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流

  一群人押著堵住嘴的吳巍夫妻往知青所走,吳萱萱因為年紀小,方才又差點把林愛國抓了個滿臉花,這會兒只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頭。🌷🍫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Google搜索閱讀

  至於鄭通,他年紀大的走路都踉蹌,沒人敢推搡他,怕一個不好鬧出人命來。

  比起吳巍夫妻,鄭通的待遇好多了,至少沒被堵住嘴。

  生產隊的社員們也聽見了動靜,一個個出來看熱鬧。

  路過劉寡婦家時,原本躺在床上的白小花猛地起身:「外面怎麼了?」

  劉大柱正翹著二郎腿喝粥,嗆得一直咳嗽:「你這婆娘咋咋呼呼做什麼?」

  白小花卻不搭理他,走出屋子湊到門口去看。

  劉寡婦見狀皺起眉頭,提醒道:「小花,外面鬧什麼又不關咱家的事情,你就好好躺著養胎,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劉大柱難得贊同親媽:「對,聽媽的。」

  白小花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抿了抿嘴角:「我又不是豬,整天只能躺著吃。」

  整天只能躺在床上養胎,這年代也沒有任何的娛樂措施,甚至想多吃點零食都沒有,白小花覺得自己快瘋了。

  要不是惦記著那個本子,心底認定原本的自己嫁給劉大柱,肯定有要不得的原因,說不準劉大柱就是這年代的男主角,白小花怎麼可能再次懷孕。

  她卻不知道,要不是她再次懷孕,劉寡婦和劉大柱擔心孩子才遷就,她想要在家當豬可不容易,誰家媳婦一直光吃不幹活的。

  可惜這會兒劉寡婦兩人不說還好,說了白小花越發起了叛逆心理:「我去看看。」

  說完索性打開門出去了。

  劉寡婦一看急了:「哎,你怎麼就不聽勸啊,愛花,你快過去看看你嫂子,別讓她到處跑,懷著孩子還不安分。」

  劉寡婦話不好聽,心底倒是真的擔心孩子,生產隊裡頭誰家媳婦懷了孩子就半點活兒都不乾的,也就是他們家了。

  誰知劉愛花磨蹭了一下,只說:「還是讓大哥去吧,我說話嫂子哪裡會聽。」

  自從有了分家的念頭,劉愛花就心底謀划起來,雖然因為大嫂懷孕,親媽一直不答應耽擱下來,但劉愛花覺得自己遲早要帶著小柱離開這個家,於是越發不愛往大哥大嫂面前湊。

  劉寡婦沒察覺女兒的心思,一聽覺得也是,再一看劉大柱光顧著吃飯,壓根沒在意媳婦走出門了。

  她踢了一下兒子:「還不快去看看你媳婦。」

  劉大柱吃光了最後那點粥,往嘴裡頭塞了一口鹹菜,這才起身罵罵咧咧的出去了:「這婆娘就是不安分。」

  見兒子跟了上去,劉寡婦才放了心,又嘆了口氣:「整日的瞎折騰,下午還得幹活呢。」

  劉愛花便趁機說了句:「媽,你看看我嫂子,你就算真心真意為她著想,她也不會感激你。」

  「那還能怎麼辦呢,媳婦都娶進門了,肚子裡還有我們劉家的孩子。」劉寡婦顯然沒明白女兒的意思。

  劉愛花抿了抿嘴,說:「小柱不也是劉家的兒子。」

  劉寡婦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看了眼小兒子,只給他們夾了兩筷子鹹菜:「行了,快吃吧,吃完還得下地幹活。」

  知青所外已經圍了一圈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白小花擠都擠不進去,心思一動捂著肚子喊疼,別人一讓開,她滋溜就進去了。

  被占了位置的男人罵了一聲:「大柱媳婦這腦子有病吧。」

  旁邊還有人勸他:「她本來腦子就拎不清,我看你還是離她遠點,要不然那肚子萬一有點問題還不得訛你,上次那吳知青沒少給他們家送東西。」

  其他人一想也是,沒必要為了看熱鬧惹上一身腥,紛紛離她遠一些。

  背後那些話白小花壓根不在意,她伸長脖子往知青所裡頭看,找來找去也沒發現吳夢婷的身影,心底頓時失望。

  原來的自己跟吳夢婷交朋友,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在。

  白小花再次醒來之後,倒是也想跟吳夢婷交朋友,可惜吳夢婷對她愛答不理,後頭因為流產的事情,劉寡婦又來知青所鬧了幾次,吳夢婷不得不賠了劉家一些錢和糧食。

  鬧了這麼一出,吳夢婷更不會搭理她了。

  白小花倒是有心攻略,奈何吳夢婷不接招,她又再次懷孕不得不居家養胎,只得暫時放下了這個計劃。

  這時候劉大柱追了上來,瞧見媳婦身邊沒有人,居然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媽讓你回家躺著去,別亂跑。」

  白小花頭也不抬的說:「看完熱鬧就回去。」

  劉大柱看著鬧鬧哄哄的知青所,頓時也來了興致,居然不勸著媳婦回家,反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熱鬧起來。

  如果是吳夢婷遇到麻煩就好了,自己可以趁機伸出橄欖枝,白小花眼底跳躍著火焰,看著鬧騰的知青所,似乎看到了希望。

  她卻不知道,在自己出現的那一刻,一雙銳利的鷹目釘在了她的身上。

  鄭通躲在人群之後,透過凌亂的白髮看著白小花,眼底帶著震驚。

  知青所內,林愛國把人帶到了自己的床前:「之前我都是把那袋子糧食放在這兒。」

  顧明東掃了一眼,大通鋪的床位,下面都是空的,能放一些生活物品。

  「知青所做飯的灶頭就在外頭,如果有人從房間裡拿了東西出去,外面的人不可能沒發現。」

  林愛國瞪了吳巍夫妻一眼:「肯定是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走了。」

  顧明東卻問道:「之前你也說了,昨晚做飯的時候糧食袋子還在,從做飯到睡覺,知青所這邊應該都有人在吧?」

  「等到白天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幾個活兒很重,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怎麼可能偷跑過來偷東西。」

  林愛國一愣,另一個知青點頭道:「都是有人在的,我們洗衣服都是輪流去。」

  顧明東笑起來:「那問題就來了,既然一直有人在,那如果是生面孔進來,肯定第一時間被發現了,怎麼可能有機會偷走糧食袋子?」

  顧建國品出他的意思來:「阿東,你的意思是偷東西的是熟人?」

  一聽這話,幾個知青都緊張起來:「你可不能胡說,我們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顧明東示意他們先別緊張:「林知青把糧食袋子藏在床底下,這件事知青所的人都知道,可那幾個剛來的從哪兒打聽?」

  「他們一直在打聽知青所的事情。」林愛國堅持道。

  顧明東就問:「他們問誰打聽了,打聽了什麼?」

  一個男知青摸了摸腦袋,憨憨說:「他們打聽知青所有幾個人,都叫什麼名字,說是要熟悉熟悉生產隊的情況,我就告訴他們了。」

  「他們可是那什麼,你搭理他們做什麼?」

  「那我也沒想到啊,他們說要熟悉生產隊,才更好的做改造。」

  顧明東打斷他們的爭論:「只問了多少人,叫什麼,沒問具體情況嗎?」

  憨知青點了點頭:「就這些,沒問其他的,問多了我肯定不能告訴他們。」

  顧明東點頭道:「那他們肯定不知道林知青的糧食藏在床底下,如果要偷東西進門就得翻找,你們發現過屋子裡翻找的痕跡嗎?」

  「沒有。」

  「確定嗎?」

  「確定,我的東西都是分門別類放好的,只要有人動過我肯定知道。」這是個有潔癖的,從來不讓其他人動他的東西,為了這個沒少跟知青們吵架。

  他的床位靠門很近,幾乎進門就能看到,如果有小偷翻動不可能越過他的床位。

  顧明東便說:「按照現在的線索,這個小偷進門之後徑直衝著林知青的糧食袋子去了,拿了袋子就走,其他東西完全沒動。」

  顧建國忍不住說:「這不對勁啊。」

  圍觀的人也議論紛紛起來,畢竟真要偷東西的,既然不知道屋子裡頭有什麼,怎麼可能完全不翻找的,除非這個人一開始就知道東西藏在哪兒。

  「看起來真不是那幾個乾的。」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咱們生產隊不會又要出小偷了吧,多丟人……」

  顧明東忽然指向一個床鋪:「那是誰的床位?」

  幾個知青一看,都說:「錢知一的。😎🐨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

  當初林愛國剛來,還想跟錢知一搶這個床位,但錢知一哪裡是好惹的,三兩句話就給他懟了回去,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大好。

  顧明東走過去,指了指床頭擺著的一袋子點心:「你們看,錢知青的床頭擺著一袋子點心,這點心不但更貴,吃起來也更方便,而且就放在明面上,小偷為什麼沒帶走?」

  「是啊,小偷為什麼不拿點心?」顧建國說,「偷了大米還得煮了吃,麻煩不說還容易被發現,這點心偷走直接吃了一抹嘴,誰也發現不了。」

  「難不成這小偷眼瞎,沒看見點心?」

  「床底下的大米都能發現,床頭擺著的點心他看不到?」

  「那為什麼光偷林知青的,不動錢知青的?」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顯然都往奇怪的方向發散。

  林愛國也皺了眉頭,忽然說:「又是熟人,又光偷我的東西,我看就是錢知一乾的。」

  說完走過去就要搜錢知一的鋪蓋卷。

  旁邊的知青連忙攔住他:「林知青,還是先等錢知青回來吧,說不定都是誤會。」

  顧明東微微挑眉,也說:「林知青,你這也是胡亂猜測,沒有證據。」

  顧明東早就從鄭通那邊得到了消息,知道這糧食壓根不可能是錢知一拿的,錢知一為人是清高了一些,但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看那點心就知道了。

  「是不是誤會搜了就知道。」林愛國原本就跟錢知一有仇,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林愛國撲過去扯開被子,直接抖落起來。

  忽然,一樣東西從被子裡啪嗒一聲掉落下來。

  林愛國還未看清楚東西,就驚喜的叫道:「找到證據了,就是他偷了我東西。」

  誰知撿起來一看,那並不是他以為的糧食袋子,而是一塊布。

  「這啥玩意?」林愛國抖落了兩下,怎麼看都覺得是碎布頭。

  圍觀的婆娘們卻哄堂大笑起來:「呦,這不是女人的肚兜嗎,錢知青被子裡怎麼會有這玩意。」

  「男人怎麼會有肚兜,不會是他哪個相好的吧?」

  「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錢知青出來,他這是找哪個相好了?」

  「你們發現沒,吳知青也沒出來,不會他們倆……」

  林愛國臉色一僵,下意識的拽緊了那肚兜。

  就在這時候,錢知一回來了,一看情況臉色一黑,衝過去將肚兜搶過去,一拳打中林愛國的鼻子:「你他媽敢亂動我東西。」

  林愛國還沒回過神來就挨了一下,頓時不服氣的要打回去:「我動你東西這麼了,是不是你偷了我糧食。」

  「就你摳摳搜搜的那點東西,值得我偷嗎?」錢知一差點氣瘋了。

  眼看兩人打成了一團,顧建國厲聲喝道:「還不快把他們拉開。」

  嚇傻的知青們這才動手拉人,杜家兄弟也不好冷眼旁觀了,紛紛動手把他們分開。

  林愛國挨了好幾下,臉色都青青紫紫的,錢知一倒是好一些,但眼圈也青了一塊。

  看著鬥牛似的兩個人,顧建國擰著眉頭罵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打架鬥毆可是要進局子的。」

  錢知一揉了揉眼睛,解釋道:「記分員,是我太衝動了,回來看見林知青亂翻我的東西,一氣之下才動了手,但是他先不對。」

  林愛國梗著脖子罵道:「我懷疑你偷了我東西。」

  錢知一冷笑道:「大傢伙兒給我評評理,我錢知一到上河村也快一年了,缺過那點吃的喝得嗎,我犯得著偷你的東西?」

  其他人一聽也對,錢知一幹活不成受人非議,後來還讓生產隊的姑娘幫他幹活,但他確實是一副不缺錢花的架勢。

  他們不知道錢知一的錢也快見底了,但一貫以來的印象就是如此,紛紛表示不可能。

  錢知一冷笑道:「就你那點寶貝大米,來了幾個月就捨得吃幾次,東藏西藏的指不定是被耗子偷走了,反倒是想賴在我頭上。」

  「耗子就算吃了米,難不成還把我的袋子也偷走了?」林愛國不服氣的喊。

  誰知這時候外頭有人喊道:「哎呦,糧食不糧食先不管,錢知青,你被子裡藏著的肚兜咋回事兒,你是不是亂搞男女關係了?」

  錢知一臉色一僵,忍著怒氣攤開那塊碎布:「這不是女人的肚兜,只是一塊碎布做成的帕子,只是我手工不好做得奇形怪狀,看著才有些像。」

  他攤開碎布,眾人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那布頭看著是有些像肚兜,但仔細看還是有差別。

  社員們頓感失望,原以為還能看到大熱鬧,誰知道是誤會。

  顧明東掃了一眼那塊看似毫無章法,亂七八糟的碎布帕子,眼神微微一黯。

  錢知一卻已經迅速的將帕子收起來,手指都在顫抖。

  林愛國眼看大傢伙兒都站在錢知一這邊,氣得跳腳:「那我的糧食呢,總不能自己跑了吧?」

  顧明東開口道:「剛才我說了這麼多,首先我們可以確定這個小偷對知青所很熟悉,知道林知青把糧食藏在了哪裡,所以才能做到悄無聲息的偷走糧食,同住在知青所的各位的嫌疑確實是最大。」

  林愛國頓時懷疑的看向周圍的幾個知青。

  知青們連忙說:「可不是我們幹的,要不然你搜搜,我可沒拿你東西。」

  杜家兄弟也難得開口:「昨晚到現在,我們要麼是在上工,要麼是跟大傢伙兒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偷東西。」

  他這麼一說,其他知青也紛紛為自己作證。

  顧明東點了點頭,說:「那就把所有的知青先請出來,一一排查,看從昨晚開始有沒有人落單,有時間去偷東西。」

  「可以,反正不是我乾的。」杜明首先響應。

  其餘知青也紛紛站出來,一個一個的開始說。

  「昨晚我們倆一直跟珍珍姐在一起,我們是一鍋做的飯,吃了飯刷了碗就去河邊洗了洗,洗完就回來睡覺了,後來就沒出去過,我們可以相互作證。」

  「我們兄弟倆也一直在一起,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但林知青做飯那會兒我們就在外頭吃飯,後來去洗衣服回來還遇上了他們,當時還跟他說過話。」

  「我們倆也是,林知青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們吧,我們是一道兒去河邊洗的衣服。」

  隨著一個個知青的話,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錢知一身上。

  錢知一心頭一跳,他忽然想起來昨晚他看著鍋子的時候,吳夢婷單獨進過他們的屋子,那時候徐珍珍那三個女知青已經回屋了,杜明兄弟去河邊還沒回來,林愛國他們剛走。

  會是夢婷嗎?錢知一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

  但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吳夢婷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心底轉過萬千心思,錢知一聽見自己說:「我跟吳知青搭夥吃飯,我們是最晚做飯的,吃完飯人就都回來了,根本沒時間偷東西。」

  這麼一聽,就是誰都有證據。

  顧明東將目光落到了錢知一身上,問道:「錢知青,你確定一直跟吳知青在一起嗎?」

  錢知一臉色一冷:「當然。」

  「那就奇怪了,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據。」顧明東說道。

  其實讓吳巍夫妻出面指認吳夢婷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們一旦出面,吳夢婷是沒跑了,吳巍夫妻卻也一定會跟著倒霉。

  畢竟吳夢婷大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夫妻倆指使的,糧食也確確實實是他們吃的。

  一旦說明真相,吳夢婷倒霉,他們就會更加倒霉。

  故而為了自保,在能完全脫離罪名的情況下,吳巍和周子衿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顧明東又問道:「吳知青這是去了哪兒,這會兒也不見人影?」

  徐珍珍三人搖頭:「吳知青沒說,她有事兒從來不告訴我們。」

  比起徐珍珍等三個女知青,吳夢婷更喜歡跟男知青相處,自從又來了兩個女知青後,徐珍珍有了伴兒,也就徹底不跟吳夢婷親近了。

  倒是來看熱鬧的癟老劉兒媳婦說:「吳知青一大早就向我公爹請了假,說是去鎮上買衛生用品。」

  徐珍珍臉色古怪的說:「衛生用品?」

  吳夢婷不是還有好多嗎,又去買?

  顧明東也沒追問,又說道:「那我們現在來劃一下時間線。」

  「林知青做飯之前的可以不管,從林知青拿了糧食袋子做飯開始往後看。」

  「林知青是知青所第二輪做飯的,他做飯的時候糧食袋子還在,知青所一共兩個鍋,第一輪做飯的是徐知青三位和杜家兄弟,林知青開始做飯的時候,徐知青三個已經吃完了飯,洗洗刷刷回來了。」

  「這時候林知青自己還在門口,所以可以直接排除三位女知青的嫌疑。」

  「接下來是杜家兄弟,你們洗完回來,正好林知青他們吃完了去洗刷,路上碰過面說過話,但是你們回到知青所之後,是有作案時間的。」

  杜家兄弟臉色一沉:「我們回來的時候錢知青和吳知青就在門口,我們進了屋就再沒有出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是啊,我們是有時間偷,可沒有時間藏,再說了我們倆幹活賺的工分多,足夠自己吃了,何必去偷他的東西。」

  杜家兄弟生怕自己背上小偷的罪名,走進屋翻開自己的柜子,從裡頭拎出一個袋子來:「大家看看,我們自己還有這麼多大米,沒理由去偷別人的。」

  社員們對杜家兄弟的印象十分不錯,點頭說:「可不是,杜家兄弟幹活實在,都是實誠的人,他們不會偷東西的。」

  顧明東點了點頭,看向錢知一:「錢知青,你當時坐在門口,你可以確定杜家兄弟沒出過門嗎?」

  錢知一僵著臉說:「可以,他們沒出來。」

  顧明東瞭然,又說:「另外兩位知青雖然沒跟林知青一起做飯吃飯,但卻是一塊兒去河邊洗漱,而且是一塊兒回來的,回來之後也沒再出去過。」

  林愛國此時開口道:「不可能是他們,我們昨晚一直在一起。」

  兩個知青頓時鬆了口氣。

  轉了一圈,顧明東的眼神落到了錢知一身上:「那就只剩下錢知青和吳知青了。」

  沒等錢知一反駁,林愛國跳出來說:「不可能是吳知青,她那麼單純善良,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錢知一低下頭,也說:「當時我跟吳知青在門口做飯吃飯,林知青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還沒吃完,吃完之後才去河邊洗衣服洗臉,回來之後就歇下了。」

  林愛國有些嫉妒的看了他一眼,但也說:「確實是這樣,錢知青回來後也沒出去過。」

  顧明東看向那幾個女知青,徐珍珍抿了抿嘴,說:「吳知青回來的比較晚,但回來後確實是沒出去過。」

  顧明東微微挑眉,忽然問了個問題:「徐知青,你們確定進屋之後,錢知青和吳知青一直在門口做飯嗎?」

  話音未落,錢知一黑著臉道:「顧明東,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跟夢婷會缺那點糧食嗎?」

  「缺不缺,跟偷不偷,也沒實質性的關係。」顧明東淡淡說道。

  錢知一咬牙道:「我跟夢婷剛到生產隊的時候是得罪過你,但你也不能公報私仇。」

  顧明東奇怪的反問:「我只是問問清楚當時的情況,怎麼就公報私仇了?」

  錢知一冷著臉道:「你自己心底清楚。」

  顧明東卻不管他,追問道:「三位女知青,你們確定嗎?」

  徐珍珍三人面面相覷,抿了抿嘴說道:「這……我們進屋就光顧著說話了,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哦,那就是沒看見了。」顧明東說道。

  錢知一心底一冷,暗道不妙,他看向林愛國:「林知青,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夢婷嗎,她不是這中人。」

  林愛國微微擰眉。

  外頭議論紛紛,有幾個婆娘大聲說道:「感情弄了半天不是那幾個偷的,是他們知青所自己乾的。」

  「也是,那些知青東西藏哪兒,我們都不知道,更別提那幾個了,肯定是他們自己人幹的。」

  「真看不出來啊,錢知青和吳知青平時手那麼松,還能幹出這中事情。」

  眼看情況不對,錢知一冷著臉道:「林知青,你不說句話嗎?」

  就在這時候,人群忽然熱鬧起來:「吳知青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叮,明天要上班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