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軍別看八面玲瓏,但實際上是個非常傲氣的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對人點頭哈腰又賠笑,那真的是生活所迫。
事實上他內心深處認為他的同事都是傻、逼。
少數有幾個人讓他另眼相看,其中一個就是白玉。
他看過她的工作記錄,那龐大的數據被她梳理得井井有條,又極富有技巧。
雖然自從他來了以後,白玉幾乎就沒幹過正經事。
但吳建軍比誰都清楚,白玉是一個對工作要求非常高的人。
王蘭花真的就是等著去送死。
運氣好的話,她甚至可能被白玉攆回縣裡去。
……
白玉的辦公室。
她一目十行地翻了一下工作記錄本。
然後抬頭問王蘭花:「都是吳建軍同志的工作記錄。」
王蘭花理所當然地道:「是的。」
白玉道:「那你幹什麼?」
王蘭花道:「我負責指揮和監督他。大家各司其職,才能幹好為人民服務的工作,而不用浪費時間都干一樣的活。」
會計和出納乾的怎麼會是一樣的活……
但白玉繼續翻著手裡的本子,道:「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王蘭花驕傲得差點從鼻孔里噴氣。
於是白玉又問:「既然你是負責指揮和監督,那你好好匯報一下最近吳建軍同志做了什麼工作吧。」
王蘭花有點驚訝,指了一下那些本子:「不都在這兒嗎?你看不懂?」
「我看懂了」,白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所以我知道,他哪裡做得好,哪裡做錯了。現在我問問你,你知道嗎?」
王蘭花:「……」
「負責指揮和監督,首先你自己先懂,先了解。你要是不懂,是在指揮啥?空氣嗎?」
王蘭花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你這是為難我!我說了,大家各司其職!」
「是各司其職」,白玉淡淡道,「那你的職務是會計,你做的事情有一點點和本職工作相關的嗎?」
王蘭花低頭苦思冥想。
白玉又道:「或者,我換個比較通俗的問法……人民要你,有什麼用?」
王蘭花愣住了,少頃,連眼圈兒也紅了。
「你這麼說太過分了!」
白玉眸中一厲:「你到秦家屯才幾天?一點工作成果都沒有,反而做了十幾件衣服!在大集上買了一堆東西!你是來度假的還是來工作的?」
王蘭花:「……」
「真有心思為人民服務,你就踏踏實實做好本職工作,而不是扯虎皮拉大旗!」
白玉說著,就把帳本扔給她:「從今天開始吳建軍同志只做出納的本職工作!統籌工作你自己撿起來,我每隔一天檢查一次。」
「如果做不好,你就給我滾回兔苗大隊去!或者和你爸一起做宣傳工作!」
王蘭花震驚了:「你,你敢說我爸爸……」
白玉瞥了她一眼:「我是誇你呢。聽說你在選舉大會上,一番演講很是精彩,那看來起碼還有嘴皮子能用。」
王蘭花「嗷」地一聲哭著跑了。
……
為了不顯得太過刻意,白玉今天愣是把大隊所有工作都檢查了一遍。
有人挨了罵,有人被誇了。
她又把各部門的工作分工全部梳理了一遍。
晚上還請陳偉康吃了一頓飯。
這樣一來,王蘭花跑出去說,她舉報了白玉的女兒放利子錢,白玉是假公濟私……
也沒人理她了。
……
吳建軍這是第一次看白玉出面統籌工作。
半天之內,辦公室的效率就全上去了。
他不由得就嘆為觀止。
傍晚他去找嚴以蘭交流工作的時候,他都忍不住跟她說起……
「小白同志也太厲害了,她真的沒怎麼上過學嗎?」
嚴以蘭與有榮焉地道:「嫂子是自學成材。」
吳建軍覺得很詫異:「還能這樣的?」
嚴以蘭道:「當然。」
這表情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盲目崇拜了。
他倆正說著呢。
一個人突然走到嚴以蘭這個辦公室門口。
嚴以蘭的職位是文員,是和好幾個知青共用辦公室的。
這時候辦公室里明顯有些小騷動。
嚴以蘭納悶地回過頭去,然後就看見一個皮膚黝黑,卻清瘦的男知青站在門口。
「以蘭,一起吃飯嗎?」
嚴以蘭的眼神難以掩飾地有些厭惡。
人的感受有的時候很奇怪。
其實以前,她想起謝知行,多少都有點意難平。
畢竟是她的初戀,她又是為了這個男人才和父母吵架跑到這裡來的。
當時能想起的都是他的好,還有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的好。
結果因為王曉蓮跑到秦家屯來,做了很多噁心的事情……
最後噁心得讓她嘆為觀止了。
卻導致她現在看見謝知行,也像看見一坨大垃圾。
仿佛他身上也沾染上了王曉蓮的臭氣。
見她不吭聲,謝知行乾脆走進了辦公室。
「以蘭,我有話跟你講。」
嚴以蘭立刻後退了一步:「謝知行同志,我還在忙。」
因為白副隊長突然跑過來梳理了一遍工作,所以今天很多人都在加班。
謝知行道:「不急著今天吧?飯總是要吃的。」
嚴以蘭背過身:「我想吃飯的時候自己會去吃。」
謝知行乾脆又擋在了她另一邊。
吳建軍見狀就站了起來。
謝知行道:「以蘭,你不要再躲著我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
這時候辦公室里很多人都看過來了。
嚴以蘭難免有些惱羞成怒。
這時候吳建軍就出聲阻止了沈知行。
「沈知青,這是工作場合,而且我們還在工作,注意影響。」
謝知行有點尷尬,只能後退了一步:「行,那我等你忙完了。」
說完,他匆匆地走了。
嚴以蘭頓時就有些煩躁。
吳建軍見狀,有些無奈地道:「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跟我一起吃飯吧,然後我送你回去。」
她要是跟女孩兒一起走,也難以擺脫謝知行的糾纏。
嚴以蘭知道這可能也不是很合適,但私心裡也鬆了口氣。
她忍不住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吳建軍微微一笑。
他是個男人,知道謝知行想幹什麼。
無非就是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而嚴以蘭這樣優秀的女孩值得他追回去。
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小了。
他就那麼自信,認為重拾舊愛,總比沒著沒落地重新追求一個同樣優秀的女孩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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