒。
「單渝微,你最蠢的事情就是私奔。」
「什麼?」她什麼時候私奔了,單渝微眼見著陸澤承從車裡出來,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想跑腳上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提不起來。
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男人不斷走進,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點點的籠罩在她頭頂,就像一座無形的山壓在她的心上。
「害怕了。」陸澤承停在了距離單渝微不到半米的位置,眼裡除了冷就是一片黑暗,儘管他表現的很平靜。
單渝微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風雨欲來的意味,那是她不敢觸碰的禁區與危險,喉嚨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她突然感覺一陣口乾舌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瓣。
沒有注意到男人因為她這個細微的舉動眼神轉過一絲波動。
「陸澤承,我知道你生氣,可是那件事我覺得沒必要繼續提,畢竟你沒有吃虧不是嗎?」
單渝微以為陸澤承還在建議那天,她被下藥以後『強迫』了他的事情,畢竟男人的小氣跟報復心理有多強,她不是不知道。
但就因為『一夜炮』的事情,從國內追到國外,這就有些誇張了吧。
陸澤承看著單渝微那副小心的模樣,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直接掐死,省的他沒有被別人弄死,而被她氣死,「你也知道我生氣。」
「是,是啊,那既然碰到了,我道歉?」單渝微想要矇混過關,假裝聽不懂他說的話。
陸澤承向前跨了一步,單渝微害怕的往後退,身子一下抵在了一顆樹上,她緊張的快要說不出話來。
甚至那顆壓抑的心像是重新注入了新的血液,狂跳了幾下。
單渝微不得不承認,她心底有那麼一絲期待,期待著陸澤承是因為舍不下自己,不遠萬里的跑過來找她。
但,生活總是會在你認不清自己的時候,給你上上刻骨銘心的一課。
她聽到面前如天神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怎樣踩著她的自尊,她的心臟,殘忍而又涼薄的讓她明白一個道理。
她的期待是多麼可笑低賤。
「我有潔癖,單渝微你髒的讓我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