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雲家的那個廢物!」
萬重鈞舉起酒杯仰脖吞下,憤憤地道。
「哦,是那個最近風頭很盛的雲風嗎?」
「他怎麼會惹得萬兄不高興了?」
「你可是雲家的貴賓哦!」
「什麼狗屁貴賓,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虧得我師父還專門給他煉製造海丹藥為他重塑了丹田,可他顧過我的面子麼?」
「特別是那幾個老匹夫,竟然夥同雲風來坑我。」
「兄弟,你相信一個通脈境五重天能夠擊敗元嬰境九重天嗎?」
萬重鈞話多了起來,醉意越來越濃,竟是一伸手砸爛一隻赤靈玉杯。
南宮霸搖搖頭道:
「怎麼可能!」
萬重鈞將破爛的赤靈平杯捏在手上,有細沙從手掌中沙沙漏下。
「是吧?你也不信吧?」
「我踏馬就怎麼會敗給雲風呢?」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這讓我雷川州數一數二的天才顏面何存?」
「這讓我師尊顏面何存?」
「我師父好心好意命我前來支援雲家,順便歷練歷練,卻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一點都不買帳,我心裡恨哪!」
「為什麼楚師伯、陸師伯他們都那麼看重他,就連我師父也極力推崇他?」
「他到底哪點比我好?」
「這麼說來,萬兄是在雲來手上吃了虧?」
南宮霸試探道。
萬重鈞感覺頭好重,腹中好似有一團火燃燒起來。
聽得南宮霸詢問,便半睜著醉眼道:
「真要打,十個雲來也不夠我捏。」
「只是我懷疑雲風身上有陸老匹夫給的保命劍意。」
「從他與黑靈狐的擂台戰中,我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這個仇,老子記下了,總有一天老子會還給他!」
「來,來,來,南宮兄,滿上,乾杯!」
南宮霸看萬重鈞還真能喝,給也滿上後,又問道:
「依你看,雲風真實境界是什麼?」
「通脈境五重顛峰。」
「但這傢伙的靈氣強度的確比同階之人高出數倍,就連我也招架不住。」
「哦,對了,這傢伙那把劍也有古怪,雖然看不出品級,但絕對是神級以上的戰兵。」
「雖然沒有器靈,但所產生的威力已經是十分不簡單了。」
「如果有了器靈,恐怕不知有多恐怖。」
萬重鈞說著話,臉上一片酡紅,越來越口乾舌燥,竟是把袍子也解開了,露出半個膀子。
原來這醉天靈液是至剛至陽的酒性。
喝到一定程度就會讓陽剛之力爆棚而一發不可收拾。
除非自身的靈力能夠壓制煉化。
否則就如吃了春藥一般,需要找一個地方發泄方可,不然就會血管爆裂,身負重傷。
因而,雲中醉大酒樓特意在每個房間張貼了警示:
酒可強身,也可亂性,望客官不可多飲。
南宮霸拍了拍巴掌,將小二招了進來道:
「給我找兩個美女來!」
小二為難道:
「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酒樓只做正當生意。」
南宮霸知道雲中醉已有高手坐鎮,在此鬧事,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酒錢付了,一把將醉熏熏的萬重鈞攙起來道:
「萬兄,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讓你一泄心頭之恨。」
萬重鈞腹中的火已是熊熊燃燒起來,聽得如此說,巴不得立馬就到那個好玩的地方。
在南宮霸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下得樓來,在路邊招了一輛攬客的龍馬車,向曹家開設的雛鳳樓行去。
其實,在二人飲酒之時,雲中醉的夥計已經認出了萬重鈞,趕緊告訴了掌柜長老。
長老立即秘密地用錄影晶玉錄下了萬重鈞與射月弓一起飲酒的場景,及時向雲家傳訊。
同時派出擅長跟蹤的雲家武修秘密跟蹤,摸清萬重鈞與射月弓攪在一起的真實目的。
南宮霸帶著萬重鈞上了雛鳳樓,立即通知曹偉安排了兩個有點姿色的歌妓給萬重鈞,讓他痛快地去摩擦去了。
而曹偉則將南宮霸引入另外一個密室,讓他見到了西漠神駝范流沙。
范流沙望著南宮霸問道:
「事情辦得怎麼樣?」
「稟星使,事情辦得十分順利,沒想到這個姓萬的這麼容易上鉤。」
南宮霸將與萬重鈞交流的情況向范流沙作了如實匯報,最後分析道:
「看來姓萬的是因為敗給了雲風而因妒生恨,很可能想要報復轉來。」
「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讓雲家與化外坊出現爭端。」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只要臨時聯盟出現漏洞和矛盾,我們就有機可乘。」
「不知星使大人怎麼看?」
范流沙邊思考邊點頭,然後讚許道:
「你獲得的情報十分有價值,分析得也不錯,我相信黑袍大人會記住你的。」
「從你了解到的,和在雲家看到的,應該都是事實。」
「很顯然,用武力直接抹殺雲風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較為可行的辦法便是毒攻。」
「待會萬重鈞出來之後,你與曹偉依計行事即可。」
范流沙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吩咐二人一陣。
南宮霸與曹偉一邊飲酒,一邊等著萬重鈞從房間裡出來。
等了半天,萬重鈞終於神采奕奕地出來了,被老鴇引入南宮霸所在的雅間。
南宮霸一看萬重鈞的精神狀態,便知道其爽呆了,於是笑著說道:
「萬兄可還滿意麼?」
「滿意,滿意,太踏馬滿意了!真是謝謝南宮兄了!」
萬重鈞向南宮霸抱拳謝道,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之人,對自己竟是如此的仗義,自然對南宮霸又高看了幾分。
折騰了半天,萬重鈞感到十分飢餓,坐下來也不客氣,端上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抓起一隻滷雞大啃起來。
南宮霸站起來指著曹偉道:「哦,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雛鳳樓的老闆曹二公子,也想與萬兄親近親近。」
「曹二公子麼,久仰久仰!」
萬重鈞聽說是是姓曹,看了一眼一臉諂媚的曹偉,一邊啃雞,一邊招呼曹偉坐下:
「坐,坐,坐,在下化外坊萬重鈞,不知曹二公子……」
心下想到,該不會是曹家的人吧?
想到此處,心裡開始警覺起來。
曹偉點頭哈腰地坐下,肥胖的臉上堆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
「謝謝萬兄賜坐!」
「小弟只是久仰萬兄威名,所以願盡地主之誼,與萬兄把酒言歡。」
說著,就給萬重鈞把酒滿上,又道:
「小弟先干為敬!」
便舉杯飲下,做出一副十分耿直的樣子。
「好!咱們乾杯!」
萬重鈞雖然很警惕,卻禁不住曹、南宮二人虛情假意。
心下感動,想不到自己會在平沙城的大街上結交到這麼義氣的兄弟。
加上自己的虛榮心爆棚,大有不在江湖做大哥很久了的感慨。
一時豪氣沖天,當起了大哥角色。
「今後有什麼事需要我萬某幫忙,二位兄弟儘管開口,只要我萬重鈞能夠幫到,決不含糊。」
「那就謝謝大哥了!」
曹偉與南宮霸皆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頻頻向萬重鈞勸酒。
雖然雛鳳樓的酒沒有雲中醉大酒樓的酒好,但也算是上得了台面。
喝到酒酣處,曹偉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現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聽得曹偉嘆氣,萬重鈞詫異道:
「曹兄莫非有什麼難事?」
「曹二公子的確有一件傷心事,但卻不好意思向萬兄開口。」
南宮霸插嘴道。
「什麼事這麼嚴重,說來聽聽,看我能否幫得上忙。」
萬重鈞停下酒杯,一臉義氣地看著曹偉道。
曹偉霎時眼睛一紅,流下幾滴眼淚來,抽泣道:
「小弟這事萬兄定然幫得上忙。」
「不瞞萬兄,我是平沙四大家族曹家的二公子。」
「今日我在大哥曹雄的帶領下前去雲家賀喜,卻沒想到被雲少雷打成重傷。」
萬重鈞心下一緊,果然是曹家,於是趕緊說道:
「停住,你確定你是曹偉,曹雄的弟弟?」
曹偉鄭重地點點道:
「如假包換。」
這下難辦了?
師尊命我來支持雲家,我卻與曹家的人搞在一起,這算什麼事?
如果我真的與曹偉搞到一處,我豈不成了叛徒?
只怕是讓嫉惡如仇的師尊知道了,不會是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那麼簡單。
很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見萬重鈞沉吟不語,曹偉與南宮霸對望一眼,瞬即收回痛苦之色道:
「莫非名振雷川州的萬兄竟無法搞定這區區小事?」
「這事的確難辦,涉及了雲家,萬某怕是愛莫能助了!」
萬重鈞推口道,繼續飲他的酒,他可不是傻子。
且不說師尊會不會知道,僅楚師伯坐鎮雲家,誰敢動?
當真嫌命不夠長,想去找死麼?
南宮霸正色勸道:
「這事也不需要萬兄動刀動槍,只需利用你能自由出入雲家的便利。」
「這麼簡單?」
萬重鈞不相信地看著南宮霸。
「呵呵,當然簡單了,只不過是在雲風的飲食中放上那麼一小點東西而已。」
「只要做得乾淨,人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是你乾的呢!」
「不行不行,此事恕萬某無能為力。」
說著,萬重鈞站了起來,抱拳道:
「在下謝過二位兄弟的盛情款待,告辭!」
言畢,就要離開雛鳳樓。
曹偉哈哈一笑,臉色一沉道:
「萬兄就這麼走了?」
萬重鈞見情形有些不對,立即警惕道:
「怎麼?想攔我?」
「你也不打聽打聽雷川州化外坊的名氣?」
「你知道我師尊是誰嗎?」
「我恐怕說出來會嚇死你!」
曹偉冷哼了一聲,陰陰地道:
「你試試運行一下靈氣,是不是感覺到肚臍處淤塞疼痛?」
萬重鈞趕緊運轉靈氣,果然發現肚臍處一陣劇烈疼痛傳來,哪裡還能將靈氣提起。
「你們真是無恥,竟然給我下了斷靈散。」
萬重鈞本是化外坊出身,煉丹、煉器、陣法均有涉獵,所以一下子就判斷出所中之毒。
他起身退後一步,掏出師尊煉製的解毒丹,迅速吞下一粒。
果然好丹藥,只一瞬,便壓制住了毒性。
疼痛立馬減輕,靈氣也可以運轉了。
萬重鈞抽出長劍,靈力外放,向樓梯口退卻,想尋機溜走。
「哼,想與化外坊為敵,你們膽子真夠大!」
「我萬某並不好惹!」
「真的嗎?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