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婷特意起了個大早去溪源鎮,為了掩人耳目,她還故意去供銷社買了衛生用品。→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吳夢婷才從鎮上回來。
林愛國這一批知青過來後,知青所的人更多了,時不時的要鬧一些小矛盾。
不過這對吳夢婷沒有影響,她長得漂亮,說話做事又溫柔,三個男知青或多或少對她心有好感,上趕著獻殷勤。
吳夢婷自然是瞧不上這些知青的,只是應付了事而已。
不過正因為如此,吳夢婷才知道林愛國寶貝似的藏著一袋子大米,聽說是家裡頭給他帶的,就藏在他床底下。
那天看見吳巍夫妻之後,吳夢婷恐懼之餘,心底就想著怎麼樣解決。
以己度人,吳夢婷覺得吳巍夫妻就算不去舉報自己,肯定也會想盡辦法靠上來,從她這邊要錢要糧食。
她現在哪裡還有錢和糧食去支援別人,就是自己還得靠錢知一貼補,甚至還得犧牲色相讓別人幫忙幹活,才好拿著工分換糧食吃。
一想到自己被三條吸血螞蟥盯住,吳夢婷就如芒在背,這幾日都在想辦法徹底解決。
吳巍夫妻沒出現找到她,吳夢婷不但不覺得鬆了口氣,反倒是覺得他們圖謀更大。
左思右想,吳夢婷想起父親的話,心底認為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動出擊。
她想起吳巍一家三口現在的身份,只要他們再犯一點錯誤,生產隊的人肯定不能饒了他們,說不定就日日夜夜的□□。
到時候能不能留下一條命都難說,哪裡還有那個功夫來找她的麻煩。
而且□□開始後,誰還會相信他們的話,就算他們喊出來,吳夢婷也大可以說他們狡辯,畢竟明面上她的身份被安排的天衣無縫,除非有人去背景查,不然發現不了。
周子衿對吳夢婷的評價沒錯,她確實是心狠手辣。
明明即使吳巍夫妻舉報她,她也有辯解和開脫的機會,卻還是要先下手為強,不給自己留下一點把柄。
昨天晚上,吳夢婷趁著只有自己跟錢知一在,偷摸著拿走了林愛國的那袋子糧食藏起來,等到大傢伙兒回來了,她又趁著去河邊的功夫,去見了一趟吳巍夫妻。
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糧食送到吳巍夫妻手中,罪證確鑿,即使他們攀咬出自己,她也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假裝是受害者。
錢知一肯定會幫她作證,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林愛國那傻小子明擺著喜歡她,肯定也不會針對她。
操作得當的話,甚至還能反咬一口,說吳巍夫妻偷了東西怕被懲罰,所以才故意攀親戚。
將一切想得妥妥噹噹,吳夢婷才行動。
回來的路上,吳夢婷心底盼著一切都已經結束,以她的觀察,林愛國每天中午不一定會吃大米,但肯定會打開糧食袋子炫耀炫耀。
昨晚她還特意將吳巍偷偷打聽他們知青所的消息,在林愛國耳邊說了一遍。
以林愛國的脾氣,肯定不能放過吳巍夫妻。
想著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吳夢婷回到生產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笑容。
誰知她剛到知青所,就瞧見圍滿了社員,吳夢婷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好,想先躲起來避一避。
第一個看見她的是白小花,她張嘴就喊:「吳知青,你回來了。」
白小花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大聲喊道:「吳知青你回來的正好,你們知青所的林知青糧食丟了,如今懷疑你跟錢知青呢。」
「幸好你回來了,再晚一些可就說不清楚了。」
吳夢婷臉色一僵,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她微微笑著,假裝很意外的樣子:「這個點,大傢伙兒不吃午飯都來這裡做什麼?」
「吳知青你真不知道嗎,林知青的糧食被偷了。」
「被偷了?咱生產隊有小偷?」吳夢婷一臉意外,「這可怎麼好,咱們得先把小偷找出來。」
說完一臉無辜的看向林愛國:「林知青,你的糧食丟了什麼,是怎麼回事兒?」
林愛國看見嬌俏溫柔的吳夢婷,臉頰微微一紅,說:「中午發現丟了,剛才我們分析大概是昨晚就丟了,還沒找到可疑分子……」
吳夢婷略作苦惱的問:「會是誰呢,偷東西可是挖無產階級的牆角,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臨了視線若有似無的往吳巍夫妻身上飄,吳巍夫妻怒目而視,吳夢婷卻渾不在意。
誰知林愛國沒直接指證吳巍他們,反倒是含含糊糊的說:「分析來分析去,我們都覺得熟人犯案的可能性最大——吳知青,我可沒懷疑你的意思。」
吳夢婷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錢知一,後者正深深的望向她,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
吳夢婷了解錢知一,錢知一也了解吳夢婷,看見她回來之後一番姿態,錢知一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心底眉頭大皺。
明明在北京的時候,吳夢婷是個最最善良可愛的小女孩,為什麼現在變了這麼多。
但錢知一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維護他:「吳知青,你跟大家說說昨晚的情況吧。」
情況與自己的預料完全不同,這讓吳夢婷心底忐忑不安。
她迅速鎮定下來,吳夢婷開口道:「昨晚我跟錢知青一起吃的晚飯,吃完飯就去洗衣服了,回來的時候你們可都在了,我們怎麼可能偷東西。」
顧明東看了她一眼:「這麼說,吳知青是沒進過男知青的屋子了?」
吳夢婷堅定的點頭:「我是個女知青,怎麼會隨隨便便進男知青的屋子。」
說完幽幽的看著顧明東,一副委屈的模樣:「顧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顧明東壓根沒搭理她,點了點頭:「這就簡單了。」
迎著社員們不明所以的眼神,顧明東說:「之前送人販子去派出所的時候,聽裡頭的民警說起查案的事情,我覺得有意思就記了下來。」
「知青所都是泥地板,看上去不會留下腳印,實際上走過的腳印都是在的,只要用水一點一點噴上去就會顯示出來,不如我們試試看。」
「到時候只要有腳印不屬於幾位男知青,那肯定就是小偷的。」
圍觀的社員們頓時譁然:「真的假的,這麼厲害?」
「試試就知道了。」顧明東笑著說道。
吳夢婷卻臉色大變,心臟亂跳,她下意識的看向錢知一。
錢知一也微微皺眉,但迎著她悽然欲泣的眼神,還是說道:「屋裡頭大家來來往往的,誰知道腳印啥時候印上去的,不能作為小偷的證據。」
顧明東卻笑道:「如果是幾位男知青的,大傢伙兒住在一個屋子自然不能當證據,可如果是別人的呢?」
「除了幾位男知青,其他人應該不會隨便進出你們的屋子吧?」
杜明兄弟點頭道:「平時別人都不會進來。」
女知青那邊也說:「我們也沒進去過。」
吳夢婷臉色越發慘白,她沒想到原本事情很順利,卻被顧明東橫插一槓。
她幽怨的看向顧明東,卻被後者鋒利的眼神一刺,不得不避開。
這個顧明東,簡直就是茅坑裡頭的石頭,又臭又硬還不識好歹。
吳夢婷無數次後悔不該招惹他。
眼看顧明東真的要去查腳印,吳夢婷忽然走上前幾步,伸手握住林愛國的手:「林知青,我們都是無產階級革命戰友,因為一點小事鬧成這樣不好吧?」
「怎麼是小事,我的糧食……」林愛國話音未落,臉色忽然微微一變。
吳夢婷的一舉一動,將不希望他查下去表現的淋漓盡致,林愛國頓住了。
他低頭去看吳夢婷,卻只看見她微微下垂的臉頰,和一截白皙粉嫩的脖子。
林愛國忍不住咽下口水,腦子糊塗了一下,口中說道:「吳知青說的是。」
他猛然意識到,那天只有錢知一和吳夢婷的時候,這兩人或許幹了一些什麼?
林愛國一邊不相信吳夢婷會偷東西,一邊卻瘋狂搖擺,又把偷東西的事情推到錢知一身上,覺得一切都是錢知一的錯。
但無論如何,為了保護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林愛國選擇了隱忍。
顧明東將他們的變化看在眼中:「林知青,你這是不想查了?」
其實從一開始,所謂能讓腳印顯現出來都是在詐吳夢婷,這要是放到幾十年後,有先進的試劑和工具,倒是可以做到,但在這年頭很難。
不過這一詐倒是有了收穫,吳夢婷果然害怕了。
林愛國沉吟起來。♨♜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顧建國卻說:「查,給我查清楚,我們上河村生產隊容不下壞分子。」
林愛國感受著那軟綿的手心,再看著吳夢婷柔弱求助的眼神,一咬牙:「記分員,還有各位社員同志,對不住了,是我今天腦子糊塗沒想起來,昨晚我想著大米好吃,一頓都給吃光了,沒有人偷走我的糧食。」
「什麼?」顧建國狐疑的看著他。
顧明東嗤笑道:「你不是說有好多大米,一頓全吃了?」
林愛國的心都在滴血,但瞧見吳夢婷那霧蒙蒙的眼睛,還是咬牙說:「對,我全吃光了。」
顧明東笑起來:「林知青這人有意思,自己帶來的大米自己吃了,還滿天下的捉賊。」
「是我的不是。」林愛國忽然鼓起勇氣,「對不住各位同志了,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吳夢婷的手指正輕輕的勾著他的手心,讓林愛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弄什麼啊,這都能記錯。」
「還是城裡來的知青,城裡人都這樣?」
「我看他原本是想要訛人,結果被阿東點出來了。」
社員們眼看沒好戲看了,頓時一個個散了。
白小花正直勾勾的看著吳夢婷,兩隻眼睛一眨不眨。
劉小柱卻不耐煩了,扯了她一把:「還看什麼看,趕緊回家去。」
白小花被他拽走了,臨走回頭看了眼吳夢婷,心底忽然響起了警鐘。
模樣嬌美、備受喜歡,為什麼吳夢婷看起來比她更像是女主角?
白小花猛然驚醒,意識到一件事,原主跟吳夢婷套近乎,不一定是因為想要好處,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吳夢婷才是真正的女主!
從一開始自己就想錯方向了,白小花陷入震驚和惶恐之中。
不提白小花的心思,顧明東似笑非笑的看著知青們:「林知青,你看看為了這麼點事情,大傢伙兒折騰了一個晌午,連午飯都沒吃,這不是耽誤下午幹活嗎。」
「對不住,都是我記錯了。」林愛國咬牙說道。
既然他選擇包庇吳夢婷,就得做到底,才能得到心上人的感激之情,至於錢知一,哼,他以後一定會死死盯住這個男人,抓住他另外的把柄再舉報!
顧建國也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年紀輕輕,記性這麼差。」
說完看向被押著過來,現在還被堵住嘴的吳巍夫妻倆,頓時更加頭疼。
顧建國嘆了口氣,走過去幫他們解綁拿出布塊:「都是誤會,你們回去吧。」
至於道歉,知青們可不會跟那幾個人道歉的。
吳巍他們也沒指望有道歉,夫妻倆一邊一個拉著女兒,轉身就走。
臨走前,周子衿深深的看了眼吳夢婷,那眼神讓後者不寒而慄。
吳夢婷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林愛國心一軟,握緊她的手說:「吳知青,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美人在握,林愛國忽然覺得那一袋子糧食也不可惜了。
吳夢婷連忙掙開手,僵笑道:「林知青為了無產階級團結做出的貢獻,我肯定記著。」
林愛國被她一笑,傻乎乎的說:「吳知青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旁邊錢知一的臉都黑了,他不介意生產隊的小伙子獻殷勤,幫吳夢婷幹活,可不代表不介意吳夢婷跟男人拉拉扯扯。
還是當著他的面!
錢知一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屋子。
吳夢婷眼神一閃,飛快的跟了進去:「知一,今天我去供銷社幫你帶了些吃的,我拿給你。」
她眼底暗暗得意,只要這會兒進去轉一圈,男知青的屋子有她的腳印就合情合理。
林愛國一愣,沒想到吳夢婷扔下他就跟著錢知一跑了,他沉著臉也跟了進去。
「沒我事兒了,那老頭我也先回去了。」鄭通背著手,慢悠悠也走開了。
顧建國帶著大侄子離開知青所,口中罵道:「這些知青就是閒著沒事幹,我看分給他們的活兒太輕鬆,這才有時間瞎折騰。」
顧明東也十分贊同:「三叔,知青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大姑娘,他們是下鄉來支援建設的,咱們不需要區別照顧。」
顧建國點頭道:「你說得對,這照顧還照顧出問題來。」
說完又道:「我得去找大隊長聊聊,多給他們弄點活兒干,省得他們有那閒工夫。」
「三叔,那我回家吃飯去了。」顧明東招呼了一句,估計從今天開始,知青們最後的那點優待全部都會消失。
顧建國擺了擺手,徑直朝著癟老劉家去了。
顧明東腳下步子一轉,直接追上了鄭通。
鄭通正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瞧見他追上來頓時樂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顧明東笑了笑,也不掩飾:「老爺子看到了嗎?」
鄭通也不含糊:「你想讓我看的,是那個懷著孩子的小媳婦。」
顧明東點了點頭,卻半點不提自己的來歷,反倒是說:「她叫白小花,以前是我表妹的好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性情大變,拋棄了自己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嫁給了生產隊的劉大柱,怎麼看都覺得不合情理。」
鄭通看了他一眼:「你心裡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顧明東眯了眯眼睛:「現在可是要打倒牛鬼神蛇,一切封建迷信都是不存在的。」
鄭通卻說:「領導同志說得很好,民間所謂的牛鬼神蛇大部分都是騙子,是應該被打倒。」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高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鄭通就說:「不過萬事不能一概而論。」
「顧明東,你自己也身處其中,自然能夠明白。」
顧明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問道:「老先生,她是異魂嗎?」
鄭通卻沉吟了一下:「所謂異魂,其實便是游離在人世間無處可依的靈魂,只要時間夠長就會消失。」
「偶爾有些運氣好的,亦或者特別厲害的,便能奪舍為人。」
「老夫只是看了一眼,卻能感覺到那小媳婦靈體不一。」
顧明東並不意外,他之前已經確認白小花是穿書者,但他想不通白小花為什麼忽然忘記了記憶。
不過現在看來,鄭通固然能看出靈魂的不同,但看得也不比他知道的多。
他皺了皺眉,又問:「她看起來既不是運氣好的,也不是特別厲害的。」
「凡是奪舍異魂,皆有自己的機遇。」鄭通如此說道,至於到底是什麼機遇,那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鄭通一直懷疑顧明東也有,否則他的靈魂和身體不會這麼貼合,但他並不深究。
白小花的機遇是什麼,顧明東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是所謂的穿書,知道劇情,從而可以搶走別人的機遇?
這要算機遇的話,老天爺也太不做人了。
顧明東心思一轉,忽然問道:「老先生,之前你說過沒有舍利子,異魂是沒辦法長久控制身體的,那她為什麼可以?」
鄭通忽然停下話語,笑盈盈的看著顧明東。
顧明東挑了挑眉:「老先生為何這麼看著我?」
鄭通才問道:「那小媳婦又不是你媳婦,你關心那麼多做什麼?」
顧明東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是異魂,作為一個異魂,我關心另一個異魂有錯嗎?」
鄭通不信這話,他能確定顧明東對那個白小花毫無善意,甚至滿懷厭惡。
都不用去打聽,鄭通就猜到顧明東跟白小花不對付,甚至還可能有仇。
他也沒有追根究底,反倒是說:「顧明東,之前你想看看老夫的本事,現在滿意了嗎?」
顧明東見他賣關子,只得繼續問:「如果老先生說話不留一半,我自然是滿意的。」
鄭通哈哈一笑,才沉下臉說:「死者不能復生,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但凡異魂奪舍,便是死者復生,自然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顧明東心頭一震:「舍利子?」
鄭通點頭道:「舍利子能安定神魂,讓異魂與身體融合,重獲心生。」
「可白小花不可能有舍利子。」顧明東說道。
原本是有可能得到的,但陰差陽錯,屬於孫淑梅的那顆玻璃珠落到了他的手中,如今造成了異能的肥料,哪裡還有另一個給她。
白小花顯然也不會知道那顆珠子性命攸關,她似乎只是將那顆珠子當做一個金手指對待。
她以為弄丟珠子的那一天,發了瘋似的去李鐵柱家尋找,但後來沒找到,白小花也就算了,並沒有不依不饒。
鄭通冷笑了一聲:「所以她離死不遠了。」
冰冷的聲音,讓顧明東的眼皮子微微一跳。
鄭通恢復了笑容,看著他問:「怎麼,嚇到你了?」
顧明東淡淡笑道:「只是心有感慨罷了。」
這鄭通看著著實厲害,但大環境不可逆,居然也落到了這番下場,實在是可悲可嘆。
鄭通沒在意他的話,繼續說道:「你仔細觀察,白小花性情大變至今,是不是行事作風越發狂悖不堪,甚至有些瘋癲。」
顧明東心底咯噔一下:「這個也跟異魂有關?」
他一直以為那就是白小花的本性,畢竟穿書進來就干出這番「聰明絕頂」籌算的事情,白小花穿書之前可能就腦子不正常。
現在聽鄭通一說,顧明東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自然是有關,瘋子傻子的異魂早就消散了,怎麼可能有奪舍重生的機會。」鄭通說道。
換句話說,那就是正常人才可能保住靈魂,擁有奪舍的機會。
「方才據我觀察,上河村許多社員都覺得那白小花腦子有病,拎不清,他們說的沒錯,白小花確實快瘋了。」
鄭通語重心長的看向顧明東:「如果你沒有舍利子,遲早也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顧明東面露疑惑:「為什麼?」
鄭通打了個比方:「不是原裝貨,用起來再順堂也會有消耗,這種消耗平時看不出來,時間越久消耗越大。」
說完,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首先出問題的就是這裡。」
顧明東心思一動,恍然想起一開始見到白小花的時候,她似乎還有幾分心機城府,但隨著她嫁入劉家,確實是越發的瘋癲了。
之前顧明東只以為是這個穿書者品行不行,現在看來不只是品行問題,更大的問題從一開始就存在。
鄭通又說道:「方才我看那小媳婦懷孕了?」
顧明東點頭道:「對,她之前也曾懷孕,不過意外流產了。」
「這就對了。」
鄭通搖頭道:「你若是認識她,不妨告訴她不必費心費力的保胎,異魂附體已經是逆天而行,自己活著都要付出代價,又怎麼可能生兒育女。」
「那孩子,註定是保不住的。」
顧明東臉色微微一變。
鄭通笑著說道:「你也一樣。」
「就算有舍利子也不行嗎?」
「別說一顆舍利子,十顆,百顆都做不到。」鄭通一口咬定。
顧明東並未打算結婚生子,這話一聽就過了,只是有些感慨。
鄭通倒是笑著說了句:「你膝下不是有兩個兒子嗎,那倆孩子跟你無血緣,卻有父子緣分,好好養也是一樣的。」
顧明東意外的挑眉:「這也能看出來?」
鄭通卻說:「尋常是看不出來的,只是你這面相特殊,乃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相,所以老夫才特意看了看你那兩孩子。」
「現在看來是我多嘴,你早就知道了。」
顧明東沒有繼續這話題,只問了一句:「以前的白小花還能回來嗎?」
鄭通搖頭。
「沒辦法嗎?」
鄭通卻說:「我搖頭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或許她能有自己的一線生機,但老夫看不透。」
顧明東倒是有些意外:「居然還有老先生說看不透的事情。」
鄭通露出一絲苦笑:「如果都能看透,老夫今天也不會在這裡,跟你這個滑頭廢嘴皮子了。」
顧明東只得說道:「老先生,我會儘快找機會,合情合理的接回你的孫女。」
「那就多謝了。」鄭通終於鬆了口氣。
因為鄭通的一番話,顧明東倒是有心觀察白小花幾分。
但白小花整日待在家裡,他總不可能去劉家看,只得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很快,顧明東就沒心思去管白小花了,因為老顧家忽然變得門廳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