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計劃提前

  大隊長本來想今年秋天收了新高粱,除了發給社員們的口糧,其他的都儲存起來,明年天氣暖和了才開始釀酒,可是,現在他有些動搖了。

  因為洛靜妍釀出的酒,其質量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期,他仿佛已經看到這些酒的銷售前景,一定能給他們大隊帶來一筆可觀的財富。

  於是,他計劃今年就開始釀酒,儘快收到效益。

  他先過去詢問了一下洛靜妍,因為洛靜妍是整個釀酒過程的技術指導,他必須先跟洛靜妍商量。

  「洛知青,我想今年就開始釀酒,你看怎麼樣?高粱的事我會想辦法,你只管釀酒就行了。」

  「我當然沒問題。」

  大隊長又看向那些社員,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既然大家都已經品嘗了酒的味道,也都覺得洛知青釀出的酒味道十分不錯。我本來是打算把今年收的高粱存起來,明年釀酒。可是又不想浪費今年的時間,你們說呢?」

  那些社員隨即互相討論了一下,有人舉手道:「俺倒是可以把家裡的高粱攤出來一部分用作釀酒,就是不能拿出來太多,總要留夠家裡人吃的。」

  其他人也表示可以勻出來一點,但量很小,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

  大隊長道:「吃飽肚子是大事,光靠你們從家裡拿高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我尋思等咱們把集體酒坊申請下來,就去糧站買點高粱,你們咋樣?」

  人群里立即又是一陣討論聲,因為買糧需要錢,意思就是讓他們提前把買糧的錢湊出來。

  大隊長又道:「我知道你們的顧慮,咱們一起湊錢買糧,等第一批高粱酒釀出來賣了錢,就會還給你們一部分,也有可能全部還給你們,以後賣的就越多,你們就能得到分紅了,以後得到的分紅也會越來越多。當然了,你們要是覺得有風險,也可以不同意。

  經過了幾分鐘的爭論,那些社員一個一個都發表了意見。

  「大隊長,俺知道你都是為了大隊裡的社員著想,想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大事上俺操不上心,也幫不上忙,不過,讓俺掏點錢俺還是能做到的。」

  「是呀,咱們也就能做點事了,其他就要交給大隊長和洛知青了,人家都不嫌麻煩,只是讓咱提前拿出點錢,等買了酒還給咱們分紅,這多好的事啊。」

  其他社員但凡是明事理的都覺得大隊長說的有道理,最後都同意了大隊長的說法。

  等到其他社員都離開的時候,李酒叔還在門口站著呢。

  社員們都知道李酒叔之前對洛靜妍的質疑,見他賴在門口不走,便有人問:「酒叔,你一直站在這兒幹啥呢?要不就進去,要不就回家,跟個門神一樣,在這兒站崗呢。」

  「哈哈哈哈。」

  李酒叔沒好氣瞪他一眼:「我高興站這兒,關你屁事兒?」

  「酒叔,洛知青釀出來的醋可真好喝,你要不要也去嘗一嘗?」

  「我。」他早想嘗嘗了,就是拉不下那張老臉。

  其他人沒有再跟他玩笑,都離開了。

  大隊長這才招呼了他一下,「酒叔,你要不要也嘗一下?」

  李酒叔往這邊看了一眼,沒好意思過來。

  洛靜妍看得出這傢伙傲嬌的很,要是不想喝木桶里的酒,早就甩甩胳膊走人了。

  她走過去,問:「酒叔,您是這個村里最有資歷的釀酒師,我想問您一下,我釀的酒怎麼樣?你看看是醋嗎?」

  此時沒有其他人了,李酒叔倒不怕被那些社員笑話,只是,他還不想在大隊長和洛靜妍面前失了面子。

  嘴硬道:「行,我就看你釀出來的是不是醋。」

  他走過去,奪過大隊長手裡的酒提子,毫不客氣地舀了半提,又奪過大隊長手裡的碗,把酒倒在裡面,碗放到嘴邊,本來打算一仰頭,全部喝下去,可喝到嘴裡一點,發現這酒實在好喝,便把頭扭到一邊,細細品嘗碗裡的酒。

  洛靜妍和大隊長都沒有出聲打擾他,直到他仔細舔乾淨了那隻碗。

  洛靜妍道:「酒叔,沒想到,您老這麼愛喝醋呢。應該是我這醋釀的比較好喝,是不是比酒還好喝呢?」

  李酒叔把碗還給了大隊長,仍舊是一副略有不服的樣子。

  「還好吧,算我低估了你這丫頭,你好歹釀出的不是醋,而是酒。」

  大隊長道:「酒叔把碗裡的酒都喝完了,證明這酒很好喝啊。」

  李酒叔點點頭,仍舊死鴨子嘴硬:「還好吧,沒想到這個小知青還有兩把刷子。」

  大隊長聽此,能被他說行就是做的很不錯了,由此可見他已經對洛靜妍做出了肯定,但還不好意思承認別人比他做得好。

  大隊長給他面子沒有揭穿他,洛靜妍也沒有說什麼。

  大隊長把酒桶的蓋子蓋上,既然試驗成功了,就要準備向公社那邊遞交創辦集體經濟的申請,當然,想要領導同意,不單單要用嘴皮子,還要把東西帶過去,讓領導真真實實看到產品的好,能更容易得到領導的批准。

  三個人離開酒坊後,李酒叔便悄悄跟在洛靜妍後面,洛靜妍察覺到自己被糟老頭子跟蹤,便停下了腳步。

  「李酒叔,你在我身後鬼鬼祟祟,要是被別人看到恐怕會誤會什麼。」

  李酒叔這才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洛靜妍看他一眼:「你有事嗎?」

  李酒叔先是愣了下,然後支支吾吾大半天才開口:「我想知道,你釀酒的方子跟我的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你釀出來酒比我釀的要好喝?」其實是要好喝的多。

  洛靜妍搖搖頭:「酒叔,我的配方可是祖傳的,你應該懂這行的規矩哪有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祖傳的方子告訴別人的?那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

  李酒叔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但十分喜歡研究酒的他,仍舊想知道其中的秘密,洛靜妍不告訴他,他就換別的辦法知道。

  「洛知青,本來咱們大隊以前的釀酒師一直是我,雖然我現在老了,早就退休了,但在釀酒上我還是比那些年輕人強。所以,我想等咱們大隊申請下來了搞集體經濟的名額,我還想為酒坊出一份力,到時候我給你打下手,怎麼樣?」

  洛靜妍笑了笑,難得硬氣的小老頭會向他低頭。

  「行,酒叔,您是前輩,我肯定還有很多向您學習的地方,到時候,還希望您能不吝賜教,多給我指導指導呢。」

  這話成功取悅了李酒叔,小老頭就喜歡有人拍他的馬屁,喜歡聽好聽的話。

  「這個好說好說,洛知青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到時候他就是拜洛靜妍為師,嘿嘿,憑他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的本事,連哄帶騙也要把技術學到手。

  洛靜妍新蓋的房子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晾曬和通風,已經乾燥地差不多了。

  這時候的房子全部採用最原始的建房材料,就連屋裡內牆的塗料都是黃泥加麥皮,不含任何的空氣污染物,更不含有致癌物質甲醛。

  搬家前,她先讓張來寶把做好的大門和屋門全都安裝了上去,同時把房子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院子也收拾了一下,家裡的碎土坯碎麥秸之類的東西通通都清理的出去,打掃的乾乾淨淨,等把東西搬過來,這裡就是她和洛長天的另一個家了。

  因為洛長天白天要上學,她提前兩天告訴了洛長天這個消息,要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等搬家的時候,直接搬走就好了。

  她本來想借隊裡的拖拉機來拉東西,但因為東西較少,用拖拉機太大材小用了,拖拉機斗子太高,裝卸東西不太方便,於是就找來了隊裡的牛車。

  莊菲菲在門口看到洛靜妍叫來了張大爺,想到洛靜妍可能是要搬家了,她跟洛靜妍一起蓋的房子,洛靜妍要搬,她也要搬啊。

  她走過去問:「洛靜妍,你要搬家?」

  洛靜妍橫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張大爺道:「洛知青要搬家,讓我趕車來幫她拉拉東西。」

  莊菲菲不甘落後於洛靜妍:「張大爺,我也要搬家,你先給我拉吧。」

  張大爺隨即就拒絕了她:「那怎麼行?洛知青先找的我,我必須先給她拉。」

  「張大爺,洛知青給你多少報酬,我出雙倍。」

  好在她空間裡還有一部分物資和兩三萬塊錢,洛靜妍和她比就是個窮光蛋。

  洛靜妍隨即擼了擼袖子,「莊菲菲,你又想誠心找茬是不是!」

  張大爺生怕她們兩個發生衝突,忙出言勸阻:「你們兩個都別動怒,莊知青,我先答應的給洛知青拉東西,不管你給我多少錢,我都要先給洛知青拉,等我給洛知青拉完了再說你的吧。」

  莊菲菲心裡有點不服,張大爺居然不為錢所動,她自己又抵不過洛靜妍的拳頭,只好答應:「那行吧,不過你給她拉完再給我拉,我就不給你那麼多報酬了。」

  「該怎麼給就怎麼給,我老頭子不能說話不算數。」

  莊菲菲暗罵張大爺不識時務,然後回了宿舍里。

  在知青點往牛車上搬東西的時候,江滿月孫甜甜和寧佩佩都來幫幫忙,趕車的張大爺也幫她一起搬,佟建新和孫國慶看到了也趕緊過來幫她大一點的物件。

  幾個人七手八腳,用不了多大會兒,就把她和洛長天所有的東西搬完了。

  然後還要跟著她去新家那裡,把東西卸下來。

  洛靜妍拿出奶糖和瓜子給他們吃,又一人給了兩個蘋果,作為對他們幫忙的答謝。

  當然,這只是物質上的一點小回報,人情才是最重要的,通過這些小事,更增加了知青們之間的友誼。

  所有東西被運到新家卸下來後,洛靜妍把那些東西放置好,把洛長天的東西都放到他自己的屋子裡,整理完畢,在院子裡的兩棵楊樹之間扯了一根繩子,把被子搭在上面晾曬一下,有些累了,就躺在炕上休息。

  莊菲菲在知青點一直不見張大爺過來,江滿月幾個人都回來了,也不見那老頭兒的影子。

  她正想向江滿月詢問,江滿月告訴她:「張大爺今天太累回家了。她說明天再給你拉東西。」

  莊菲菲立刻板下了臉,張大爺幫洛靜妍而不幫她,這是瞧不起她。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搬家。

  她當即就去找張大爺了,去張大爺家的路上要路過劉愛國家,大概是因為李紅英住在劉家的緣故,當她走到劉家門口時,本能地往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突地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