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蘭花這麼說,白玉沉默了一下。
然後她扭頭看向秦小果。
今天這小屁孩被勒令在家反省了,沒得攤擺。
但這會兒她早就從後門溜走了。
跑得太快,以至於白玉只看到一個跟她一起逃跑的鬧鐘的雞屁股。
白玉的嘴角抽了抽,只能說了一句萬惡的熊孩子爹媽的標準台詞。
「她還是個孩子啊……」
王蘭花嚴肅地道:「那我怎麼知道她不是受到大人的指使?」
白玉傻了眼:「您認為是哪個大人指使了她?」
王蘭花依然擺著那張嚴肅臉:「我沒有指向的,我是很客觀的。但就算沒有人指使,這件事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白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王秘書打算怎麼的?」
王蘭花道:「別看是小孩,但三歲看老!我們要把一切倒行逆施的行為扼殺在萌芽之中,要保護我們的先輩用血淚換來的……」
白玉沉下臉:「王秘書!」
王蘭花脖子一梗:「怎麼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好好地為人民服務,就做好自己本職工作,而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成天四處亂躥,小題大做,無事生非!」仟千仦哾
王蘭花不服氣地道:「那是因為她是你的女兒,你才說我的工作做得不好吧!」
白玉冷冷地道:「我很客觀,比你更客觀。」
王蘭花這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向來無往不利,沒想到被白玉給罵了。
她頓時臉紅脖子粗,張嘴想說什麼。
白玉白了她一眼:「看把你閒的。最近你的工作報告都整理一下交給我,我要檢查。」
王蘭花內心頓時如同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黑這個臉跑了。
秦含秀哆哆嗦嗦地跑出來:「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會被氣哭。」
白玉無語地道:「我為什麼要哭?我要罵死她!」
秦含秀沒敢吭聲,更不敢提起她之前被鳥和雞氣哭無數次的事情。
白玉對秦含秀道:「老姑,麻煩您叫老姑父幫我把小果弄回來。」
這時候曾大寶跑了進來:「來不及了,已經跑到趙家了。」
白玉頓時頭大。
她還以為和崽崽鬥智鬥勇還得幾年。
誰知道這提前就拉響了戰鬥警報。
於是擺爛很久的白副隊長只好又穿上她的小棉襖,出門去了。
……
白玉去了新落成不久的辦公室。
現在那邊的工作人員有大部分都是從兔苗公社調過來的。
但也有很多之前的知青,和原大隊工作人員。
此時正好是早上十一點多,是去食堂吃飯的時候。
不同於公社之前的工作人員,大隊成員目前對大鍋飯還是充滿興趣的。
他們開開心心地往食堂走。
嚴以蘭和李小花她們幾個知青正結伴去吃飯,此時看到白玉,都驚喜地簇擁過來。
「嫂子,您也來吃飯嗎?」李小花道。
嚴以蘭小聲道:「是吃曾大爺的飯吃膩了嗎?」
曾大寶做飯還是有一手的,不過他只擅長做肉菜和大菜。
天天這麼吃也挺膩味的……
白玉哭笑不得,道:「不是。我來找炊事員陳偉康。」
嚴以蘭很驚訝:「他現在應該還在灶上忙,要我去叫他嗎?」
白玉問了一下:「合適嗎?」
嚴以蘭道:「我去幫他打飯就好了啊。」
白玉笑道:「那行,我在辦公室等他。」
……
現在條件比較簡陋,白玉的辦公室因為還沒人用過,裡面幾乎也沒什麼東西。
只有辦公用的一套桌椅,和必要的文具。
沒一會兒,滿頭大汗的陳偉康出現在白玉的辦公室里。
現在天氣還比較涼,他竟然搞得這麼狼狽,難怪一心想要調離炊事員的崗位。
他笑道:「弟妹。」
白玉先是客氣地請他坐了,然後笑容和善:「生我家小果的氣啦?」
陳偉康尷尬地道:「沒有啊,小果那麼可愛。」
「那你去跟王蘭花說。」白玉直接問了。
陳偉康頓時就很緊張。
說實話,他有點怕白玉。
但他更怕秦大山捶死他……
「這事兒不是我告訴她的,她每天都在大集打轉。」陳偉康只能這麼解釋。
白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陳偉康:「……」
白玉突然一笑,道:「我知道表哥不會這么小氣,咱畢竟是一家人。」
陳偉康頓時覺得汗冒得更厲害了。
真的,他遲早要調崗的,不然他遲早累死在炊事員的崗位上。
他又不傻,王蘭花給不了他什麼好處。
「其實是王蘭花來問我的,我也麼防備她,就說給她了。」
白玉頭痛地道:「她平時就這麼無聊的嗎?」
簡直就是個紀檢委主任,連小孩的事都要管。
陳偉康無奈地道:「我這話偷偷說給你啊,可別告訴大山。」
白玉:「哈?」
「吳建軍同志之前幫弟妹拉過票造過勢,而且家鄉來的什麼特產也拿給你了。」
白玉:「……」
「她對吳建軍同志有點那個意思,所以就有點過分緊張了。」
敢情這不是她想當紀檢委主任,就是衝著白玉來的。
啊,果然是神經病。
白玉心裡有了數。
她對陳偉康笑了一下:「表哥抽個時間來吃個飯吧。」
……
王蘭花收到通知,說白副隊長要檢查會計工作。
她沒想到白玉竟然來真的!
於是她立刻就找到吳建軍,要求他把工作記錄交給她。
她是會計員,負責統籌一切帳務。
吳建軍是她的手下,他們應該互相配合,但幾乎是所有的工作都是吳建軍在做。
她就負責天天到處溜達,喊喊口號啥的。
見她來要,吳建軍也沒說什麼,痛快地把最近的工作報告都給她了。
王蘭花本來還以為他要抵抗一下的。
她就很滿意:「算你識相。」
王蘭花翻了一下這些工作記錄,還不忘打擊一下吳建軍。
「看你這一手狗爬似的字兒,跟你說了要好好練練!」
吳建軍沒吭聲。
實際上跟這女人待在同一個房間他都有點無法忍受。
現在他就只期望這女的能拿著東西,快滾。
王蘭花又罵了他兩句,最後才道:「等我有空,我好好教教你書法。」
然後才抱著東西,得意洋洋地走了。
吳建軍知道她要拿著他的工作報告去敷衍白玉了。
他就等著看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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