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上河村?
顧明東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無比的確定自己在夢中,但眼前的一切卻又顯得那麼的真實,就如同高清攝影機拍攝的畫面一樣清晰無比。¸,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忽然,他看見了孫淑梅。
白天的時候,孫淑梅急急忙忙的來,身上還穿著餅乾廠的工裝,這年頭工廠裡頭的工裝,是比自己的衣裳更體面的衣服。
但在夢中,孫淑梅只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衣服,肩頭上還挑著兩個打滿水的木桶,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顯然不太適應這種體力活。
她皮膚有些蒼白,看著似乎生過一場大病,一直沒養好,看著也比現實中瘦弱許多。
忽然,孫淑梅一個踉蹌就要跌倒。
一隻手扶住了她,悶不吭聲的幫她挑起了水桶往劉家的方向走。
孫淑梅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哥,你怎麼來了?」
夢裡頭,孫濤臉色沉凝,整個人黃瘦不已,看著精神頭也不大好,聽見妹妹的話,他擰著眉頭罵道:「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他們劉家好大的臉,讓你一個新媳婦出門挑水。」
孫淑梅竟嫁給了劉大柱?這倒是跟他的猜測一樣,但為什麼?
顧明東顧不得驚訝,繼續往下看。
孫淑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反過來安慰哥哥:「哥,大柱和婆婆對我都還不錯,小姑子和小叔子也還算聽話,我都嫁過來了,家裡頭事情總得干一些。」
「可是……」孫濤卻心疼的很。
孫淑梅只是說:「哥,還是讓我來吧,省得待會兒被人看見。」
孫濤原本挺著的後背一下子傴僂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聽勸,一定要去幫小海,爸不會死,你也不會被逼得嫁給這樣的人。」
嚴海?孫家姑父?顧明東心思一轉,便將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在大風暴之下,如果孫家跟被打倒的嚴家扯上關係,恐怕境況真的不大好。
孫淑梅臉上也閃過一絲落寞,卻還是打起精神來,笑著說:「劉家窮是窮了一些,至少成分好,而且離表哥家也近,能相互照看。」
孫濤臉上閃過憤怒:「就他?連兒子弟弟都照顧不好,好好的家鬧成這樣,不需要你不去照顧他就求神拜佛了,還指望他來照顧你。」
孫淑梅嘆了口氣:「表嫂走得太早,阿東表哥跟她感情好,一時半會兒想不開也正常。」
孫濤冷哼一聲,顯然是不贊同的。
「我也沒資格說他。」孫濤如此說,顧明東沉溺悲傷,連兒子和弟妹都顧不上,他還不是因為一時衝動,害得家人都被連累。
孫淑梅搖頭說道:「大哥,那事兒不怪你,小花也在呢,當時你不衝上去,我也會衝上去的。」
她一臉落寞,白小花和嚴海,是他們兄妹倆各自最好的朋友,如今卻落到那樣的下場,而他們連照顧都沒法照顧。
孫濤只說了一句:「只要有機會,我會偷偷去看看他們,但這次我會小心的。」
見妹妹釋然的微笑,孫濤也沒有繼續提老顧家的事情,從懷中掏出一筆錢塞給妹妹:「這錢你拿著,自己買點好吃好喝的。」
孫淑梅滿臉吃驚:「哥,你不是被工廠停職了嗎,這哪兒來的錢?」
「這事兒你不用管,我有來錢的地方。」孫濤說道。
說完孫濤就忙不迭的跑了,沒給孫淑梅追問的機會,孫淑梅擰著眉頭,挑著水進了屋,眼底滿是擔憂。
顧明東上帝視角看著這一切,看著表妹不得已下嫁,看著孫家敗落,看著劉家對新媳婦的各種苛待。
但孫淑梅是個聰明人,剛嫁進門的時候,劉家家窮,劉大柱也不是個體貼人的性子,婆婆劉寡婦更不是好相處的,到處都是心眼子。👌👽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可時間久了,孫淑梅反倒是把日子過了起來。
跟只想著將來享福的白小花想必,孫淑梅一開始的日子簡直是熬苦汁,還無處可說。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維護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也不會有人曉得她貼身的那顆玻璃珠,有著多麼驚人的作用。
上河村一下子變得順風順水起來,尤其是劉家有吃不完的蔬菜糧食,甚至還能偷偷賣了攢下本錢來。
旁人只看見劉家的日子一日日起來了,熬過了十年,原本默默無聞,還喜歡偷懶的劉大柱一下子變得靈通起來。
他成了第一批走出上河村,下海做生意的人,賺得盆滿缽滿。
所有人都覺得,劉大柱發達之後肯定會嫌棄家裡頭的黃臉婆,為了孩子不離婚,說不準也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多少年過去,劉大柱似乎真的對孫淑梅一心一意。
兩個人的愛情故事,甚至登上了報紙雜誌,被一代人傳為美談。
除了顧明東之外,無人看見孫淑梅那顆光澤漸漸暗淡的玻璃珠,也沒有人看見她風光背後的心酸和勞累。
不是孫淑梅離不開劉大柱,是劉大柱根本離不開妻子,一旦離開,他的風光無限都會成為水中樓台。
孫淑梅簡短的一生,帶著無盡的無奈。
顧明東看完,才算明白白小花為什麼要搶走玻璃珠和劉大柱。
前者是金手指,後者是金龜婿,她倒是兩者都想要。
只可惜白小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看書的話,恐怕旁人還以為孫淑梅的金手指是那顆玻璃珠,帶上之後不缺吃喝,其餘一切都靠劉大柱發家致富。
所以丟了那顆假玻璃珠之後,白小花一開始瘋狂的找過,但實在是找不到就也放棄了,沒把這似乎只能「種地」的金手指放在心上。
殊不知不缺吃喝,只是舍利子微不足道的作用之一,它帶來的強大氣運才能支撐柱孫淑梅看起來順風順水的後半生。
更別提孫淑梅對劉大柱極為耐心,花了那麼多年時間一點一滴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對劉寡婦又十分孝順,就算是挑剔的劉寡婦也挑不出錯來,在她生下兩個孫子之後才滿口誇讚。
甚至於小叔子和小姑子,孫淑梅也做主送他們上學,供他們考中大學,走出上河村,才得到他們的感謝,在往後的歲月中比起大哥,更敬重大嫂。
也是,小說哪裡會描寫女配的不容易,不過是一筆帶過,作為背景板而已。
女配的存在,要麼是男主的紅顏知己,要麼是女主的情敵對手,讓人奇怪的是,孫淑梅這條女配的線,似乎跟男女主的糾葛並不算多,甚至可以說是獨立。
這樣一來,倒是不難解釋白小花一心瞄準了劉大柱。
十年之後就會暴富,對妻子一心一意百依百順,看起來確實是金龜婿的好人選。
顧明東想到劉大柱的為人,心底為這個穿書者掬一把淚,從她將目標放在劉大柱身上那一天開始,就註定走上艱難的道路。
他倒是得感謝白小花,如果不是她橫插一槓,搶走劉大柱,間接改變了嚴海的一生,以孫濤與嚴海的鐵桿關係,說不準孫家依舊會遭受無妄之災。
顧明東沉了沉心思,並未再多關注劉家的情況,反倒是將注意力放在錢知一身上。
黑霧是白小花的執念,而白小花的執念就是嫁給有錢人,讓他一輩子都自己好,即使自己年老色衰也不會被拋棄。
顧明東一時覺得無語,如果他是穿書者,明知道十年之後充滿機遇,要什麼男人和金手指,靠著自己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而白小花穿書之後,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嫁給要錢沒錢,要顏值沒顏值,要品行沒品行的劉大柱,實在是讓顧明東大開眼界。🎉👑 6➈รⓗ𝔲ˣ.CoⓂ 🍬🍓
也許是她上輩子習慣了依附男人,即使換了個世界也依舊無法改變。
明明是穿書者,白小花留下的執念中,關於書中男女主的居然都不多。
即使不多,但也足夠顧明東窺視一二。
按理來說,孫淑梅嫁到劉家之後,忙著生計,忙著跟丈夫和婆婆鬥智鬥勇,應該沒時間搭理其他人才對。
可偏偏在夢境中,孫淑梅跟錢知一的交集居然不少。
讓顧明東覺得意外而深刻的,是原主。
孫淑梅堵住原主,提醒他:「表哥,吳知青是不可能留在村子裡的,你有時間幫她幹活,怎麼不看看自家的兩位妹妹過得有多辛苦。」
原主卻回答:「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我是幫吳知青幹活,但我沒別的想法,你敢保證自己對錢知青沒想法嗎?」
孫淑梅臉色黯然的離開了。
離開之後,她死死的抓著領口那顆玻璃珠。
原主只怕是個炮灰到不能炮灰的角色,即使跟孫淑梅是親戚,占據的篇幅也非常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幫吳夢婷幹活,使勁幹活,提供勞動力和金錢讓吳夢婷能舒舒服服的渡過十年。
所以原主活像是失去了記憶,對外界恍恍惚惚,只記得家裡頭發生的災禍,除此之外只有劉大柱會出息,而錢知一和吳夢婷都是第一批考中大學離開上河村生產隊的人。
孫淑梅卻活得更久,從她的視角,能看見十年時間,錢知一跟吳夢婷除了年齡大了一些,在生產隊居然也沒吃什麼苦頭,甚至皮膚都還是白嫩的。
他們倆一直不缺吃不缺穿,傳聞是北京城的家裡人寄過來錢和糧食。
與其說下鄉,這兩個知青在鄉下過的日子,倒是比在城裡頭還舒服一些,癟老劉更是被錢知一哄得服服帖帖。
錢知一身邊永遠都不乏姑娘,吳夢婷身邊卻從不缺獻殷勤的男人,但生產隊人都知道,錢知一跟吳夢婷才是真正的一對。
顧明東見識過鄉下的風言風語,隨便有點風吹草動整個生產隊都能傳得沸沸揚揚,知青們在生產隊的風評可不太好。
可是在夢裡頭,這兩人的名聲居然都不錯,甚至考中大學之後還備受稱讚。
讓顧明東覺得頭皮發麻的是,錢知一下鄉沒多久,顧建國就摔了一跤,斷了腿,記分員的工作居然就這麼讓給了錢知一。
如果說劉大柱只是賺到了很多錢,成了有名的富豪,那麼錢知一和吳夢婷的一生,簡直就像是開了掛一樣風光無限。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顧明東借著孫淑梅的視線,看到宴會中心的錢家夫妻兩人,歲月幾乎沒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占據了所有的風光。
陽光從窗戶灑落,顧明東眯了眯眼睛,沒有立刻起床。
白小花留下的執念零零散散,更多的是孫淑梅「幸福」的一生,但依稀可以看得出來,真正的男女主是錢知一和吳夢婷。
不,應該說,真正的男主角是錢知一,吳夢婷只是他喜歡的女人、妻子、孩子的母親,所以才占據了一席之地。
夢中的錢知一,完全就是人生贏家,出生好,長得好,運氣好。
顧明東想起鄭通的話,禁術一旦成功,那麼錢家就占據大好氣運,不管他們想做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成功,得到了命運的青睞。
那個錢知一就是如此。
如果這是一本書,那肯定是男主建立商業帝國的爽文流,錢知一就是男主角。
看來在夢中,錢知一必定是找到了他想要的舍利子,從而竊取別人的氣運,帶著錢家走到了最高點,不然沒法解釋就他這能力和素質,居然走到那種高度。
可這樣一來,就無法解釋為什麼錢知一不帶走孫淑梅的那一顆?
那一顆有什麼特別的嗎?
以錢家人的貪婪,沒道理會放棄這一顆。
是不想帶,還是帶不走?
顧明東左思右想,也沒在夢中找到什麼異樣,倒是能看出來錢知一屢次接近孫淑梅,甚至有一段時間,生產隊還傳出兩人有曖昧的傳聞,卻又無聲無息的平息。
顧明東猛然想起,白小花在得到玻璃珠之後,可著勁往上面滴血,但她不知道玻璃珠是假的,滴血無數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滴血認主」?
顧明東心底浮現這個想法,相比起他得到的其他舍利子,孫淑梅那一顆是沒有黑色外皮的,看起來就是璀璨的玻璃珠。
是不是正因為如此,那顆舍利子可以滴血認主。
原以為讀取白小花的執念之後,顧明東就能解開許多的謎題,誰知道看完一遍,顧明東反倒是覺得謎題越來越大。
不過他倒是可以確認,送原主當了炮灰的錢知一吳夢婷,確實是重要人物。
顧明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那些舍利子都已經被異能吞了,禁術反噬,錢知一還從山上摔了下來,直接摔斷了腿。
那麼這輩子,錢知一跟吳夢婷還能那麼一帆風順嗎?
如果不能,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顧明東挑了挑眉,決定暫時敵不動我不動,畢竟他們暫時沒有直接利益關係。
只是這樣一來,除了知道表妹原來的人生,其他一無所獲。
可孫淑梅現在進了餅乾廠,日子比書裡頭好了不知道多少,孫濤和嚴海也沒出事,書裡頭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對!
顧明東停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夢裡頭有一件奇妙的事情。
錢知一和吳夢婷離開上河村後,孫淑梅背著所有人偷偷打聽他們的去向,甚至之後的許多年裡,孫淑梅一直在收集他們在哪裡。
難道是表妹喜歡錢知一?不太像。
孫淑梅的行為,與其說喜歡和愛,不如說警惕和戒備,那麼這兩人都已經離開上河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孫淑梅為什麼要花費大力氣去打聽?
忽然,顧明東腦門一亮,猛然想起孫淑梅的那顆琉璃珠,也許書裡頭沒寫,可孫淑梅自己和錢知一都知道這顆玻璃珠的與眾不同。
這樣就能解釋錢知一為什麼頻頻接近一個村婦。
而孫淑梅一直關注錢知一兩人的動向,很可能也是在找其他的舍利子,只是他們做的太過於含蓄,書中沒有正面提到,所以白小花的執念中才沒有這一項。
這個想法讓顧明東心頭一跳。
如果猜測是真的,那是不是說他能在白小花的執念裡面,找到其他舍利子的下落?
顧明東心臟亂跳,連帶著異能也活躍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尋找剩下的舍利子。
就在這時候,一個肉蛋滾進顧明東的懷中,摟住他脖子就喊:「爸爸你醒了嗎?」
雙胞胎一左一右,兩個人都擠進他懷裡,抬頭盯著他看。
顧明東一下子回過神來,夢中的後遺症褪去,世界又變成單純和緩慢的現實。
他一把提溜起倆兒子:「醒了,趕緊穿衣服出去吃飯吧。」
跟兩個姑姑睡的時候,雙胞胎醒了都是她們幫忙穿。
但自從跟親爸睡,顧明東可不慣著他們,頂多幫忙扯一下棉襖,免得他們像老烏龜似的鑽不出來。
顧明東還特別喜歡看雙胞胎折騰,腦袋在衣服裡頭,四肢亂顫的模樣特別逗,一定要等雙胞胎求救才搭把手。
等父子三人穿戴整齊出去,早點都已經擺好了。
孫淑梅一邊幫忙,一邊念叨:「這也太多了,我又不是客人,不用這麼客氣。」
顧三妹笑道:「我們平時就這麼吃。」
孫淑梅不太信這話,早上這又是白粥又是雞蛋,鹹菜都擺著好幾碟子,誰家捨得這麼敞開了吃。
等吃了飯,孫淑梅執意不用人送,趕忙走了,她還得去上班。
幸虧昨天她把自行車騎過來了,這會兒去餅乾廠倒也方便。
孫淑梅騎著車離開上河村的時候,劉家剛剛抬著棺材上山,孫淑梅只遠遠的看了一眼,到底沒有跟上去,轉頭騎向鎮上。
老顧家,顧三妹往外看了看,也說了句:「看著是送上山了。」
其他人只是嘆了口氣,都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顧四妹倒是提議道:「趁著今天人都在,不如咱收拾收拾家裡,到時候也好過年。」
一家人說干就干,就連雙胞胎和顧芸也擼起袖子來幫忙,看顧四妹的架勢,要不是地面是泥巴做的,恨不得也打水洗一洗。
顧明南受了傷,手臂還打著石膏,只能在下面瞎指揮。
一會兒功夫,顧三妹不幹了:「顧老二,你能不能消停會兒,話比誰都多,盡瞎指揮。」
沒瞧見他使勁喊往左,差點沒讓雙胞胎都跌一個跟頭。
顧二弟覺得自己被嫌棄了,連忙喊:「要不是我這手摺了,這些活兒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說完一隻手臂都想上手:「你們起開,讓我來。」
還是顧明東拉住他:「另一條手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顧二弟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笑道:「我這不是想參與參與。」
顧三妹立刻說:「你這麼能說,用嘴參與就行了,別搭手。」
正說著話呢,外頭騎過來一輛自行車,還沒下車,騎車的人就扯著嗓門喊:「阿東,阿南,你們在家不?」
顧明東探頭一看,是錢師傅載著女兒錢曉茹來了,錢曉茹梳著兩個麻花辮正往裡頭張望,瞧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縮回去。
「錢師傅,你怎麼來了?」顧明東連忙招呼著讓人進來。
顧明南瞧見錢師傅也是高興,滿口喊著師傅大妹子,又忙不迭的讓三妹四妹倒茶。
倒是錢師傅一瞧屋子裡頭亂糟糟的,知道他們在打掃衛生,便說:「我們就不進去坐了,今天隊裡頭髮了年貨,我想著過來看看你,順道兒給你捎過來。」
一聽是給自己送年貨,顧明南頓時高興起來,還斜著眼睛瞄了眼顧三妹,弄得顧三妹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錢師傅的意思是放下東西就走,顧明南卻說:「來都來了,師傅,你要不留下吃頓飯,這不是寒磣你徒弟嗎?」
幾句話,倒是讓顧明東明白自家二弟的好人緣不是白來的。
錢師傅不肯,但耐不住顧明南熱情,身後的女兒也一下一下的推他。
最後只得說:「那我就厚著臉皮留下來吃一頓,那個曉茹,你也去搭把手幫幫忙。」
「哎。」錢曉茹俏生生的應了一聲,拉著顧三妹就進了廚房。
錢師傅見她答應的這麼利落,心底也是無奈。
聊了一會兒,錢師傅忽然示意顧明東出去說話。
兩人走到院子裡,錢師傅回頭看了看,確定顧明南沒注意,壓低聲音道:「阿南他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顧明東眉頭一皺,心想是不是運輸隊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帶過一下原書劇情線,後面就不會特意再寫這部分了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調休才出來的五一假期,居然得徹底家裡蹲呢
害,希望至少天氣好點,我能去樓下草坪野餐,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