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陳林州的未婚妻,她就頭大。
倒不是怕,就是煩。
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還不得衝過來找她質問她,為什麼又和陳林州不清不楚。
只是想想,阮梔就有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
不出她所料,被陳林州這麼大喇喇的找過來,這次偶然救人的事件再次以驚人的速度在校園裡傳開了。
「氣死我了。」
江勤「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拎著熱水壺往椅子上一坐,看著眨巴著眼朝自己看的阮梔,沒來由的生氣:「你還坐得住啊,聽沒聽到外頭的人都是怎麼說你的?」
阮梔輕笑,湊過來問:「都是怎麼說的?」
「他們說你欲擒故縱,明明有心勾搭陳林州,還要表面裝清高。」江勤越說越氣,「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你要是喜歡陳林州,早答應和他處對象了,用得著耍這些手段。」
阮梔心中恍然,陳林州找來的時候,就想過這些人會怎麼傳了。
「好了,別生氣,知道你是為我好,別把自己氣壞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奶糖,撥開外面的紙,送到她嘴邊安慰著。
江勤氣的笑了:「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兒哄啊,居然給糖吃。」
「我們堵不住別人的嘴的,你看看,我都已經說了,我有對象,他們還要隨便揣測,我們也沒辦法。」
這些事情,她早在前世就體會過了。
身處漩渦中心,就永遠沒辦法擺脫。
她上輩子就是太過耿耿於懷,才導致一步錯,步步錯,鑄就了最後的悽慘下場。
「咱們呢,放寬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這些人愛碎嘴子就碎去吧,別理就是了。」
「那就任由她們隨便污衊你啊?」江勤氣不過。
「當然不能。」
阮梔眼裡閃過冷光,她不表態,可不代表,她好欺負。
江勤把糖塊塞進嘴裡,目光陡然沉靜下來,「我就說嘛,你不是被人隨便欺負的軟柿子。」
兩人同吃同住這麼久,江勤早就摸清楚這姑娘的脾性了。
平日裡看起來笑吟吟的性格特別溫和好說話,一但真正招惹上了,那後果……
她想想前些日子阮梔說過的話,搖了搖頭。
下午有一堂解剖課,阮梔和江勤早早就到了。
原本吵鬧的教室在她出現的一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翻了個白眼,眼底的鄙夷不屑毫不遮掩。
「哎,我說啊,有人命好就是不一樣,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幹什麼都比別人輕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可不是嘛,明知道別人訂了親事,還想方設法的勾搭,這裡是大學,又不是讓人花錢就能逛的窯子。」
幾人越說越難聽,氣氛一時凝固起來,有兩個男生實在聽不下去,伸手拉了一把。
那女生卻來勁兒了。
「怎麼,敢做還不讓說啊。」
「這位同學,我做什麼了?」阮梔神色淡定轉頭,視線遙遙落在領頭的那人身上。
她不說話還好,忽然開口反問,氣氛更加僵硬了。
女生倒也不怕她,直接就對上去:「你做了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我怎麼覺得還沒有你清楚呢。」阮梔一雙眼睛微微睜大,「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這麼了解我。」
她黑眸輕轉,帶著笑意的目光掃過幾人,「還是說,在你們眼裡,和男生有關的,都叫勾搭,那你昨天不是還幫二年級的男生打水麼。」
女生皺了下眉,臉色漲紅:「我那是順手幫別人的,再說,人家又沒有未婚妻。」
「所以,你承認你是在勾搭人家了?」
女生愣住了。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阮梔聳了聳肩:「剛剛你自己說的啊。」
「我說什麼了,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你。」
阮梔唇角的笑意陡然收起,凝著冰冷眸光看過去,「原來你知道說話做事是需要講證據的啊。」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女生的目光就變了。
江勤趁熱打鐵添上一句:「你自己也是女孩子,難道不知道這種謠言對別人的傷害有多大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還是大學生呢,這點道理都不懂。
阮梔沖她投去心有靈犀的目光。
感受著落在麵皮上的探究,審視和鄙夷,女生臉漲得越發紅了。
一旁的兩個女生氣不過,卻又不敢正面和阮梔對峙,只得拉著她衣袖,小聲道:「算了吧。」
「算什麼?」女生瞪了一眼同伴,憤恨於倆人的不爭氣,「我說的哪裡不對嗎,人家陳林州的未婚妻都到學校來了,怎麼就這麼巧呢,他姐姐讓你給救了,怎麼沒被別人遇到啊。」
說著,她大步上前,「說不準,是有人故意設計。」
這個有人,說的就是阮梔了。
「嘿,我說你這個人……」
阮梔一把拉住了準備上前理論的江勤,「是嗎,你這麼在意是不是我救了陳林州的姐姐,怎麼,你喜歡他,怕我搶了你風頭。」
她也是頭一回見這麼不講理的人。
既然對方不客氣,她也沒必要再留情面。
女生噎了下,傻眼了,完全接不住阮梔的話。
阮梔又道:「難怪呢,陳林州只是找我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你就氣的跳腳,說實在的,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去找他,為難我幹什麼?」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阮梔神色從容,再加上女生咄咄逼人,說話卻沒個條理,梳理下來,好像是她的話更令人信服。
「我說呢,她怎麼總看阮梔不順眼,原來是因為這個。」
「誰也預料不到陳林州的姐姐會摔倒,阮梔就是碰巧路過,能有啥,總不能她故意害人吧,那陳家能善罷甘休?」
幾句話,將看戲的一群人思緒拉到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