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蔣隊挺正常的一個人,他媽看著可不怎么正常。
至於人家那個未婚妻,就不是他該多議論的了。
「讓那個女人出來,我兒子的病房,進去一個女人,叫怎麼回事?」
「這位同志,請你安靜。」護士冷著臉,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難纏的人。
蔣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媽呀?
「那位是大夫,姜大夫,她的醫術……」
還沒等護士介紹完,蔣逢的媽聲音就嚎開了,「好呀,你們不想救我兒子,找了小妖精送進去了,大夫?她那樣的人,能是大夫嗎?你們當我傻是嗎?」
司途生的眉頭皺了皺,臉上帶著幾分邪氣的笑,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骨節咯嘣咯嘣地響。
「大娘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這個人,什麼都敢幹!」
「脾氣不好。」
「所以……」
「大娘的嘴巴,最好放乾淨點,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司途生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絲毫沒有軍人的板正,也沒有那股正氣,他那雙狐狸眼睛,更是帶著幾分邪氣。
「你……軍人不能打人!」
那個大娘指了指,不過聲音卻小了很多。
「打人?我從來都不打人!」司途生「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話中有話,意有所指。
那眼神里的溫度,如同降到了冰點,「我只殺人!」
那四個字落下,好像按了暫停鍵,一直吵吵嚷嚷的走廊,突然安靜下來。
烏鴉有些擔心的看了隊長一眼,如果被反映上去,隊長的處分,估計是跑不了了。
不過……
那個婦人,臉色發白,話在嘴裡繞了一圈,嘴也只是動了動,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司途生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兵,萬一呢?
姜微來到了病房,有一個主治大夫正在檢查。
「情況怎麼樣?」
她的聲音帶著暗沉,帶上手套,檢查了蔣逢的傷口,看上去像是……
刺刀?
「右腿有一處槍傷,這邊是刺刀刺傷,頭部是重物鈍擊傷。」
主治大夫抬起頭來,看到姜微的時候,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姜微伸出手,「我看下檢查單子。」
副手把檢查單子遞過來,還有剛剛的用藥和病歷。
每一頁,她只是一掃而過,快速把病歷還了回去,「準備手術室,我主刀,需要兩個副手。」
「準備兩套銀針,按照我的單子,準備好藥草。」
姜微的語速很快,沒想過給別人反應時間。
「明白。」
在副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主治醫生就直接應了下來,他和溫卿言是朋友,甚至說他佩服溫卿言的醫術。
去京都探望的時候,溫卿言的嘴裡,口口聲聲都是他的小師妹,怎麼厲害,小切口手術……
這一次有幸能看見一次手術,也想知道,被溫卿言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小師妹,到底是何方神聖。
「從現在起,姜大夫是主刀大夫,姜大夫的口令,為第一口令。」
那個主治大夫,立刻對自己的副手宣布。
「是!」
副手好奇地看了看姜微,他沒有去過唐市,沒有參加過唐市的救援,也不認識面前的這位姜大夫。
就是主治大夫都處理不了的手術,這個年紀小小的女孩,真的能處理好嗎?
他只是一個副手,在軍區醫院,主刀醫生的命令,是一切準則。
「進手術室。」
姜微和主治醫生走在前面,後面的人推著蔣逢走在後面,一時之間,剛剛安靜下來的走廊里,只留下病床推動的聲音。
「你……」
姜微正在思索採用什麼手法,能讓蔣逢的切面最小,能夠恢復最快的時候。
突然,從走廊里跳出來一個女人。
「你到哪裡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進我兒子的病房?」
「你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知道不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那個女人,絲毫沒有看推出來的蔣逢,目光死死地盯著姜微,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姜微的唇角輕輕的勾了勾,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指向自己的手指,她的眉眼彎彎,笑容清淺,本就突出的容貌,更是帶了幾分歲月靜好。
「啊!」
只是……
那個婦人大聲的哀嚎,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眼睛凸了出來,整個人的身體向後彎,才能緩解手指上的疼痛。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能動手呢?這裡是軍區醫院,你憑什麼動手?」
一直都沒說話的女人,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上前一步,剛要抬手的時候。
姜微已經先她一步,直接甩開了婦人的手。
「我是什麼人,和你們沒關係,我要做什麼……」
她笑了,不再是那清淺的笑,反而帶著幾分濃郁的氣息,她指了指周圍的護士和副手,「他們也管不了。」
「乖著點!」
她脫下了手上的手套,然後扔在了那個女人的懷裡。
「你……」
「你等著,等我兒子醒了,要你好看!」
「我兒子受傷了,你們軍區醫院欺負我個老婆子,我……」
她後面撒潑的話,生生地噎在了嗓子裡。
姜微的指尖,一把手術刀亮著,而那刀片,在燈光下,反射一道光。
「看看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鋒利。」
「你試試?」
那上彎的嘴角,帶著幾分嘲諷的笑容,婦人剛剛哭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
那個女人瞪著眼睛,剛說了一個字。
姜微就看向了她,「不然,你試試?」
她說了一個字,但也只來得及說一個字,面對那鋒利的手術刀,所有人都不敢去挑戰,面前這個邪門的女孩,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乖一點,別弄出聲音,到時候見血就不好了。」
她冷冷地笑了笑,然後跟著病床,直接進了手術室。
外面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被兩個女人折磨夠嗆的護士們,此刻都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還有一種解氣的感覺。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銀針消毒。」
「準備。」
她的眼神,一時之間,充滿了鄭重和銳利。
和剛剛在外面,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此刻手術中的她,認真冷靜,對手術的步驟和時間,有著完全的把握。
蔣逢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失血過多,而且不確定頭部鈍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