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打他?」許知知冷冷的說道,「你是養過他一天還是教導過他?」
「現在想要來擺當爹的款?」許知知嘲諷的說道,「那些年他需要父親的時候,你在哪裡?」
「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
「人生重要的幾個拐點,你又在哪裡?」
「你一沒有養過他,二沒有教導過他,現在憑什麼來打他?」許知知憤怒的說道,「別說是你生了他。��
「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他的人不是你。」
不過就是貢獻了一粒精子罷了。
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陸景山大吼大叫,還要擺當爹的款來教訓他?
「父慈子孝。」許知知不等陸懷仁說話繼續說道,「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當中,你從未當過他的慈父,如今,更沒有資格來教訓他。」
「他不需要,而你也不配。」
「你們不疼他,我疼他。」許知知將陸景山護在身後,紅著眼睛盯著陸懷仁,「他是我許知知的男人,以後誰要敢再對他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簡直豈有此理。」陸懷仁指著許知知,「你竟然敢指責自己的公公,我……我要休了你。」
「休我?」許知知也不怕他,笑著說道,「大清早亡了,現在是新時代,我跟他是自由戀愛,而且我們已經領證了,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
「抱歉,休你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輩子我們兩個也不會離婚的。」她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陸景山,又扭頭看著陸懷仁,「所以以後你要敢在打我男人,我跟你沒完。」
「潑婦,」陸懷仁氣的渾身發抖,「簡直就是潑婦!」
許知知一笑,「謝謝誇獎。」
「如果可以,」她堅定的說道,「我願意為他變成潑婦的。」
陸景山也是人,也有血肉之軀和七情六慾。
他不是鋼鐵,他也是需要家人的溫暖的。
可陸懷仁給過他麼?
沒有給過那就不要再在這裡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教訓人。
「我們走。」許知知說完這些話,霸氣的拉著陸景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邊走一邊還教育陸景山,「你怎麼那麼傻呢?別人打過來你都不知道躲嗎?」
「不過我知道你心善,」她聲音不大,但剛好夠在場的人聽到,「你那一拳肯定比某些人的厲害。」
「到底有多厲害呢?」她疑惑的看著陸景山,星星眼。
陸景山寵溺的一笑,四處看了一下,然後看到地上有一個大約碗口那麼粗的樹枝,應該是全幾天颳大風折下來的。
只見他走過去,一拳揮了過去。
眾人只覺得他不過是輕輕的打了過去,結果那碗口粗的樹枝竟然就遮掩折了。
折了啊!
「好厲害啊。」許知知滿眼小星星,又得意的看了看呆呆站在那裡的陸懷仁,「你的手沒事吧。」
心疼的翻看了他的手,見沒事這才放鬆下來。
要是這一拳砸到陸懷仁的頭上,可不就得給他砸成腦震盪?
還是嚴重腦震盪!
所以陸懷仁應該慶幸。
「我看人家耍雜耍,」許知知一邊走一邊問,「那些有手就能把磚塊給砍成兩半,你能嗎?」
陸景山手握空拳笑了笑,「嗯。」
「沒嘗試過。」他接著說道,「不過兩三塊轉頭應該沒什麼問題。」
身後的一家子,「……」
還好他們沒有都是和陸景山關係比較親。
淡淡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面沉默的陸懷仁,這個二叔啊,嘖嘖,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自嘲苦吃。
陸懷仁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
打嗎?
打不過。
想要撕破臉?可現在老太太沒了,他很多事情還需要仰仗陸景山。
要是連陸景山這個靠山都沒有了,那他在周水縣也別待了。
憋屈,窩囊!
這就是陸懷仁。
從來都沒想過靠自己。
前面的許知知不知道說了個什麼,陸景山嘴角微微上揚,寵溺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眼神又一次刺瞎了陸懷仁的眼。
就許知知這樣的潑婦,不知道陸景山喜歡她什麼?
當然,陸懷仁在走的時候還是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女人還是要講講婦德的,就她這種敢當著那麼多人面頂撞公公的媳婦,你趕緊跟她離婚。」
陸景山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是你老子,我還能害你不成?」陸懷仁生氣的說道。
說完,似乎又想起陸景山說他的拳頭的事情,嚇的推著自行車就要往外走。
「你別生氣。」許知知寬慰道。
陸懷仁,「……」
這個賤人,慣會哄他那個傻兒子開心了。
正要說上一句,只見陸景山忽然狠狠的砸在了牆上。
院子裡靜悄悄了幾秒。
接著就聽到嘩啦一聲,是院牆倒塌的聲音。
就在陸景山砸過去的地方,陸家砌了幾十年的一人高的土牆,以他拳頭為中心裂縫了。
土塊順之倒了下來。
院子裡的人一驚。
陸懷仁的嘴巴更是張的能放下一個雞蛋。
陸景山的眼神在這個時候看了過去,強大的壓迫力讓陸懷仁後背一涼。
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你……你想幹啥?」陸懷仁慌張的踩著自行車趕緊就跑。
因為太著急,差點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耳聽為虛。
陸景山剛才那一拳太具有震懾力了。
然而,陸懷仁以為這就結束了?
不,陸景山等的是招對付他。
陸懷仁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前途,偏偏,陸景山就要將他的前途給砍掉。
而且,像陸懷仁這種人,就不應該讓他手中沾點權利。
陸景山認為,他還需要在基層多多鍛鍊鍛鍊,好好的將他醜惡的靈魂清洗一番。
那要去哪裡好呢?
於是,等許知知和陸景山去了京都之後,陸懷仁也因為收受賄賂而被調到鍋爐房去燒熱水去了。
這個時候的周水縣,秋老虎還是很嚇人的。
鍋爐房裡揮汗如雨的陸懷仁氣的破口大罵,「何雪琴,老子一定不放過你。」
沒錯,他被人檢舉揭發收受賄賂。
而收錢的人,就是何雪琴。
「那她知道嗎?」已經在火車上的許知知問道。
「重要嗎?」陸景山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