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歡慶之時,卻是萬重鈞落寞之時。
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平沙之行會是這樣的一個開端。
泥馬!
老子在雷川州吃香的喝辣的,受萬人景仰,卻沒想到會陰溝裡翻船,敗在一個曾經公認的廢物手下。
奇恥大辱啊!
萬重鈞重重地吐了一口怨氣,可卻難以平復心中的恨意。
老子堂堂元嬰境九重天,怎麼可能敗在一個通脈境五重天的廢物手上!
決不可能!
肯定是陸放鶴那個老匹夫給了雲風一道保命的劍意。
對,就是這樣!
回去之後,一定要師尊說明真相。
師尊對他雲風可是天大的恩情,可他雲風卻讓我當眾出醜!
這筆帳怎麼算?
怎麼算!
萬重鈞怨氣衝天,行走在平沙城寬闊的大道上。
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怨恨,不敢離他太近。
怕這傢伙無緣無故地將怨氣撒在自己身上。
我踏馬怎麼就一開始沒使出師尊給我的底牌,否則雲風也揀不了便宜。
不然,他憑什麼比我強?
憑什麼比我妖孽?
憑什麼比我變態?
我才是整個雷川州乃至玄龍大陸上的絕頂天才!
萬重鈞越想越氣,很想找個地方發泄一通。
這時,一隻秀麗瑩白的小手從後面伸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
然後響起一道少女的聲音:
「萬師兄,我陪你逛街吧!」
萬重鈞側臉一看,竟然是陸紅塵,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謙和。
老子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你到好,自己送上門來。
「既然如此,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陸師妹,可有好的去處?」
陸紅塵心中一喜,嬌聲道:「想喝酒,到雲中醉吧!」
萬重鈞心念一轉,立即有了主意:
「這樣吧!我們在雲中醉買上酒食,然後到郊外去喝。怎麼樣?」
「好吧!全憑萬師兄作主。」
二人立即趕往雲中醉大酒樓,買上足夠的酒食,出了東門,向山野行去。
行至一小山處,正好附近有一處無人的茅屋。
屋前大槐樹下,現在的石桌、石凳。
小山風景秀麗,樹木成蔭。
一側可看見平沙城的局部,高大的城牆十分巍峨。
另一側則是美麗的田園風光,金色的斜陽餘輝之下,有炊煙裊裊升起。
更遠處,則是寬闊的平沙江水,蜿蜒曲折地流向遠方。
陸紅塵將酒食放在石桌上擺好,取出兩個酒杯,倒好醉天靈液,將其中一杯遞給遠眺田園風光的萬重鈞:
「萬師兄,師妹敬你一杯!」
萬重鈞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眉頭隨之緊皺。
「師兄有煩惱之事?」
陸紅塵一臉關切地問道。
「唉,還不是因為你那師弟!」
萬重鈞轉過身去,走到石桌前,自己又滿上一杯傾杯飲下。
然後坐在石桌前,抓起滷製的低階妖獸肉狠狠地吃了起來。
陸紅塵跟隨坐下,將酒滿上,與萬重鈞對碰一杯道:
「你說的那個廢物吧!呵呵,要不是我爺爺,他會有今天!」
萬重鈞眼睛瞪圓,滿臉怒氣地看著陸紅塵,沉聲道:
「他是廢物,我敗給了他,豈不是我更廢物?」
陸紅塵一慌,臉色變得紅紅的,泛起了桃花色,急忙辯解道:
「萬師兄別誤會,你是當之無愧的天才,而那個廢物是因為有我爺爺的幫助,才有了戰勝你的機會。」
「哦,這麼說來,你爺爺還真的是與那廢物沆瀣一氣了?」
萬重鈞拿起酒壺,給兩隻酒杯滿上,要與陸紅塵對飲。
陸紅塵受寵若驚地端起酒杯,心裡呯呯直跳:
「我爺爺就是對那個廢物偏心,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這是對萬師兄的極大不公。」
「一個通脈境五重天怎麼可能戰勝元嬰境九重天?」
「我覺得與楚長老有很大關係,他們是很可能是故意想讓萬師兄出醜。」
萬重鈞點點頭,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踏馬的,看來還真是與陸放鶴與楚長老有關。
難怪我會輸給一個通脈境!
萬重鈞瞬間有一種昌了狗的感覺。
待老子回到雷川州,一定將此事好好與師尊說道說道。
不給這兩個老匹夫一點顏色,老子誓不為人!
萬重鈞心裡發狠,臉色卻變得十分和謁,一邊給陸紅塵滿上,一邊笑吟吟地道:
「在師妹眼裡,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說著,與陸紅塵碰杯以後,眼裡放射出動人的色彩,嘴唇卻在酒杯邊慢慢地咂著。
陸紅塵飲下酒後,已經有些酒意,微微低眉道:
「師兄在我心目中是無人可替代的天才。」
說罷,大膽地抬起頭來,與萬重鈞四目相對。
那一刻,她看到的卻是萬重鈞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立時渾身發軟,呼吸急促。
難道師兄心中已經有我?
陸紅塵的臉更加紅了,像熟透了的櫻桃。
她想避開萬重鈞的眼神,卻怎麼也避開不了。
空氣瞬間變得十分曖昧。
萬重鈞趁熱打鐵,一隻手緊緊握住陸紅塵瑩白的小手,小指頭則在下邊輕輕地勾動。
一陣酥麻的癢從手心中傳來,陸紅塵抖了一下,趕緊閉上了眼睛,發出微弱地一聲「嚶嚀」
陸紅塵雖然並非國色天香,但此時的狀態,還是十分誘人。
至少還是處子之身。
萬重鈞舔了舔嘴唇,趁陸紅塵閉眼的瞬間,迅速將一種白色粉末抖進陸紅塵的酒杯,並再次滿上美酒。
「塵兒師妹,感謝你對師兄的信任。來,師兄敬你一杯!」
陸紅塵聽得萬重鈞改口叫自己塵兒,心下歡喜,身子抖得更為厲害。
一隻手被萬重鈞握著,她也不想抽離,只覺得萬重鈞的掌心似有萬般吸力。
而另一隻手剛端起酒杯,就差一點將酒浪出。
萬重鈞一口喝乾自己杯中的酒,便站起來走到陸紅塵身後,幫陸紅塵握住酒杯:
「塵兒師妹,師兄來幫你吧!」
一種幸福感湧上陸紅塵的心頭,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酒一下肚,腹中便升起一股燥熱。
這種燥熱迅速上升,竟然讓陸紅塵口乾舌燥,渾身酥癢,不禁又嚶嚀一聲。
「啊,師兄好熱!」
陸紅塵開始迷糊,一把抱住萬重鈞的手臂,滾燙的臉不住地在手臂上摩挲。
萬重鈞淫·心大發,順勢將陸紅塵抱在懷裡,走向茅草屋。
少頃,一聲痛呼驚起了大槐樹上的麻雀,撲簌簌向密林中飛去。
緊接著,破舊的茅草屋傳出「嘠吱嘠吱」的響聲,……
一個時辰過去了,萬重鈞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將衣衫穿在大汗淋漓的身上。
這時,他才看見昏睡的陸紅塵春光無限的身下,一灘處子之血染紅了雜亂的稻草。
處子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萬重鈞再次舔了舔嘴唇,眼神瞬間轉化為狠厲。
陸老匹夫,你的債由你孫女還了,我們兩不虧欠。
隨即,他掏出一塊靈玉,注入靈力,迅速鐫刻道:
塵兒師妹,今日之事純屬衝動,你別恨我。
如果真要恨的話,你就恨雲風吧!
因為你是她師姐。
刻完便扔在陸紅塵身旁。
想了想,又將陸紅塵的羅裙蓋在她濕漉漉的身上。
此時,夕陽西下,冥色淡然。
萬重鈞幾個縱步,飛速向平沙城奔去,他記得今晚的司馬家還有一個約在等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陸紅塵幽幽醒來。
一看自己身上,她明白髮生了什麼。
師兄真的要了我!
她真的愛我!
陸紅塵心中狂喜,摸索著將羅裙穿好,又向茅草屋外望了望:
師兄在外面嗎?
「師兄!師兄!」
陸紅塵叫了幾聲,除了自己的聲音,再沒其他聲音。
師兄走了麼?
好吧!他那麼忙,我是不應該給他添麻煩的。
我自己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想著,手卻觸摸到床上的一塊硬物,拿起一看,竟是靈玉。
哇,這是師兄留給我的信物吧!
陸紅塵注入靈力,一行字出現在面前。
她不相信,又反覆讀了幾遍,終於驚天動地地哭出聲來。
「雲風——,你這個混蛋!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雲風——,我不恨萬師兄,我只恨你!」
「嗚—嗚—嗚—」
山腳下放牛的牧童,被這聲嚎哭驚得差點從牛背上摔下,趕緊驅趕牛兒跑回家。
此時,萬重鈞正疾行在往城北的大街上。
走著走著,忽然路遇一披頭散髮,身背一張亮銀弓的中年人。
這人的頭髮幾乎將臉遮去了半邊,剩下的半張臉也是一副兇相。
他伸手攔住萬重鈞微笑道:「兄台一人獨自漫遊,不覺得寂寞嗎?」
「呵呵,你是誰?我們很熟嗎?」萬重鈞釋放出元嬰境九重天的靈力,向披髮人示威。
披髮人卻像無事一樣,抱拳道:
「兄台別誤會,本人南宮霸,對萬兄仰慕已久。
「今日相遇,有心結交,不知萬兄可否於雲中醉一敘?」
萬重鈞本想拒絕,可看出南宮霸境界在自己之上,便軟了下來。
「既然如此,請帶路吧!」
南宮霸笑了笑,帶著萬重鈞上了雲中醉二樓,直接要了一個臨窗的雅間,點了上好的菜和兩壺醉天靈液。
一看南宮霸出手闊綽,萬重鈞心下對南宮霸又高看了幾分。
酒菜很快上齊,南宮霸便對小二說道:
「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如有要事,必須事先通報。」
小二允諾退去,並帶上了房間的門。
南宮霸給萬重鈞倒上醉天靈液,舉杯道:
「本人對萬兄仰慕已久,先敬一杯!」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萬重鈞也不客氣,一連與南宮霸飲了三杯,開始出現醉意。
今日萬重鈞飲下的醉天靈液已經不止十杯,酒量已經十分驚人。
一般的修煉之人不會超過三杯就會醉,只有修為較高的人才可以運用自身的靈氣壓制酒性,達到五、六杯不醉。
而能夠飲上十杯不醉之人,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酒樓的規矩是,一人一壺醉天靈液只能滿五杯,為的就是避免意外。
再多要,通常不會再給,除非是遇上了十分高強的境界之人才行。
萬重鈞能飲下十杯不醉,可見其修為的確也不簡單。
但醉天靈液畢竟不是凡品,依舊可以讓萬重鈞感到一些醉意。
十杯下肚,連日的不快,終於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萬兄有什麼心事可一吐為快,或許本人能夠與你分擔一些也未可知。」
南宮霸不敢多飲,卻給萬重鈞又滿上一杯,而自己卻按著酒杯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