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子聞言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地了。
他長舒一口氣，沒好氣道，「既然孩子沒事兒，你支支吾吾什麼？」
老爺子目前不敢將王曉雲做過的事告訴阮老爺子。
想著等陸釗和王曉雲的處理結果出來了，他再跟阮老爺子負荊請罪。
王曉雲給陸思年下毒這事兒，其實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總之，是他失職了。
他隨口找了個藉口，「年齡大了，反應有些遲鈍了。」
阮老爺子：「……」
「對了，你說思年結婚了？媳婦兒還是裴音的孩子？」阮家老爺子的注意力放到了外孫子和外孫媳婦兒身上。
老爺子將葉三秋拿著婚書上門的事給阮老爺子簡單說了下。
他也想說的詳細一些，主要是他了解的也不是很詳細，他都是聽王政委在電話里說的。
阮老爺子對葉三秋的滿意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不愧是裴音的女兒，跟裴音一樣優秀，嗯，也跟她的父親一樣優秀。」
老爺子沒見過葉三秋的父親，不好評價、但見過葉三秋的母親。
裴音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跟阮雪一樣優秀。
知道外孫子這些年過的不錯，又成了家，孫媳婦還是女兒親自定下的，阮老爺子徹底安心了。
也有時間問正事了。
「大半夜的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提到正事，老爺子立馬變得嚴肅無比。
他將「變廢為寶」組織 給阮老爺子說了下，也說了這次打電話的目的，邊疆某個地方正好有一處墓穴。
阮老爺子聽後沒有任何猶豫，「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等我消息。」都是兄弟部門，這種事他沒理由拒絕。
再者帝都離邊疆那麼遠，帝都派人過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呢。
再加上邊疆這邊情況特殊，陸老頭請求他的支援合情合理。
正事說完，老爺子猶豫了一瞬，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阮雪……有她的消息嗎？」
阮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她應該挺好的。」
有時候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老爺子聞言沉默了。
對面的阮老爺子也沉默了，
良久，阮老爺子開了口。
他說，「陸釗再婚的了吧？」不等老爺子回答，阮老爺子又開口了，「瞧我問的這話，他肯定再婚了。」
當年阮雪離開前其實就和陸釗解除了夫妻關係。
這事兒還是老爺子親自批准的。
除了阮雪，老爺子，以及阮老爺子，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連陸釗本人都不知道。
提出跟陸釗離婚的那個人是阮雪本人。
阮雪都離開這麼多年了，陸釗年紀又不大，再娶很正常。
老爺子聲音沉沉的，「嗯，結婚了！」
阮老爺子來了興趣，「新娶的妻子是幹什麼的？」
老爺子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一想起王曉雲，老爺子的呼吸都粗了幾分。
阮老爺子聽著老爺子的呼吸變粗了，就知道陸釗後娶的妻子不得老陸的喜歡。
他道，「你不滿意這個兒媳婦？」
老爺子氣的破口大罵，「我滿意個屁！」
阮老爺子，「……」
都氣的爆粗口了，看來是真不滿意了。
阮老爺子很有眼力見的轉移了話題。
「有時間想辦法寄一張思年和他媳婦兒的照片過來。」
外孫子和外孫媳婦兒一時半會還看不著，看看照片也好。
老爺子應了一聲。
時間不早了，一個打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
阮老爺子，「掛了，我這邊有消息會聯繫你的。」
合上電話，老爺子的心情並沒有跟多年的故友聯繫上而變好，心情比打電話之前更沉重了。
原本打算打完電話就要回家的， 現在……
老爺子在凳子上坐了很久。
直到小高進來催他，「首長，時間真的不早了，你該回家了。」
時間都到凌晨四點鐘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老爺子這才站起了身，站起來的一瞬間，身子晃了晃。
小高趕緊走過去扶住了老爺子，擔心道，「首長，你沒事兒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天沒合眼了，老爺子眼前有些花。
扶著小高的胳膊站了一會，眼前的眩暈感才消失了。
老爺子示意小高放開他，「我沒事兒了，就是坐的太久了，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小高送老爺子回家。
到了院門口，老爺子打發走了小高。
院門沒有鎖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這裡是大院，院門就是大開也不會有事。
老爺子進了院子，站在院子裡看了眼二樓的方向。
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
進了屋子，一股濃烈的酒味先鑽進了老爺子的鼻子，老爺子皺了皺眉。
家裡就小年和孫媳婦兩個人。
小年從來不喝酒，孫媳婦兒一個女同志……應該也不會喝酒。
那麼家裡的酒味是哪裡來的？
老爺子打開燈，黑漆漆的屋子徹底亮了起來。
老爺子的視線立馬放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茶几上東倒西歪的躺著兩個酒瓶子，其中一個看著挺眼熟的。
老爺子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其中一個酒瓶子看著還是很眼熟。。
老爺子心裡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幾大步奔過去，拿起茶几上酒瓶子看了看。
確定他沒看花眼，酒瓶子確實是他書房裡藏了好幾年自己都捨不得喝的酒。
關鍵是他收藏的酒怎麼會出現在了茶几上？
家裡能進他書房的只有一個人。
老爺子：「……」
掃了一眼茶几，茶几上有一碟子點心、兩個空酒杯。
這是……
兩個人一起喝的？
老爺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以前，讓孫子陪他這個爺爺喝一口酒，他好說歹說都不願意，甚至一聞到酒味，轉身就要走。
現在倒是出息了，有了媳婦兒，不僅能沾酒了，還喝了一瓶……不，兩瓶酒。
雖然看著是兩個人喝的。
但酒量比他都大。
他也就是不到一瓶的量。
老爺子坐到了沙發上。
時間不早了，天快亮了，他現在回房間也睡不了幾個小時。
再者，有幾個月沒見孫子了，他想先見見孫子和孫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