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謝瀾之咬牙切齒地給了秦姝答案。
秦姝臉上綻放出愉悅笑容,嘴上卻道:「男人的話騙人的鬼,我才不信你!」
謝瀾之薄唇緊緊抿著,想要說什麼時,脖頸襲來淺淺的溫熱,讓他像是觸電般輕顫。
秦姝在親他……
溫熱的唇,很輕地落在他頸間,像是幼崽般啃咬,磨人得很。
下一秒,謝瀾之的整個耳根都紅起來了。
秦姝目光所及之地,發現男人頸上膚色,快速浮現的紅意。
她忍不住起了壞心思,對著謝瀾之的耳後輕輕吹氣,手也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摸。
「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熱,怎麼身上都紅了?」
謝瀾之不僅耳根子泛紅,冷峻斯文的臉龐,也越來越紅了。
秦姝紅唇挽起一抹壞笑,手一點點往下,故意撩撥似的划動。
她還嬌嗔抱怨:「你怎麼都不說話?」
謝瀾之輪廓分明的面孔表情隱忍,下意識仰起頭,凸起的喉結滾動,喉間發出一些隱忍的性感聲音。
秦姝雙眼都亮了!
媽耶!
誰懂啊,這樣性感隱忍的謝瀾之,渾身性張力爆棚,讓人產生一種控制不住,想要把人一口吞了的衝動。
秦姝玩上癮了,滿目蠢蠢欲動,視線下移盯著某地。
「聽說皮膚白的人,那裡顏色淺,你拉開衣服給我看看。」
「!!!」謝瀾之狹長眼眸微睜。
他緊繃的身體,如雕塑般驀地僵住了。
那裡,是哪裡?
秦姝卻迫不及待了,直接上手去解衣扣,嬌艷紅唇抿起的弧度,散發出幾分愉悅。
謝瀾之寬厚有力的手掌,落在秦姝的後腰上,把人往懷裡摁了摁。
他指腹摸索著柔軟腰線,啞聲道:「看哪有自己感受有實質感。」
秦姝恥骨位置突如其來的衝擊感,既阻止了她的動作,也讓她清楚知道玩脫了。
秦姝小臉緊繃:「不看就不看,你別這麼凶嘛!」
謝瀾之幽邃黑眸很沉地盯著她,聲線低啞地問:「真想看?」
秦姝難得主動一次,雖說是白天,他也不介意陪對方胡鬧一番。
秦姝盯著男人緊繃的胸膛,衝動地點了一下頭:「想!」
謝瀾之的執行力很強,握住秦姝的纖細手腕,放在做工比較奢侈的皮帶上。
「想看,就自己來。」
秦姝立刻面紅耳赤,她說的地方,不是這種要命的存在啊!
她抬手戳了戳男人的心口:「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這裡!」
從前她不是沒看過謝瀾之的倮體,每次都是在燈光昏暗的情況下,而且僅一眼,就會羞得移開視線。
她剛剛也是一時衝動,有了膽大包天的想法,都差點忘記了,謝瀾之是餵不飽的狼!
謝瀾之立刻知道自己誤解了,俊美面容露出失望表情。
在他神色懊惱時,秦姝如一條靈活的魚般,脫身而出。
她轉身就往外跑,步伐凌亂:「我去隔壁看看柳苼,他該換藥了!」
坐在床邊的謝瀾之,神色耐人詢問,舌尖抵在上顎,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來。
秦姝嬌小的身軀消失在視線中,謝瀾之眸色暗了暗,拿起床頭櫃的電話筒,撥出去一通電話。
那邊剛接通,他語氣冷漠地問:「九姑娘找到了嗎?」
「瀾少,我們查到她進了九龍寨,裡面魚龍混雜,人口密集,一時半會找不到。」
「加派人手繼續找,儘量活捉,情況危急時可就地解決。」
「是!」
*
隔壁房間。
秦姝在郎野的幫忙下,給躺在床上的柳苼換藥。
一道道猙獰恐怖的傷疤,被藥物刺激時,柳苼的身體因為疼痛不受控制地顫抖。
郎野舉著黑色藥膏彎,擰著眉說:「嫂子,柳隊長什麼東西都吃不下,這樣不行啊,他會撐不住的。」
秦姝拿起一旁的紗布,動作熟練地包紮,淡聲道:「他這三天都不能吃東西,可以給他灌點水,每次不超過半杯。」
郎野點了點頭,在秦姝包紮好後,端起桌上的溫水,掐著柳苼的下巴直接灌。
動作粗暴,別說是憐香惜玉了,簡直就把柳苼當做人偶一樣對待。
「咳咳……」柳苼被嗆到了,急促地咳嗽。
郎野嚇了一跳,滿目無措,連忙停下來。
「瀾哥!快走!」
柳苼忽然情緒激動地大吼一聲,
「瀾哥,走!要炸了,快跑,炸了……」
準備離開房間的秦姝頓足,緩緩轉過身,盯著意識還不清醒的柳苼。
「不肖子孫柳苼……無愧於國,無愧於家,大伯……十年心血,不會白費……」
「以吾輩……之青春生命,捍衛盛世華夏……以吾輩之青春生命,捍衛盛世華夏……」
斷斷續續的微弱氣音,每一個字都那麼的鏗鏘有力。
那是刻印在骨子裡的堅韌,頑強,和永不服輸的愛國精神。
「草!」
郎野沒忍住紅了眼眶,輕顫的雙唇吐露出髒字。
他早已不是當初在963部隊,只為填飽肚子才當兵的無知少年。
柳苼出身於紅門,擁有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家世,在家國面前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生命,只為推進家國強大的復興偉業之路加速,這種刻印骨血的情懷精神,既有傳染力又讓人心生敬佩。
在郎野偷偷抹眼淚時,秦姝抬腳走到床邊。
她看著柳苼激動地揮胳膊,剛包紮的紗布往外滲血。
秦姝坐在床邊,握著柳苼布滿傷痕的手,輕揉幾處穴位。
她帶有安撫的聲音,不疾不徐道:「謝瀾之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你也安全了,英蘭爾的戰機賠給我們了,第一時間被運回國,送往研究基地。
你大伯的研究會繼續展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會突破技術問題,成功研發出新型武器。
對了,阿泰勒死了,你的好兄弟親手給你報的仇,這就叫血債血償……」
在秦姝充滿安撫的溫柔聲音下,柳苼漸漸停止了呢喃,緊皺的眉頭微松。
秦姝看著容顏未老,還沒娶妻生子的男人,聲音很輕地問:
「柳苼,你就要死了,後悔嗎?」
柳苼沒有說話,病態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睡著了一般。
秦姝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只是心底隱隱有個不太成型的想法。
她鬆開柳苼的手,很輕地放到床上,站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柳苼乾裂的雙唇緩緩翕動。
「不悔——」
「保家衛國,無……無上光榮……」
那種義不容辭的力量感,哪怕是虛弱的聲音,都無法掩藏其鋒芒。
根正苗紅的華國人,愛國精神似乎是每一個人,自出生就烙印在靈魂上。
秦姝垂眸望著柳苼眉宇間的堅毅,不禁肅然起敬。
她想起前世的某條熱搜,80多歲老人乘坐公交車,誤以為隔壁女孩掉落的山竹是手雷,老人一個飛撲將山竹壓在身下,顫顫巍巍的揮手,大喊讓所有人撤離。
那種義無反顧的下意識行為,讓多少人動容。
秦姝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柳苼,不禁紅了眼眶。
無論是先輩,還是他們的孩子,都在為強大家國而努力。
在家國的利益面前,哪怕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們什麼都不在乎了!
秦姝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麼,去年的時候,她還在嘲笑秦寶珠,給她重生的機會是浪費,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
郎野看到秦姝的眼淚,頓時慌了,說話都磕巴起來。
「嫂子,你別哭啊,隊長進來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謝瀾之單手插兜地走進來,上下打量著紅了眼的秦姝。
「好好的,怎麼哭鼻子了?」
謝瀾之動作輕柔地給秦姝擦淚,眼神淡淡地瞥向郎野。
他佯怒地問:「是不是你欺負我家阿姝了?」
郎野驚慌失措地猛搖頭:「沒有!嫂子應該是在心疼柳隊長!」
「……」秦姝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郎野的話聽起來好曖昧,還不如不說!
謝瀾之見秦姝淚意瞬間收回,對郎野揮了揮手:「這兩天任務比較多,你去找阿木提。」
「是!」
郎野敬了個禮,馬不停蹄地離開,仿佛身後有惡犬在追。
謝瀾之看向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乾裂起皮的柳苼。
他眼底閃過一抹痛色,唇角卻漾起一抹淺笑,對秦姝說:「阿姝,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難過了好不好?」
剛剛柳苼意識迷糊的話,謝瀾之都聽到了,也知道秦姝為什麼會紅眼。
秦姝鼻音有點重地問:「什麼秘密?」
謝瀾之拖著慵懶腔調,緩緩開口:「我爸曾經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他被我奶奶慣壞了,整天招貓逗狗。
在我爸16歲那年,被我爺爺用槍頂著腦門送去戰場,我爸扛著槍哭嚎死活不上車。」
秦姝一雙漂亮的眼眸微睜,表情詫異地問:「後來呢?」
謝瀾之為了哄媳婦,繼續揭謝父的老底:「後來聽我爺爺說,我爸在戰場上一邊哭,一邊開槍殺敵,槍法硬生生給訓練出來了,他歷經九死一生,才有如今謝統帥的威風。」
秦姝破涕而笑,可隨即,眼眶愈發紅了。
以謝父如今位高權重的身份,誰能想到他曾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如果當年她爺爺沒在戰場上,把破破爛爛的謝父救回來,一個公子哥蛻變就此夭折,也不會有如今的謝統帥。
謝瀾之輕嘆一聲:「阿姝,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