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華將最後一嘴飯吃進去，邊自顧自收拾東西，邊點頭，「他們長大後越來越煩人了。」
「要是杔杔呢？」
他故作思考的嗯了聲，「勉強可以留在身邊看著。」
蕭念念咧嘴，行吧，他就是個女兒奴。
幾個孩子玩完回來，他們才炸了兩鍋。
顧清華帶著幾個孩子去洗漱，洗完後，蕭念念給他們一人分了個炸好的肉丸子解饞，幾個孩子才去睡覺。
蕭念念和顧清華在廚房忙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顧清華，「聽說今年過年南埡口那邊可以買到不同樣式的鞭炮，有時間你帶他們去選點，看看家裡還缺什麼，順便買回來。」
「嗯，紅紙？今年對聯還是你來寫，還能貼點窗花做為裝飾，咱們今年吃的比去年好點。」
頓了頓，她看向他，眼中滿是懷念，「今天看到他們過來要肉丸子，我就想起我小時候，那會我家裡也不算富裕，爸媽才開始創業，我跟著奶奶生活，我奶奶過年也炸肉丸子，我就會湊過去蹭吃蹭喝。可惜，後來家裡富裕了，爺爺奶奶也不在了，家裡每個人都變了。」
蕭念念說到後面語氣帶著幾分落寞，在顧清華看過來的時候，緊跟著一笑，「都過去了，咱們現在日子過得好就行。」
她在沒有父母疼愛的童年下長大，如今對幾個孩子這麼疼惜，也是為了彌補自己的童年。
顧清華很好，對她也很好，幾個孩子也很好。
她會有新的人生。
顧清華也沒在她說的話題上多糾纏，低嗯了聲，換了別的話題。
大年二十九，蕭念念將過年的菜準備的差不多才帶著孩子們去買炮仗。
買炮仗不要票，要錢，價格還挺貴。
幾個孩子都挑到自己喜歡的，零零碎碎下來花了五塊錢。
蕭念念付款的時候連眼都沒眨一下，旁邊跟著一起出來的人不禁側目。
後來，他們又去買了糕點，嘉頓餅乾，大白兔奶糖，還有很多瓜子花生，回去的時候，她和幾個孩子人手拎著東西，沒有一個人空著手。
這浩浩蕩蕩的買東西架勢也震驚了家屬區，晚上顧清華回去的時候也被不少人圍觀。
雲嬸正巧從供銷社回來，喊住顧清華擰著眉不贊同道：「小顧，你知道今天小念買了什麼嗎？」
顧清華知道蕭念念今天帶孩子出去買什麼，中午他們回不來，自己壓根也沒回去吃飯，面上不動聲色，好奇反問：「乾媽，怎麼了？」
「買了五塊錢的炮仗，剛才出來的時候，杔杔他們在院子裡玩炮呢，這還沒過年就這麼浪費……主要是五塊錢，都買了炮，你回去得說說，沒這麼過日子的。」
雲嬸眼中寫滿了心疼，這年頭誰都不好過，五塊錢，那可是五塊錢。
顧清華低嗯了聲，隨即幫妻子找補道：「快過年了，我和小念也不想拘著孩子們，這一年他們都很懂事，這幾天也沒出去玩。」
「是，建設他們雖然皮，但是很懂事，帶著杔杔也知道幫家裡忙。但是這錢花的太多了，你們兩個都有工資，是家裡可以空餘，但是未來他們娶媳婦怎麼辦？五個小子，一大筆花銷呢。」
雲嬸此刻已經忘記了，勝利和社會不是顧家的孩子。
顧清華反應的很快，也沒多說什麼，笑著點頭。
雲嬸是為了他們家好，要是其他家庭，蕭老師這麼花錢確實會遭不住。
他倒是覺得，以後的生活不是現在這麼一成不變的，花了就花了，蕭老師有分寸。
嗯，如果是兩年前，他肯定也覺得這麼多錢花出去不太好。
可以說兩人的生活習慣在互相感染對方。
顧清華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了建設他們玩鬧的聲音，一堆孩子的身影已經排到他們院子外了。
他剛走到家門口，正好看到姚團長從屋子裡出來，笑看著顧家的院子，輕笑打趣，「顧團長，你家好熱鬧，這一下午了，聲音就沒閒下來。聽著真喜慶，算是提前過年了啊。」
顧清華笑的從容，「明天就年三十了，也算是過年了。姚團長有沒有買這些？」
「我媽買的，買的不多，也能聽個響。」
兩人說著，顧家院子裡有些慌。
薛虎頭小聲問：「顧叔叔回來了，咱們這麼禍害，他真的不會生氣嗎？」
建設不懂眨眼，「有什麼可生氣的？我爸爸聽我媽的，只要說我媽媽讓，他就不會生氣。」
「厲害。」
薛虎頭佩服的說著，轉頭結果建設送過來的東西。
在顧家院子的幾乎都是和建設關係好的，高傲胖瘦不一。
饒是顧清華記性不差也分不出他們分別是誰家的孩子。
小孩們齊聲喊：「顧叔叔。」
顧清華淡定的嗯了聲，沉聲道：「好好玩。」
說完，大步往屋子裡。
薛虎頭也才真的相信建設說的話。
蕭念念正在和面，晚上準備吃西紅柿雞蛋面，看到顧清華進來，笑著打招呼，「今天回來的早，外面天還沒黑呢。」
「嗯，最近還算太平，加上快要過年了，給他們減少點負擔，聽說明晚有文工團來慰問演出，要去看看嗎？」
「好啊，可以見識見識。」
蕭念念一口應下來。
顧清華邊洗手邊沉聲道：「剛才幹媽告訴我說，你買了五塊的炮仗。」
「嗯，還買了餅乾和其他過年的零嘴，一會你也嘗嘗。」
「你乾媽讓我管管你。」
「你怎麼管？」
「你可是蕭老師，我管不著，再說，我也就只有在床上管管你。」
滋，開車了。
蕭念念眉眼含笑，拿著面上走過去，在他精巧的下顎處微微一點，語氣帶著曖昧諂媚，「那也可以試試樓梯口，廚房，還有客廳。」
她媚眼如絲的湊近，「顧團長敢嗎？」
這挑逗的一味太濃了，顧清華擰眉，黑臉上能看到明顯的紅，咬牙：「蕭念念，到現在我還是沒習慣你這樣子。孩子們還在呢！」
他不敢真發火，又氣她赤裸裸的挑逗招惹他！
蕭念念撇嘴，「在外面呢，顧團長緊張什麼？來，親個。」
說完，墊腳飛快親了口。
於此同時，自強歡快的聲音伴隨著推門聲響起，「媽媽，我們沒玩的了，你在給我們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