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們和好吧

  程景默下午下班後來到醫院,推開病房門就是飯菜的香味。

  於向念坐在病床邊正在餵小傑吃飯。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小傑轉過頭說:「叔,你來了。」

  於向念則是臉都沒偏一下。

  這兩天於向念都沒給過他一個正眼,他也很無奈。

  程景默走進去一看,小傑正在吃水煮魚,牛奶般白的魚湯上飄著薄薄的一層油。

  病床旁的一張小桌子上擺著兩個飯盒,一個飯盒裡面是水煮魚,一個飯盒裡面是青椒牛肉和燜豆角。

  難怪這麼香,一看這伙食就不是醫院食堂的飯菜。

  雖然於向念不理他,程景默還是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來喂,你先吃飯。」

  於向念將碗放進他的手裡,就起身去一旁吃飯了。

  「叔,你吃了沒?」小傑問。

  程景默沉默了片刻,「還沒。」

  他下了班就趕著過來了,本打算在醫院食堂打些飯菜,三個人一起吃。

  誰知道於向念已經買好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買他的份。

  於向念裝沒聽到抬起飯盒吃飯,她是故意沒買程景默的份。

  可國營食堂的飯菜分量很足,雖然她只買了她跟小傑的,可他們倆根本吃不完。

  她現在就著飯盒吃,就算吃不完,程景默也吃不成了。

  小傑看看於向念,又看看程景默,隱約意識到兩人可能吵架了。

  從進門到現在,他嬸就沒看過他叔一眼。

  明明他住院前,兩人還好好的,他醒來就這樣了。

  他擔心,兩人會不會是因為他的事吵架。

  小傑吃完飯,於向念也吃飽了。

  她吃的不多,一大飯盒只吃了三分之一。

  她收拾著準備去洗碗筷。

  程景默走過來,嘴角微微下壓著,「於向念,我還沒吃。」

  於向念是真不打算給他吃飯。

  於向念頭都不抬的回了兩個字,「食堂。」

  「還有這麼多,我吃這些就行。」

  「這是我吃剩的。」

  「別浪費了。」程景默又不嫌棄她。

  於向念將手裡的動作停下,越過程景默走到小傑面前,「我回去了,有事找醫生。」

  雖然她和程景默沒說話,可兩人達成一致的默契,於向念白天照顧小傑,程景默晚上照顧。

  「嬸,你路上慢些。」

  「嗯,明天見。」

  於向念走出去的時候,程景默跟了上去。

  走廊上,程景默拉住於向念的手腕,「於向念,那天是我說話的語氣不好,我道歉。我們談談。」

  於向念這才看了他一眼,「這裡是醫院,有什麼話等小傑出院了,回家再談。」

  程景默回:「好。」可手裡卻拉著不放。

  好一會兒,他又很難為情的開口,「於向念,我們和好吧。」

  這兩天的於向念,讓程景默仿佛再次過上了以前的那種生活。

  可他感受過於向念的溫柔和熱情,這兩天的日子讓他倍感煎熬。

  於向念沒什麼語氣的說:「這段時間,你我都好好冷靜的想想,把你想說的想問的,以及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們兩人的關係,都想好,到時候一併談。」

  頓了頓又說,「還有,小傑的早飯你負責,午飯和晚飯我管,你吃了晚飯再來接班。」

  程景默聽出了於向念的言下之意,兩人各吃各的,誰也別管誰。

  他心裡五味雜陳,酸澀苦,還有失落。

  在這段關係里,於向念永遠都掌握著主動權。

  她可以對他熱情、溫柔,讓他錯覺的認為於向念很是在乎他。

  可她也可以隨時抽身,毫不留戀,留他一個人深陷在這份感情里。

  程景默鬆開手說:「好,你路上慢些。」

  於向念轉身離開。

  其實,她這兩天頭腦也很亂,也需要好好想想。

  在兩人的這段感情中,雖然是她主動的,可她不允許程景默懷疑她、質問她!

  同時,她又理解程景默對她的懷疑和質問。

  任何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何況程景默那種職業的人,對她懷疑也無可厚非。

  就連她親哥於向陽也懷疑質問過。

  可能程景默對她而言,是特殊的,所以程景默懷疑她時,她才會這麼生氣。

  再者,她不敢保證以後不會被別人知道這件事,萬一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件事做文章,程景默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她給程景默時間想清楚,這段關係要不要繼續,他可以選擇及時止損。

  程景默回到病房,把於向念剩下的大半飯盒飯菜吃了,又將小傑沒吃完的魚肉魚湯也吃光了。

  晚上洗漱了以後,給小傑擦拭了身子,關了燈準備睡覺。

  小傑躺在病床上問,「叔,你跟我嬸吵架是因為我的事嗎?」

  程景默睡得是從家裡帶來的那張摺疊鋼絲床,「跟你沒關,是我跟她鬧了點矛盾。」

  「你不是跟我說,男人要讓著女人,不能跟她們計較。」

  以前,她嬸總是找他叔吵架,他叔總是忍著讓著他嬸,還這樣教育他。

  程景默說:「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惹她生氣了。」

  這兩天他都在反省,即便是懷疑於向念,也不該用審人的口氣跟她說話。

  小傑說:「那你跟她道歉,她就不生氣了。」

  他每次做錯事,也是這樣。

  程景默回:「道了,她說過幾天才原諒我。」

  小傑放心下來,說話的語氣也輕鬆了一些,「其實我嬸的記性很差了,過幾天她就忘記了。」

  程景默:「嗯?」

  小傑說:「她前幾天才跟我講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盡肯定挖的開,今天就忘記了,她說愚公的山肯定挖不開。」

  程景默問:「怎麼會挖不開?」

  小傑回:「我嬸說,他整天忙著挖山,哪有時間搞對象?」

  程景默:「···」於向念以後還是別講故事了!

  南城雖然從不下雪,可每天早上的路邊還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於向念每天早上捂得嚴嚴實實的來到醫院,晚上趁天黑前趕到家。

  一晃就是半個多月,小傑康復出院,已經是十二月中旬。

  於向念和程景默除了每天早晚各見上一面,說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

  那些擁抱著彼此,吻得難捨難分的場景,仿佛是一場很久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