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說何雪琴當年嫁給陸懷仁的過程的時候,許知知腦海中就已經自動補腦了一部狗血大劇。
最親密的丈夫和閨蜜滾在了一起。
恰好被大著肚子的顧晴柔看見了,然後一激動難產加大出血死了。
但是聽何雪琴那意思,怎麼?合著當時的情況比這還要嚴重?
莫非是這兩個人合謀將顧晴柔害死的?
果然她還是太善良了。
「景山你別聽她胡說,」陸懷仁急忙說道,「我和你媽媽的感情,整個變壓器廠的人都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當年,我是真恨不得跟著你媽媽一起去了啊。」陸懷仁說道這裡也是老淚縱橫。
「是啊,景山,」有人站出來說話了,「你媽去世那段時間,陸主任一下子暴瘦了好多斤,差點進醫院。」
說話的,是一個年齡和陸懷仁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
他的話音剛落,倒是也有那麼兩三個人跟著附和了幾聲。
陸懷仁一臉悲痛,指著何雪琴說道,「當初要不是小雨還小,你媽媽又將她託付給了這個賤人,我怎麼可能會跟她結婚。」
那樣子,像是後悔的不行。
許知知不由得有些懷疑,莫非自己想錯了?
陸景山淡淡的站在這裡,沒有出聲,但強大的氣場卻是讓人不由得另眼相看。
何雪琴這會兒倒是學乖了,縮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
許知知不由得有些惋惜。
「要是能再激烈一點的話,說不定何雪琴就將當年的事情爆出來了。」她搖著頭對陸景山說道。
熱鬧看夠了,見何雪琴那裡已經冷靜下來,想來也不會再揪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變壓器廠。
「還有別的辦法。」許知知繼續說道,「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們兩應該會離婚吧?」
都戴了那麼一頂綠帽子了,陸懷仁又是個愛面子的,能不離婚?
「陸景山,」許知知見他一直不說話,挽著他的胳膊搖了搖說道,「你別擔心,真相或許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
「我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嗯。」陸景山回過神就見她擔憂的看著自己,手放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抱歉,剛才在想事情。」
「我沒事。」他說道。
他想起以前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確實,陸懷仁在顧晴柔去世後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也不能說他就沒有嫌疑。
畢竟,之前顧晴柔的身體可是很好的,而且她一直又按時做產檢。
怎麼會因為難產而死?
除非是有人為的原因導致她難產。
許知知看他那樣子,知道他在想事情,就沒有再打攪他。
誰知道就在兩人快要走出變壓器廠大門口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叫住了。
「您是?」陸景山以後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女人一看就屬於那種家裡條件不太好的,年紀大約三十所對,衣服上補了很多補丁,不過卻都洗的乾乾淨淨的。
見陸景山問,她顯得有些侷促,「我……我是廢物車間的王小菊。」
「王師傅,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許知知問道。
「是有一些事情,」王小菊更緊張了。
「王師傅,要不咱們去對面的餐館去說話好不好?」許知知說道,「這裡是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也不合適。」
王小菊拽了拽衣服,想了想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變壓器廠對面有一家麵館,這會兒還不是飯點,人不太多,許知知要了個靠裡面的角落,「王師傅,你吃點什麼?」
「不……我不吃……」
「這馬上就要到飯點了。」許知知笑著說道,「那我就看著買了。」
說完,給三個人一人點了一碗雜醬面。
「這……」王小菊有些坐立不安了。
「都買了,你要不吃就浪費了。」許知知笑了笑說道。
王小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我以前認識你媽媽,她幫過我。」
那個時候,顧晴柔在公社小學當老師,而王小菊的家正好在公社小學附近,王小菊的父親是個酒鬼,經常打她。
有一次被顧晴柔遇上了,將差點要死的王小菊給救了下來。
可王小菊斷然是不能再回那個家住了,不然,下一次她還會被打死。
後來是顧晴柔幫她在變壓器廠找了工作。
有工作,後面又張羅著幫她搞了一間宿舍的床位,這樣王小菊每天在變壓器廠上班,就不用回去住了。
減少和父親的見面次數,挨打的次數也就少了。
那個時候她才剛剛16歲。
如果沒有進變壓器廠,雖然只是臨時工,卻是實實在在的救了她一命。
再後來,她工作表現好,有了機會轉正。
再到她結婚。
也就是她結婚那段時間,顧晴柔出事了。
「你媽媽她肯定不會把孩子託付給何雪琴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的。」王小菊小聲且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許知知問道。
「我見過她們兩吵架,」王小菊說道,「吵的可凶了。」
那天,她去給顧晴柔送請帖,她能結婚王小菊覺得顧晴柔是她的恩人,所以她的婚禮她希望她能去。
那會兒公社小學已經放學了,王小菊就去後面的教室宿舍找顧晴柔。
路過一個走廊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吵架的聲音。
其中一個是顧晴柔的聲音。
顧晴柔人如其名,她是一個很溫柔又有耐心的人,王小菊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厭惡一個人的。
兩個人吵的很兇,後來還是顧晴柔看到她來了,丟下何雪琴扶著大肚子將她領到自己的宿舍。
見王小菊面露疑惑,顧晴柔就告訴她,以後交朋友要用心,別學她這樣,交了個白眼狼。
至於王小菊的婚禮,顧晴柔看了看時間,「那個時候還沒到我的預產期,我一定來。」
但她卻一直沒有去。
後來王小菊聽說她出了事,起先還不知道顧晴柔把孩子託付給了何雪琴。
過了好久她才聽說這件事情。
「我那個時候也想說來著。」王小菊低著頭愧疚的說道,「可我不知道要跟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