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鄒幀祁在後面搞鬼，顧暖沉默了一會兒，將飯吃完之後，才正色對陸晉南說道，「大哥，你好好的跟我說說這個人呢。」
「其實，說起來咱們家和鄒家還有一些淵源。」陸晉南說道。
陸老太太在小的時候是跟鄒家老爺子有過婚約的，只是新學運動老太太遇到了陸老爺子，兩人逐漸地有了好感。
後來的事情，自然是老太太跟鄒家退婚然後嫁給陸老爺子。
再加上早些年陸老爺子和鄒老爺子在政見上有些不同，鄒家和陸家一直都不怎麼對付。
也是這些年鄒老爺子過世了，兩家的矛盾好像也才沒有那麼深了。
當然，那些都是明面上的。
至於私下裡……
「鄒幀祁這個人呢心眼很小，算是鄒家這一代裡面能力比較強的人，」陸晉南說道，「對商業方面還是有點本事，最近這次的招商引資就是他在牽頭。」
這件事情顧暖有聽說過，只是沒有跟鄒幀祁對上號。
他又詳細地說了一下這些年鄒幀祁做過的一些事件，「海關那邊我來處理。」
「他並沒有隱瞞是他做的手腳，」顧暖卻是搖了搖頭，「估計怕是會有別的想法。」
在顧暖覺得就是故意的。
「大哥你現在找人看看能不能辦，」顧暖笑著說道，「不行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萬一他想要你的食品廠呢？」陸晉南問道。
「那也要看他能不能吃得下。」顧暖笑著說道，「不過就是個食品廠，其實也沒啥，我這裡呀……」
她說到這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還有很多的發家致富的法子呢。」
一個食品廠而已。
但那也是她花了心思重生以後第一個廠子，鄒幀祁想要也要問問她答不答應。
陸晉南就笑了，「你啥時候給我出點點子？」
「今年的試驗田不就是很好的點子？」顧暖認真的說道，「有些地方的土地是完全可以利用起來的。」
「就比如這次試驗田裡的西瓜，在陝省或者甘省都能推廣一下的。」顧暖說道，「還有試驗田外面種的向日葵，你以為那是簡單的向日葵嗎？」
「大哥，你們的人啊還是需要再改變一下思想的。」
她撥一下動一下可不成。
「那樣我都能累死。」她說道，「別最後我成功了，又一個個地害了紅眼病。」
就比如她的年禮，點子是她想出來的，她用了自己試驗田裡的水果和蔬菜。結果就有人出來紅眼病了。
「你們有時候要向人家商業部那些人學習一下，他們能搞招商引資，你們為啥就不能搞個出口呢？」
「咱們的東西多好的，外國人只會眼饞。」
陸晉南覺得自己又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老實說，他們單位很多人的思想，還是太禁錮了。
「這頓飯吃得太值得了。」陸晉南笑著說道。
如果可以，他都恨不得將顧暖挖到他們單位去，可惜，顧暖志不在此。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卻不知道這一幕正好被對面也同樣在吃飯的人看到了。
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落在王芳的臉上，只見她臉色更加陰鬱。
「這個顧暖還是挺有意思的。」鄒幀祁說道。
「你們男人都一樣。」王芳不虞地說道。
不就是看上顧暖的顏色嗎？
沒一個好東西。
「你好像怨念很大。」鄒幀祁笑著說道，見王芳瞪過來，繼續又道，「好了，我不說了，吃飯。」
……
果然，陸晉南找了兩天的人都沒有能將顧暖的這批設備給放出來。
去問，只說手續不全。
至於什麼手續，對方也說不出來，明顯的就是在故意找茬。
顧暖也沒著急，反正廠房還有一些後續的工程沒有弄好，比如員工的宿舍還有食堂什麼的。
至於鄒幀祁，有時候胃口太大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情。
送走了陸晉南，顧暖給加工坊那邊打了個電話，讓其中的一個人過來一趟。
這個人叫趙軍，從前是陸晉川手下的一個做偵查的，只可惜一次意外傷到了手就退下來了。
「讓你跟蹤個人，你能不讓他發現嗎？」顧暖問道，「只是看看他一天都幹些什麼，了解一下這個人的習性。」
她眨巴眨巴眼睛補充了一下。
「保證能完成任務。」趙軍說道，「三天之後我把他詳細的資料交給您。」
對於顧暖，趙軍心存感激。
自從單位退下來之後，因為手的緣故他在村子裡很是被排擠，說了好幾次親，別人都因為他的手看不上。
在鄉下，男人的一雙手就是全家吃飯的傢伙。
他手有問題，下地幹不了活誰還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趙軍很長一段時間意志消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存活的價值？
就在這個時候，陸晉川的一通電話直接把他喊到了京都。
電話里，他什麼都沒說。
等來到京都才知道，原來陸晉川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可……那個工作趙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畢竟一隻手當年出了問題到現在還使不上勁兒。
可顧暖給他安排的活兒壓根就不想要太使勁。
趙軍也是在工作的過程中才逐漸地找回了自信。
不僅給他安排了就連他的那些退下來的同事，也來了。
幾個人當時圍在一起說起這事情，大男人家家的竟然都流下了眼淚。
不干出個名堂出來絕對不會家鄉。
被顧暖叫過來，趙軍心裡其實是很忐忑的，還以為是不是他們幾個做錯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被顧暖給叫去的。
這會兒，別說顧暖只是讓他跟蹤個人，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他哪裡還能有不答應的？
不僅要做，而且要把這個活兒做得漂亮。
趙軍心裡想著。
顧暖就給了他一些錢。
「嫂子，你這是幹啥，我有錢呢。」趙軍急忙推辭。
「你的錢是你的，」顧暖將錢推給他，「這個是這三天需要花的費用，錢要是不夠了，你再過來跟我拿。」
「你這次跟蹤的人會經常去一些高檔場所，」見趙軍還要推辭，顧暖說道，「拿著吧。」
趙軍想了想，「好的，嫂子。」
趙軍的速度很快，第三天一大早就來看好顧暖，將他調查到的以及最近的跟蹤的發現一一呈現在了顧暖的面前。
這一刻顧暖覺得，讓這些人待在自己的小小作坊裡面，是不是有點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