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念裝傻充愣,「我沒騙你什麼啊!我就是來找醫生的。」
兩人相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面對面的站著看著彼此。
一個眼神冷銳,一個絲毫不畏懼。
程景默說:「於向念,小傑的手術是你做的。」
於向念:「沒有!」
程景默說:「我的手術也是你做的,當時我半醒不醒的看到的人就是你!」
於向念:「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程景默說:「再往遠了說,平哥孩子的手術是你做的,你跟邱楊去上海,也是去做手術。」
這是他剛才在手術室外幡然頓悟的。
平哥為什麼會幫於向念拿回那些貨,邱楊是特意回南城找復心草救人的,可草還沒找到,便帶著於向念去了上海。
所以說,是因為於向念會做手術。
這麼一推理,一切都合理。
程景默說:「邱楊和於向陽都知道你會做手術,都幫你隱瞞著。」
難怪,趙若竹是副院長都不知道幫他做手術的人是誰。
於向念一看狡辯行不通,便開始耍賴,「程景默,你什麼態度?你這是在審問我嗎?」
程景默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於向念,轉移話題沒用,你最好跟我老實說。」
於向念被問得惱羞成怒,「程景默,你有毛病吧?你為什麼非得認定是我做的手術?」
說完,便想要從程景默的身旁走過去。
程景默攔住她,「於向念,你到現在了還不承認?是非得讓人調查你,你才承認嗎?」
於向念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她一掌推開攔在身前的人,「調查我什麼?我會不會做手術就那麼重要嗎?你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是影響你什麼了?」
她這一掌很用力,程景默退後了一步,於向念憤憤然的走了。
程景默看著那個背影,內心不安、無措。
他百分百的肯定於向念不會做手術,而且做手術這項技能,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可能掌握的。
所以說,眼前這個天天跟他親密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於向念。
難怪於向念會看得上他!
難怪這半年來,於向念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她是誰?
原來的於向念去哪了?
世界上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如果於向念是敵特派來的人,他該怎麼辦?
程景默的腦子很亂······
另一邊,於向念氣哼哼的回到了病房,心裡罵罵咧咧的。
她不就會做個手術,找誰惹誰了?程景默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她?
要沒她,他早死了!還敢在這裡質問她!
她都是在救人,又沒害過誰,一個個的總懷疑她是壞人!
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手術,於向念早累了,罵著罵著就睡著了。
程景默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已經睡熟的於向念。
她的頭髮散在枕間,鴉羽般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那張紅潤的小嘴睡著了也還在生氣的撅著。
程景默心裡又在說服自己,於向念肯定不是敵特。
要是敵特的話,身份被人拆穿,早跑了!
這麼可愛的人,怎麼可能是敵特呢?!
他剛才太衝動了,口氣也不好,他應該找個時間跟於向念好好的談談。
於向陽第二天聽說小傑受傷住院的事,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看望。
小傑還在重症監護室沒出來,程景默將於向陽帶到了一個僻靜處。
他一臉嚴肅的說:「於向陽,關于于向念會做手術的事,我們得先談談。」
程景默這麼一說,於向陽就猜到肯定是於向念又給小傑做手術,被程景默發現了。
程景默本就懷疑著,於向念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馬腳,他就發現了!
於向陽當然是要幫自己的妹妹說話的,「這不是件好事!要沒她,你早死了!」
程景默很認真的說:「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你確定她就是你的親妹妹?」
於向陽肯定的點點頭,「我特意檢查過她的耳朵後面。你說要是假冒的,不可能連那顆痣都一樣吧!」
程景默的心落了下去,面色沉沉的說:「這件事你不該瞞著我,要是萬一被別人發現了調查起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幫她?」
於向陽說:「就是不想被人發現,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跟她是夫妻!」程景默不滿的說,「我跟你一樣,不會害她的。」
於向陽小聲嘀咕著,「那時候你們關係又不好,再說了,我答應了她要保密的,肯定不能告訴別人。」
「她的事,以後你都別瞞著我。」
於向陽說:「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程景默沒什麼語氣的說,「總不能把她交出去接受調查吧。」
於向陽說:「這可不像你!要是知道你這麼護著她,我早告訴你了。」
於向念一直在生氣,從那晚被程景默質問以後,就沒理過他。
小傑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已是兩天後。
程景默看小傑轉危為安了,便回去上班了,病房裡就於向念和小傑兩個人。
於向念從那些家屬的嘴裡得知,小傑是上樹摘梨,不小心掉下來的。
她猜到了,那梨是小傑為她摘的。
小傑知道她喜歡吃水果,每次一看見水果,就會去摘給她。
「小傑同學,謝謝你給我摘的梨。」
「梨都摔壞了。」小傑內疚的說,「嬸,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麻不麻煩的是其次。」於向念很鄭重的說,「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以後這種危險的事別再做了。幾個梨,我吃不吃都行,可家裡沒有你,就少了一個保護我的人。你可不能出事!」
小傑問:「嬸,我要在醫院裡住多久才能回家?」
「你這情況,至少得半個多月。」
「那一定會花你們很多錢吧。」
「肯定會花一點,但也不多。」於向念說,「等你傷好了,用勞動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