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沒說話,手指輕輕撫過剛剛單渝微碰過的地方,好似意猶未盡的嘆息,「不爭取,誰又知道可不可能呢。」
陸澤承眼中閃過一抹陰騭,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那片黑暗中,幽深的暗眸沉靜如海,「沈先生儘管可以試一試。」
沈浪的人不自覺的繃起身體,虎視眈眈的望著陸澤承,就連一直嬉皮笑臉的伍哥也褪去了臉上的笑意,神色嚴謹的望著他們,
陸澤承果然不好對付,也絕對有足夠的膽色,難怪能再錦安市這麼快創建起一片天地,他有些可惜的搖頭,就是太不自量力,碰上了沈浪。
要不是敵對,他還真有些欣賞陸澤承這樣的男人,夠爺們。
他們對陸澤承的認知還停留在一個沒有什麼權勢的律師頭銜上,就算陸澤承很厲害,在錦安市這一畝三分地上,也掀不起做大的浪花,只怪陸澤承並沒有什麼背景。
一頭孤狼又怎麼敵的過一群雄獅,不過誰是狼誰是獅就很難說了。
「既然陸律師這麼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沈浪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單渝微的背影。
陸澤承高大的身影微側,擋下了沈浪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深不可測的冷眸掃向他,帶著逼人的氣勢朝著沈浪直直壓去。
涼薄的唇微揚,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一次有人讓他心裡產生了危機看,沈浪臉上雖然在笑,眼中的冷意卻從未那麼濃郁,他低估了面前的男人。
陸澤承的自傲是從骨子裡透出來,難怪他有這麼大的魄力跟那些人抗衡。
來日方長,他會讓陸澤承明白什麼叫做碾壓,至於那個小野貓就算是他們之間的賭注籌碼好了。
單渝微根本沒有一心思聽他們在說什麼,因為她已經開始飄了,鼻尖問著男人熟悉的味道,就像一隻找媽媽的小奶狗,不斷的嗅阿嗅,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散發涼氣的方向靠去。
她真的快要熱炸了,誰來救救她,不然給一杯冰水也好啊。
單渝微控制不住的朝著陸澤承貼近,理智上她是拒絕的,可是身體上卻該死的誠實,雙腳軟軟的沒有力度支撐,小臉已經直接貼上陸澤承結實的臂膀。
酒後暈染的嗓音如同小貓一般撓著人心肝,「你身上好涼,好舒服啊。」
于思思驚恐的望著單渝微近乎於發春的神態,不小心嘀咕出聲,「我擦咧,微微不會又喝醉了。」
陸澤承側頭看了一眼不斷蹭著自己的小女人,臉上還掛著舒服喟嘆的表情,想到她的酒品,粗重的眉毛擰了擰,他都快恨不得掐死這個笨女人。
竟然還跟著于思思亂來,要是不他及時趕到,她有可能就跟著沈浪走了。
一個何謹言還不夠,現在又招惹上沈浪,單渝微啊單渝微,你是有多寂寞難耐。
陸澤承心裡雖然這麼想,還是伸手霸道的將人攬入懷中,對著唐亓冬點了一下頭,帶著他想要的人,徑直離開。
單渝微幾乎是被陸澤承夾著,她想要反抗,罵人,一開口就是軟軟的嗚咽聲,思思,救我。
唐亓冬一隻大手緊緊扣著同樣想要跑路的于思思,不動聲色的說道,「沈先生繼續玩,今晚的所有費用記在我的帳上。」
于思思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陸澤承看了自己一眼,心裡拔涼拔涼的想要颳起臘月里的風雪,不知道現在回去訂一個機票出國,還來不來得及逃難。
內心還在咆哮,陸澤承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伍哥看了一眼沈浪的表情,並未阻攔唐亓冬的去留,從他們帶來的人看來,那些人的身手都不差,如果真的交鋒,他們也討不了多少好處。
人來的也快,走的也快,幾分鐘的時間,包廂內又剩下沈浪的人了。
阿毛沉不住氣,先一步說道,「沈先生,為什麼就這麼放了這些人,只要你開口,我阿毛絕對不會退縮。」
沈浪抬了抬手,有人就自動端著一杯酒恭敬的送到他手上,他也不急著喝,轉了幾下杯子,突兀的問,「你手上是不是有藥。」
阿毛被問的一頭霧水,在對視沈浪冰冷的眼眸,臉色猛地一白,接近一米九的大個子說話都開始變得磕巴,「沈,沈先生,我,我沒有什麼藥啊。」
沈浪也不跟他廢話,看了一眼身旁的伍哥,伍哥眼神微沉,瞭然的點頭,對著身邊的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兩個上前抓住阿毛。
敢在沈浪面前下藥,這阿毛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過,就是不知道這貨下了什麼藥,給誰下了藥。
阿毛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人控制住,任由他怎麼掙脫,身邊的人男人都紋絲不動,驚恐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沈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搜出來。」沈浪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將手中的杯子倒滿。
沈浪的手下點頭,很快就從阿毛身上搜出半袋的白色藥丸,恭敬的送到了沈浪手裡。
阿毛看事情敗露,再想想沈浪的手段頓時覺得不寒而慄,不行,他必須拼一拼,大不了魚死網破,他趁著抓著自己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就想要掙脫這往外跑。
有人一腳又狠又準的踢在了阿毛膝蓋骨上,阿毛還沒有走出半步,直直的跪在地上慘叫不已,「啊……我的膝蓋,疼死我了,好疼!」
「不是讓你老實了,誰讓你要亂跑呢。」踢人的正是伍哥,他看似表現的很隨意,其實一直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一有動作,他就直接出手。
想跑,是不是想瘋了,不知道這樣更容易激怒沈浪嗎。
「沈先生,我是豬油蒙了心,請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啊。」阿毛跪在地上不斷顫抖,光溜溜的腦門用力的磕在地上,發出一陣陣『砰砰砰』的聲響。
他每一下磕頭都是實打實的腦門與地板的碰撞,因為他不敢含糊,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