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顧晴柔的話,她對陸景山是個什麼態度?閻崇番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是閻崇番自己授意的,還是顧晴柔在背後默許的?
許知知不確定,但更害怕他們回來會做出什麼傷害到陸景山的事情。
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陸景山。
但其實仔細想想,她也是關心則亂。
陸景山既然已經能猜出來閻崇番這次突然回去有可能是因為顧晴柔,那麼他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的。
只是許知知顧不上這些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楊維煜在猜到顧晴柔有可能還活著的時候,臉上受傷又孤寂的樣子的時候,心裡就很疼。
他就是內心再強大,在母親眼裡,也是個孩子。
基地,陸景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的時候,就聽下面的人說許知知給他打電話找他。
她一般沒有很重大的事情基本上不會給這裡打電話的。
陸景山沒多停留,拿著電話打了回去。
而這會兒,許知知已經帶著兩個小傢伙坐著公交車去往基地的路上了。
陸景山的電話打的不湊巧,宋恩冉出去買菜了,家裡沒人。
這讓陸景山不禁有些擔心。
莫非家裡出了什麼大事情?
許知知這一趟路上並不安寧,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帶娃坐公交車去基地。
從前也去過一兩次,都是陸景山直接開車去的。
這次只帶了陽陽過去,朝朝留在家裡,陽陽屬於一上車就睡覺的那種孩子,可許知知卻有些暈車。
更讓許知知鬱悶的是,車在距離基地還有六七站路的時候,壞了。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沒有那麼冷,但卻颳風了。
許知知抱著陽陽站在大路上,一陣風吹過來,吹亂了她的頭髮。
「乖。」懷裡的陽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她,許知知急忙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還好今天出門的時候多帶了個斗篷過來,不然孩子被風這樣吹著再走上幾站路,說不定會凍到。
「麻麻~」陽陽軟軟糯糯的聲音,一個二聲一個四聲,叫了許知知一下。
在許知知低頭的時候,小丫頭的說摸上了媽媽的臉頰。
軟軟嫩嫩的小手,甜甜糯糯的聲音,許知知的心都要化掉了。
她低頭親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抱著她說道,「媽媽帶你去找爸爸呀。」
公交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而且兩趟車距離時間大概又四十分鐘的樣子,許知知想了想,與其在這裡等著,還不如抱著孩子走。
這趟公交車有些繞路,如果她走的話,應該有四五站路就能到。
陽陽一聽到說要見爸爸,當下眼珠子亮閃閃的看著許知知。
「小懶蟲,你要是能走路就好了。」她也不至於會抱的那麼累了。
陽陽撅了噘嘴,似乎不喜歡媽媽說她是小懶蟲。
嬌氣包。
許知知在心裡笑了笑。
抱著走了一會兒,就見陽陽動了動,「要下來?」
小丫頭黑黝黝的眸子看著她。
好吧。
許知知將她放下來,其實陽陽領著是可以走路的,只是這丫頭每次都偷懶,走進步就撒嬌。
不過這次讓許知知感動的是,她竟然拉著自己的手走了好長一截路。
這會兒雖然還有風,但太陽照在身上,再加上母女倆走路的緣故,所以也不覺得冷。
兩個人還能一路上聊天,雖然只是知知單方面的說話,在路上看到什麼就給她編個小故事講。
一會兒看到小鳥又去追小鳥。
這樣玩著走路,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有種像是帶孩子去遊山玩水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吉普車停了下來。
車裡,一個女人俊俏的臉露了出來,看到許知知淡笑著說道,「同志,你帶孩子是要去哪裡?我捎你一段?」
許知知看了一眼她身上穿衣服的標誌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你是去基地嗎?」等到許知知抱著孩子在後排坐好以後,女人笑著問道,「我剛看到你有看我衣服上的標誌。」
觀察的好仔細。
「是呀,」許知知笑著說道,「我愛人在基地上上班,我們去找他。」
「是哪位?」女人笑著將車發動起來說道,「我是基地的醫生,你說一下名字,我應該認識。」
「陸景山。」許知知說道。
女人一愣,隨即笑了笑,「原來你就是陸隊的媳婦啊,久仰大名了,我叫陶婉溪。」
「您就是陶醫生啊,」許知知笑著打了招呼,「我知道您,從深市調過來的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過獎了。」陶婉溪打趣的說道,「原來陸隊是這樣跟你介紹我的,那我還挺厲害。」
當然厲害了。
這個年代心理醫生不像後世那麼吃香的,但陶婉溪不僅在心理方面很有名,在其他醫術上也很厲害。
就是不知道這個明明有著大好前途的醫生怎麼會心甘在這裡當個隊醫?
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她也不過是心裡好奇一下罷了。
又有些羨慕的看著陶婉溪開車,心裡想,等有時間了她也要把車再開一下,這樣以後出門就方便了。
她會開車,那年回去的時候,陸景山坐在副駕駛上,她還開了一段路程。
但自從懷孕以後,就再也沒有摸過車了。
現在,手又生了。
「咦,陸隊這是要出去?」就在許知知想事情的時候,聽到陶婉溪說道,「他不知道你來嗎?「
「打電話辦公室沒人接。」許知知說道。
才剛說完,陶婉溪的車喇叭就按響了,搖下車窗笑著對陸景山說道,「陸隊是要出去嗎?」
陸景山淡淡的嗯了一聲。
心裡有些著急。
他剛才給家裡打電話,宋恩冉回來接到電話,說許知知帶著陽陽來基地找他了,可他左等右等沒等到人,想著到公交車站去接她。
「我車上……」
「陶醫生,要是沒事我先走了。「陸景山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將車開走了。
陶婉溪,「……沒想到陸隊還是個急性子,現在咋辦?」
許知知有些無語。
你要是直接跟他說我在車上,他還能急脾氣嗎?
趕緊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景山的車已經開出去一段路了。
許知知站在那裡朝著車尾擺手。
「他看不到的。」陶婉溪說道。
然而,就在她才剛說完這話之後,陸景山的車就停下來了,利索的調頭開了過來。
陶婉溪,「……」
有些打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