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的想法,也和大家都溝通過了,他們才知道,小妹的大棚,不光光是為了滿足村里冬天吃菜,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是要帶著村裡的人致富。
他們每一個人都很上心,李建功更是半夜起來添柴,確保火龍一直都正常溫度。
「隨時觀察,進行調溫。」
姜微在普通大棚,直接割了韭菜,然後還摘了油菜後,用一個破棉被包著,去了縣城。
「你這是?」
縣長看著姜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穿得和球一樣的姑娘,抱著一個大大的棉被。
「給縣長看看成果。」
姜微嘿嘿一笑,然後在縣長辦公室的地上,直接打開了棉被。
縣長站起身,從辦公桌走了出來,看著那水嫩的小油菜,還有那兩捆韭菜,眼睛亮了亮,「這是你那個大棚項目,出來的蔬菜?」
他非常看好這個項目,這才推薦給了農業局,還聯繫了自己的好友,動用了關係。
卻沒想到……
姜微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驚喜。
「對呀,這是第一茬菜,我就迫不及待給縣長帶來了,看著是不是還不錯?」姜微一臉的驕傲。
任何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縣長都以為是邀功。
可偏偏,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姜微。
看著那雙真誠的眼睛,他知道,她只是單純地在問他問題。
縣長點了點頭,「不錯!」
「這是我的記錄。」
姜微搓了搓手,在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了登記本,上面已經貼上了照片,不過現在的所有登記,都是針對普通大棚。
她帶著靈泉水的大棚,不具普通參考價值。
縣長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看著每一種作物的生長。
在記錄上,記在了每一個問題,記在了解決辦法,記載了控溫,記住了植物周期和護理。
「好!」
縣長從頭看到尾,每一個字都沒有放過。
姜微帶著一臉的笑意,看著縣長從頭看到尾。
「你有什麼要求?」
她那個樣子,實在太明顯了,要是看不出來,他這個縣長算是白幹了。
「以前所有的項目資金,以及項目支持,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是柳樹底村自己完成。」
「我想以柳樹底村的名義,申請縣裡的蔬菜大棚項目,應該沒有問題吧?」
「然後申請銷售渠道,應該也合情合理吧?」
「申請柳樹底村獨立管理權利,獨立技術支持權利,應該也很合理吧?」
她的三個反問句,讓縣長愣了愣。
技術如果大幅度地推廣,那不是一個村獲利,那將是……
不過看到姜微那淺淺的笑容,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有沒有辦法,讓整個縣都行動起來?」
「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露頭了,也不是好事。」
縣長的聲音很溫和,倒不是什麼威脅。
他只是就事論事。
他作為縣長,自然會為縣裡考慮,甚至為著民生,他考慮的又何止是一個縣城?
姜微想了想,然後還是搖了搖頭,「說實話,現在的技術還有一些欠缺,需要人力和物力,以及對整個項目的熟悉程度和掌控能力,能做到這些的人,只有我們柳樹底村。」
「不是我不想帶著別的村子玩兒,而是這項技術,我只希望造福人民,而不想成為一些資本的玩具。」
她的話,不好聽,卻也是最真誠的話。
她相信縣長的格局,而且柳樹底村以後的打算,也必須有縣裡的支持,所以她來了。
縣長深深地看了看姜微,「你之後有什麼計劃?」
「我想去一趟科研所,學習一些農業的專業知識,以及查一查資料,看看有沒有對大棚技術上的突破。」
她需要研究一下營養液,哪怕不及空間泉水的萬分之一,那也聊勝於無。
主要是差距實在太大了。
沒有用空間泉水的大棚,現在剛剛能吃上菜,但是其他兩個大棚,裡面的蔬菜,早在半個月前,就能吃了。
不光是生長周期,還有存活率,以及耐寒能力,都有不同的效果。
「姜微。」
縣長深深看了她一眼,「柳樹底的大棚,我會去現場考察,如果真如你拿過來的蔬菜一樣,你之前的申請,我都同意了。」
「甚至縣裡出資進行大棚建設,以及後期的銷路,縣裡都可以安排。」
他的眼睛稍微眯了眯,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他沒有家人,沒有親人,他只希望自己管轄的縣,能夠有一個好的發展。
「謝謝領導。」
「柳樹底村,隨時歡迎領導的考察。」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怕別人考察。
而且她就怕縣裡的人,不去考察,只有去考察了,才能落實到項目。
走到街道的時候,天上洋洋灑灑的開始落下了雪花,一片片的雪花,晶瑩剔透,姜微伸出手,想要接住的時候,在她的掌心化成了水。
她想到自己幼稚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
「姜微。」
回村的路上,姜微看到一身軍大衣的司途生。
從唐市回來後,他們好像很久沒見了,以前一見面的劍拔弩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改變了。
「你這是……」
姜微指了指他的自行車,還有那一身的軍裝。
「找你幫忙。」
「蔣逢受傷了。」
蔣逢……
姜微頓了頓,「走吧。」
無論是司途生,還是姜微,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東北軍區醫院。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給我兒子治好。」
「你們東北要是沒有可靠的醫生,那就去京都,那就去海市!」
兩個人還沒有走進,就聽到了女人尖銳的聲音。
「姜大夫。」
「姜大夫。」
在唐市,有很多人都見過姜微,看到司途生居然把她帶來了,一個個的眼睛都亮了亮。
「你是誰?」
那個女人,臉上帶著防備,就是她身後的人,也皺著眉。
姜微看了兩個人一眼,然後直接側身,從兩個人的身邊走過。
「那個人是誰?她去我兒子的病房幹什麼?」
那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司途生的眉心皺了皺,看向了身後的烏鴉。
「這是蔣隊的媽,從京都過來的,身後那個說是蔣隊的未婚妻。」
烏鴉聳了聳肩膀,直接做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