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顧聿安走進了天涯海角。【Google搜索】
哪怕眼前是龍潭虎穴,他也必須闖一闖。
顯然是早就得到了南哥的交代。
天涯海角裡面並沒有人,除了吧檯後面還有一個服務生之外,其他人早就離開。
顧聿安把手放在吧檯上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們南哥有存酒吧?拿一瓶出來。最貴的!」
顧聿安點上了煙,透過煙霧看著年輕的服務生非常細心地檢查之後,動作流利地打開酒瓶的封口。
給自己倒上一杯。
暗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深沉無比。
南哥大步流星走進來。
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在看到空無一人酒吧的時候,立刻識趣的停在了門口。
安哥要不是有一個為了他可以拼命的兄弟,小五早就死了,不知道幾次。
而今天沒看到小五,就證明安哥可沒攻擊性,他們周圍都埋伏了不少人,安哥但凡敢動手,今天就死無葬身之地。
南哥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身影,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眼神有些嗜血地走了進來,
「安哥,你可說話不算話呀!不是說了要把那小妞帶來嗎?怎麼你一個人來了?
兩個大男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那小妞酒量不錯,不至於不省人事。怎麼你想金屋藏嬌啊?
要今天真的把那小妞帶回去。蘇大小姐,應該明天天不亮就殺來了吧?」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顧聿安的身邊,用手敲了敲桌面。
「給我來一杯安哥喝的酒。」
「這個15年的紅酒貴是貴,可是味道還真一般。沒想到你這裡這麼貴的酒,還存了兩瓶。今天可是要謝謝南哥,不然的話,我可喝不上這麼好的酒。」
南哥打眼一瞅,果然服務生給自己倒的酒居然是……
自己花了不少力氣才找到的兩瓶難得的珍藏紅酒。
眼神立刻狠狠地剜了一眼服務生,對面的年輕服務生嚇得臉色有點發白。
「安哥,這一瓶酒就要5萬塊錢,你可是夠會喝的呀,一來了就挑我最貴的酒。」
南哥有些肉疼的一口把杯子裡的紅酒幹了,砸吧了一下嘴。
「跟你說的一樣,這酒貴是貴,可是喝到嘴裡真沒什麼味道,還不如今天喝的威士忌。」
用手指點了點酒杯,服務生急忙又倒了一杯。
「你這麼想要那個小妞?」
顧聿安玩味地問道,眼神一眨都不眨地盯著南哥的眼睛。
南哥笑呵呵地湊過來,一隻手勾在了顧聿安的肩上,
「安哥,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就好這一口兒,今天那娘們兒長得不錯。
長得是真漂亮,兄弟我是真是心癢難耐。
我知道今天我沒給你面子,你火了才跟我硬搶,不然以你這性子不會沾惹這種女人。
你喜歡的是名門淑女,咱倆不是一個愛好,我就喜歡這種野性難馴的女人。
今天那個娘們兒真是非常符合我的胃口。
咱們倆商量一下,你把人讓給我。咱們合作的事情,好談!」
「為了個女人,至於嗎?」
「安哥這話大氣,不就是個女人!安哥,那就謝謝你,人在哪裡?」
顧聿安看著南哥表情不像是作偽。
心更是沉到谷底。
如果不是南哥,那是誰把喬婉帶走了?
如果還有別人,那就糟糕了。
「那女人我根本碰都沒碰,應該跟著紅姐回去了吧,你可以去找紅姐要人。」
顧聿安一直都細心觀察,發覺南哥的眼神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聽到自己這句話的時候,甚至眼神中露出了興奮之色。
「我就知道安哥,你今天只不過是意氣用事。」
「你怎麼會喜歡這種風月場合的女人?這種女人給你也看不上。」
「那樣的女人還是適合我。」
顧聿安又把話題繞到了合作上,兩個人在合作分配地盤方面你來我往地討價還價。
一瓶酒喝光。
顧聿安走出酒吧。
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吧檯那裡讓服務生給他又開了一瓶酒的南哥。
眼神落在新打開的那瓶紅酒上。
神情沉重地回到車裡。
他該去哪兒找人?
天大地大,自己媳婦兒在自己眼前眼睜睜地沒了。
如果說背後沒人做手腳,連他都不信。
可是到底是誰是?誰故意把喬婉送到自己面前?
顧聿安按了按頭疼的額角。
現在事情已經出乎預料,運轉的軌跡已經朝前走去,沒有回頭路。
顧聿安打電話給小五。
「你帶人撤吧,南哥那裡恐怕沒有人。」
小五帶著人都已經快到地方,沒想到會接到這個電話。
「行,我帶人撤了。」
顧聿安開著車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負責保護他的兩個手下在別墅一樓大廳里打撲克,顧聿安上樓回房間。
關上房門,沖了一個熱水澡。
他怎麼思索也沒有考慮到這中間到底哪個環節出問題,或者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天亮了。
顧聿安接到了電話。
南哥死了。
唇角帶了一絲冷漠和淡然,和自己預估的一模一樣。
開車帶著手底下的人來到了蘇淮南的別墅。
車子剛停下來,立刻一個女孩沖了出來。
白色的連衣裙,一頭順滑的長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
看到顧聿安的那一瞬間就撲了上去,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臉上戴著愛慕的笑容。
「安大哥,你怎麼才來呀?我有事情要問你。」
「不行,我今天要見你大哥,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顧聿安臉上雖然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有什麼重要的事呀?我的事情也很重要,我要問你昨天晚上聽說你居然看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哪裡呀?我要見見她。」
蘇大小姐不依不饒,在她心目當中安大哥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
安大哥身邊見過的女人還少,什麼漂亮女人都沒入過她的眼。
聽說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女人,居然能入了安大哥的眼。
立刻蘇大小姐就不服氣了,她氣得一晚上沒睡著。
「你別鬧了,那不過是因為和南哥作對。
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哥那個人處處愛駁我的面子。
我不過是氣不過,和他爭了兩句而已。什麼樣的女人能入我的眼?乖,你聽話,別鬧了,我先去找大哥,等有時間。我就陪你出去玩。」
顧聿安堅定地把她的手指掰開,大步流星朝裡面走了去。
蘇大小姐氣得原地跺腳,緊緊的跟在身後,
「你每次都說陪我,都說陪我。可是每一次都說話不算數。要不是知道我大哥是個男的,我都懷疑你和我大哥才是一對兒。」
顧聿安走進客廳里,立刻看到了蘇淮南。
「好啦,小妹,你就別在這裡無理取鬧,趕緊回房間,要不然上街去逛街!
我和小安還有事情做。」
蘇淮南看到妹妹撅起嘴,狠狠地瞪著自己,一臉的無奈。
可是這會兒有正經事,哪裡容得下妹妹胡鬧。
給旁邊的人使個眼色,立刻小九走了上去。
「小姐,我給您開車,您不是想要買衣服嗎?聽說您最喜歡的那家店新來了不少新款的衣服都是國外進口的,要不然您去看看?」
蘇大小姐看著顧聿安坐在了蘇淮南身邊,兩個人低聲在交談什麼,只好悻悻地離開。
看著妹妹離開,蘇淮南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妹妹從小被父母慣壞了。
「也就是你才能收拾我妹妹,一般人可真受不了她。都是被我爸媽慣壞了。」
顧聿安淡笑,「也沒什麼。脾氣雖然嬌縱了一點,不過還算很聽話。蘇小姐其實人不錯,心地也很善良。」
蘇淮南果然一聽這話,眉眼之間都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顧聿安的肩頭。
「你這話說得對,我妹妹這丫頭啊,別看脾氣是有點兒大。其實心地很善良。」
「對了聽說你昨天晚上和南哥在他的酒吧喝酒,你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突然在酒吧暴斃?」
蘇淮南眼神一眨不眨地盯在顧聿安的臉上,外面所有人都在傳聞是顧聿安乾的。
「我早上已經接到電話知道了這件事,是不是我就匆匆忙忙趕來。」
顧聿安表情非常淡定,甚至神情里還有些愉悅。
「小安,不會真是你乾的吧?」
「蘇先生,我倒希望是我乾的。我和南哥之間的關係水火不容,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巴不得他消失的。
成天給我使絆子,搶功勞第一名,做事的時候又不老老實實做事。
要不是因為蘇先生交代我們倆要和平相處,我怎麼會忍他這麼久?昨天晚上還非要因為一個女人和我斗一場。」
「你倒是真敢說實話,就不怕我聽了這個話認定是你乾的。」
蘇淮南聽完這話反倒臉上露出了笑意,點了一支雪茄。
這個小安他是真喜歡,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不會一路提拔到這個地步。
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蘇淮南當然知道目前的情形不太好。
自己老婆想要讓他退休,他們移民到國外去生活。
所以他得找一個接班人,而這個接班人的人選他一直在猶豫。
小安雖然跟在自己身邊四年多,但是這個小安自己總是看不透,整個人總是透著一股子疏離。
但人真的是有魄力,做事的時候其他人比不上,又有腦子又聰明,做事穩妥,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選。
再加上自己妹妹喜歡,如果真的娶了自己妹妹。
是自己妹夫的話。
把這手裡的這些事情交給妹夫,也算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可是自己手下的另外一員大將南哥也是不二人選。
小南雖然脾氣暴躁,做事有時候衝動,沒有分寸。
但是和自己一起20年的交情。
光是沖這份交情,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這也是他一直在這兩個人中間調停的緣故,他不希望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還真的面臨要給兄弟收屍的結局。
「蘇先生,這件事還真不是我乾的。我也想知道是誰幫我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
顧聿安坐在那裡紋絲不動,還順手點了一支煙。
「可是我聽說昨天晚上你和他在酒吧里喝過酒。偏偏是他喝的酒出了問題。不得不讓我懷疑到你的身上。」
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早就已經讓人調查,所有人都調查過那間酒吧是南哥的酒吧。
跟安哥真的是一點兒沒關係。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證都證明安哥和南哥喝了整整一瓶紅酒才離開,甚至還主動做出了讓步。
這也是最終兩幫人馬沒有打起來的緣故。
而南哥最後喝的那瓶酒也是南哥自己存在酒吧的酒,這酒是南哥自己買回來的。
非要說這酒和安哥有什麼關係,還真的說不過去。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就是為了南哥不要心生懷疑,去的時候特意是喝的他的酒。
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顧聿安一點兒都不慌張,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那兩瓶酒是他通過無數的渠道找來的。
酒做了手腳,而且那個酒特意讓人透露了風聲給南哥。
南哥這個人一輩子好色,同時還好酒。
尤其是喜歡名貴的酒,這人沒什麼文化,喝酒也喝不出什麼滋味兒。
但是只要價錢貴,在他眼中這都是好東西,一定要據為己有。
這兩瓶酒怪不得別人,是南哥自己逼迫著酒窖的老闆非要把酒賣給他,因為這樣還砸了人家一個酒窖。
而且這件事情是一個月之前發生的,就算是追查恐怕也沒人能夠追查到這酒的來路。
酒窖的老闆早就已經賣掉酒窖捲鋪蓋出國了。
「小安,我當然知道跟你沒關係。事情已經調查了。
兩瓶酒,有一瓶酒其中被人做了手腳。
有人在酒里下了毒,而且是一種特殊的毒,這種毒是一種真菌類的毒。
有人經過提煉,把濃縮後的毒液注射進了酒里。
這種毒液非常嚴重,哪怕就是喝一滴。也會引起整個臟器衰竭而亡。誰能想到南哥居然喝下去了整整一瓶。
也多虧你昨天走得早,你要是跟他一塊兒把那瓶酒喝了,估計現在恐怕你也完了。」
蘇淮南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眼神里的審視神色依然難以掩飾掉。
「這個毒這麼厲害?」
顧聿安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這種毒目前來說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據說這種毒每1mg需要至少1萬美元。而且有價無市。」
正是因為這種毒才打消蘇淮南對顧聿安的懷疑,畢竟這種毒需要精心謀劃。
光從這瓶酒被南哥買到,再到南哥喝下去。這中間不可控的過程太多了。
萬一南哥把這瓶酒送人,萬一沒有喝,誰能保證這瓶酒會被南哥喝下去?
以小安的縝密來說,絕對不會允許事情有這種誤差。
如果是小安做這件事,估計只要激怒南哥,和南哥搶著拍賣這瓶酒。
估計這瓶酒南哥當場就會喝下去,絕對不會有任何失誤。
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覺得這件事可能和安哥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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