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沉重的心情。
白清清和汪盈跟著秦醫生一路走近。
這裡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他們,想是看到他們的裝束猜測他們是醫護人員。
不過,還是有一些目光停留在了白清清的身上。
只因為她的裝扮與秦醫生以及汪盈大不相同,他倆都是白大褂和白長褲。
白清清則是身穿一襲潔白的長裙。
雖然醫護人員都是穿的白色的衣物,但是像這樣身穿裙子前來支持救援工作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罕見了。
尤其是那些精神狀況稍好一些的災民們,他們的目光總是會情不自禁地落在白清清那美麗漂亮的身影之上。
仿佛僅僅只是看上那麼一眼兩眼,身上所承受的傷痛都會因此而減輕幾分似的。
正當白清清,秦醫生和汪盈三人穿梭於那些擺放得錯落有致的帳篷之間時。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邁著大步朝這邊走過來,並對著秦醫生恭恭敬敬地開口問道:
「請問您是秦老先生嗎?」
秦醫生抬眼看向這個中年男人,微微皺起眉頭說道:
「是小楚讓你來接我的?那就快帶路吧,先去看看他。」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連忙點了點頭,應聲說道:
「是的,秦老先生,請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當先一步走在了前面,為三人引路。
心裡卻感嘆,楚市長退休五年了,如今年過七十,居然被人叫作小楚。
要不是他親耳聽到,他絕對不會相信!
這位秦老先生,想來一定是一位大人物了。
三人緊緊跟在中年男人身後,一直走到了最靠近山林的地方。
只見那裡矗立著一頂規模很大的軍用帳篷。
白清清只瞅了一眼,心裡就跟明鏡兒似的,這位小楚肯定來頭不小,身份不低。
老祖宗認識的人還挺厲害的。
想到在後世,她可是跟國家領導人合過影的,所以根本不怵這種見面。
只見她一臉淡定,氣定神閒穩穩噹噹的跟在老祖宗的身後。
汪盈卻是沒有多想,只是乖巧的跟著他們走。
對於即將要見的人,沒有一絲興趣和感覺。
秦醫生跟著中年男人準備走進大帳篷裡面。
白清清和汪盈二人,這次倒是被門口站崗守衛的小戰士給攔了下來。
說是沒有得到許可,不能讓她們進去。
這兩名戰士雙手提著木倉,表情那叫一個嚴肅,活脫脫像緊盯著敵人似的。
這可把汪盈嚇得不輕,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還往後退了一步。
白清清倒是沒有被嚇到,只是有些不喜歡他們盯人的眼神,好像看著死人一樣。
「老祖宗,您瞧瞧他們那眼神,怪嚇人的,我害怕。」
白清清趕緊拉住正要進帳篷的老祖宗,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不讓人進嗎?那我們走了。」
秦醫生看著兩名戰士,語氣淡淡說道,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前頭的中年男人見了連忙拉住秦醫生的胳膊,滿臉堆著笑容說道:
「秦老先生,楚市長還在裡面等著您,您看,既然都已經到這門口了,總不好不進去見一見吧?」
秦醫生面不改色說:
「有什麼不好的?你進去叫他別等就是了,我要跟她們一起去救治傷患了。」
說完就要帶著白清清二人離去。
「秦老留步。」
就在此時,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傳出一道沙啞的呼喊。
緊接著,是一陣密集劇烈的咳嗽聲。
聽到這些動靜,秦醫生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很清楚,能發出如此嚴重咳嗽聲的人,病情定然不容樂觀。
比上一次見,惡化了太多。
這時,一旁站著的中年男人,再也按捺不住擔憂,連忙開口央求說道:
「秦老先生,懇請您先進去看看楚市長的病症吧!起初,我們本打算安排一輛卡車,將楚市長送回市裡的大醫院接受全面診療,但是楚市長堅決不同意這麼做。」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的哽咽起來:
「楚市長說了,如果他動用了卡車去護送他救治,那麼那些受災民眾急需要的糧食和物資便會因為缺少運輸卡車不足而無法及時送達。」
「這樣一來,災民們就得挨餓受凍,甚至可能得不到應有的救助而,災民的命是命,楚市長的命不也是命,可楚市長還強撐著身體協助指揮救援工作……」
說到後面,中年男人語調哽咽。
想到這些天,楚市長的身體狀況,便是一陣心疼。
顯然這幾日來,他親眼目睹了楚市長不顧自身安危,一心為民的種種舉動,心中滿是感動與敬佩之情。
「他那是不想去大醫院嗎?他分明就是清楚自己所患之疾,即便是去大醫院也治不好,無能為力,因此才懶得前去,白費功夫。」
秦醫生面露慍色,極為罕見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眼見中年男子滿臉詫異之色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秦醫生接著說道:
「不相信?你自己進去問他!」
說完,秦醫生又輕聲嘀咕道:
「你們不許她們二人入內,那我自然也不便貿然進去。」
到底是擔心小楚的身體,秦醫生便多嘴叮囑了一句:
「你去告訴小楚,以他目前的病情狀況,萬不可以過度操勞憂心,要儘量減少牽掛之事。」
「在這鄉下也不能消停,無法精心休養,想要康復痊癒簡直比登天都難,能好才是怪事了。」
儘管聽到小楚喊他留步,在秦醫生的心裡,那也是小祖宗最重要了。
秦醫生握住白清清的手腕,微笑著道:
「小祖宗別害怕了,老祖宗陪你一起,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給你難堪。」
白清清乖巧的搖搖頭:她成了小祖宗,是褒義吧?
就在這時。
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
原本緊閉的帳篷帘子,忽然被人掀開。
緊接著,有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徐徐走出。
這位老者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但是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目光銳利。
「霖叔,莫要責怪他們,他們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出於好意,並非有意阻攔您身邊的這兩位女同志進入帳內。」
老者只是簡單看一眼在場之人,結合在帳篷里聽到的那些話。
頓時知道了原因,瞬間就給出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