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說到做到,一點兒沒和詹文治客氣。
詹文治壓根沒想到林梔居然是個狠角色,被打了兩下後倒是也反應過來了,抬手去抓林梔劈下來的木棍。
木棍穩穩噹噹的抓到了手裡,他深吸口氣,惡狠狠盯著林梔,開始放狠話。
「你個死丫頭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老子願意睡你都是你的榮幸,你還敢跟我動手,給你兩分眼色你還想開染坊了是吧!」
詹文治冷笑出聲:「你別以為有根棍子就多了不起,他娘的,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伺候人這事兒該怎麼來,踏馬的——哎呦我草!」
他一句完整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措不及防的,被林梔抬腳踹到了命根子上。
本來那個地方就被林梔一棍子劈過去疼的發麻,這麼久才緩過神來,林梔這一腳也是下了死勁兒的,詹文治只顧著放狠話,壓根沒躲得開。
他張大嘴巴,也顧不上木棍,一下鬆開手,捂著褲襠的地方,臉色憋的青紫,嗚嗚咽咽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伺候人?」林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心裡直犯噁心:「你倒是教教我啊。」
詹文治顫抖著一隻手,哆哆嗦嗦的開口:「你……你給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
啪!
林梔甩手一巴掌過去,眼神冰冷:「接著說。」
「你踏馬的。」
啪!
又是一巴掌甩過去,這次林梔甩了個對稱的。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接著說。」
詹文治腦子被這兩下打的發懵:「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只要我一句話的事兒,你這些申請一個都別想過,你,你給我等。」
「著」字沒說出口,詹文治看著林梔抬起的手,一下子閉上眼縮著腦袋想躲。
林梔抬起的手沒落下。
甩巴掌這種事兒吧,一時爽快了沒錯,緩過神來自己的手也疼。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選擇抬腳踹。
詹文治緩和了一陣子,已經能慘叫出聲了。
「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林梔就近找了一個紙箱子坐下來,安安靜靜抬頭,表情那叫一個愜意。
詹文治這麼看著她,差點兒沒氣吐血。
這死丫頭什麼態度,在他的地盤打了自己居然還這麼囂張。
他在地上倒了一會兒,想趁著林梔不注意反撲,猛的大叫了聲就跳起來。
林梔一棍子揚了過去。
她的身手雖然說達不到秦漠時一半的厲害,也打不過李浩那麼高高大大的體格子,但打一個詹文治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方也就比她高出兩三厘米吧,渾身肥肉看起來就很油膩,行動起來怎麼看怎麼不方便,這麼多年坐辦公室養尊處優的,估計那檔子事兒也沒少做,虛的很。
看著胖,一點兒力氣都得有。
林梔都沒用全力就把人打出去了。
「砰」的一聲響起,詹文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連旁邊的資料櫃都讓他給震動了。
更別說詹文治疼的快嚎出來了。
讓林梔奇怪的是,動靜這麼大,這個地方居然沒有人發現。
路上過來的時候旁邊幾個房間也不是沒有人,資料庫應該也不會專門建成一個隔音的房間,這邊動靜這麼大,外頭那些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那就是發現了,置之不理,已經習慣這種事的發生。
感情都是一丘之貉啊。
林梔拍拍手,面上依然平靜,看著詹文治的目光透著一股子徹骨的冷意。
「今天咱們就在這兒耗著,看看我能不能打死你!」
詹文治心裡哆嗦了一下,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對上林梔駭人的目光,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明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個子也不大,鬼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還有那根木棍,就跟憑空出現似的。
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身上,這死丫頭是壓根不留情,這麼幾下打過來,詹文治覺得自己骨頭可能斷了好幾根。
他經常來資料庫,從前也沒看到有這麼一個鬼東西在。
她,她不會真的敢殺人吧!
這一瞬間,詹文治生出了想要掉頭逃跑的衝動。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詹文治都快哭了,這輩子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招惹上這麼個晦氣的東西。
明明看著挺漂亮嬌小一丫頭,打起人來居然這麼狠。
等他出去,不想辦法弄死這個臭丫頭他就不叫詹文治。
林梔聳了聳肩:「立刻把申請批了。」
「好好,我出去就批,出去就批。」渾身疼的厲害,詹文治連爬起來都要廢好一番功夫,哪兒還敢不答應。
不過等他出了這個房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林梔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淡定一笑:「我忘了一件事。」
詹文治有些疑惑:「什麼?」
林梔笑容燦爛:「提醒你一下,我叫林梔,我舅舅是軍區正師長級別,我公公是軍長,我先生是軍區特戰部隊的隊長,另外,我也是一名軍人。」
軍醫院的醫生也是軍人。
「如果你想要出去報復我的話,建議你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和膽子敢得罪我家裡人。」
她這應該也算仗勢欺人了吧,林梔默默地想。
不過,這狗東西活該。
詹文治徹底愣住了。
這是個軍人世家出來的啊!
一個師長一個軍長,還有特戰部隊的隊長,這踏馬的都這麼厲害,那他豈不是得罪了人?
詹文治真有些慌了。
看著林梔笑吟吟地樣子,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一定,不一定,說不準是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嚇唬人的,她家裡人要是一個個的都這麼厲害,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對,一定是嚇唬人的!
林梔盯著詹文治一時變幻的臉色就知道這人抱著僥倖心理。
「我跟你說話呢,聾了?」她把腳邊兒上的紙箱子踢過去。
詹文治嚇了個激靈:「我聽見了。」
林梔忽然斂眉,低聲的笑了。
詹文治吞了口口水,莫名的後背發涼。
只見林梔手中的木棍一下子憑空消失,再然後,手指尖就捏著兩把鋒利的手術刀。
詹文治陡然瞪大了眼睛,指著林梔,「你你你」了好半天說不出話。
這踏馬什麼鬼,木頭棍子呢,怎麼一下子變成刀了!
肯定是他看錯了。
這麼想著,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看的詹文治只想撒腿就跑。
林梔拿著手術刀在面前比劃了一下,陰測測的開口:「你說我拿這個剁了你的二兩肉好呢,還是換成這個好?」
話音剛落,手裡的手術刀就消失了。
再然後,就是一把大菜刀。
菜刀十分鋒利,磨的噌亮,一看就是個新的沒用過的。
詹文治目瞪口呆,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他是不是見鬼了?
手術刀怎麼又變成菜刀了?
「這怎麼可能,你,你怎麼做到的?」
林梔舉著菜刀,「你說這個啊,我說我會法術你信嗎?」
詹文治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偏偏剛剛親眼所見的一幕讓他怎麼也做不到否認。
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要過來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這一刻,詹文治是徹底的怕了,不是怕林梔的家裡人,而是就害怕林梔這麼一個人。
林梔撇了撇嘴,知道他肯定是信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會害怕,一開始也不用提家裡人。
「知道怕了?」她挑眉。
詹文治毫不猶豫的點頭:「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行不行,你想要什麼文件我立刻給你批,姐姐,不,姑奶奶,只要你放過我,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做人成不成。」
林梔手指在菜刀邊緣輕輕磨了一下。
頭頂的燈光照亮了菜刀的刀刃,這一瞬間閃過一道寒光。
哪怕只是一晃而過,仍是驚的詹文治直發抖。
他都快哭了。
本來以為對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就是長的特別好看而已,鬼知道居然這麼可怕。
打人這麼厲害不說,還會這麼詭異的東西。
這會兒還是個菜刀,那待會兒要是變出來一把槍,怎麼辦?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林梔抿了下唇,「你確定你以後會老實?」
一聽這話,詹文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忙不迭的點頭:「我確定,姑奶奶你就放心吧,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絕對不會再幹這種事了。」
林梔不信。
他也就是遇上自己才老實的,以後換做其他人,指不定又恢復本性了。
她眯了眯眼睛,一陣思率過後心中立刻有了決斷。
「那你過來,把這個吃了。」
她從空間裡拿出來一顆能讓人降低那方面欲望的藥丸。
詹文治嚇的不行,沒想到她又憑空變出來一顆藥丸。
她不會不是人吧!
詹文治忍不住猜測。
他緩緩的挪過去,捧著雙手把藥丸接到了手裡,又不敢吃,怕是什麼毒藥,遲疑了好半天才小聲問:「姑奶奶,這是什麼東西啊?」
「讓你吃就吃,別那麼多廢話,想死是不是?」林梔晃了晃手裡的菜刀。
「吃吃吃,我這就吃。」詹文治心神一恍,直接低頭把藥丸乾咽了下去。
確定他真的吞了下去,林梔才道:「這東西會監督你,倘若有一天你又像今天這樣,對其他的女同志幹什麼壞事,它就會變成毒藥了,到時候你就等死吧。」
詹文治一聽,更老實了,連忙表態。
「姑奶奶你放心,我之後一定老實。」
詹文治點頭如搗蒜,心裡卻後悔不已,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問問歐成輝這女人什麼來頭的,也不至於現在挨了一頓打,還要被這麼恐嚇。
林梔拍了拍手,算是滿意了:「既然說好了,那回去吧,立刻把文件給我批了。」
「哎,好嘞。」
詹文治忍痛走到了門口,把門打開卻沒有自己先出去,而是恭恭敬敬的等著林梔先走。
林梔也沒客氣,把菜刀往空間一收,就走了出去。
詹文治看著菜刀消失在她手裡,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回頭他一定要找幾個大師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麼人,還是說世界上真的有法術這麼一回事兒。
出了資料庫,詹文治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臉上挨了三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消減了不少,腫也沒下去,不過好在他本來就胖,這會兒腫一點也看不出什麼差別來。
歐成輝在辦公室里都等的著急了,剛打算起來去問兩個人去了哪兒,他們就回來了。
「來來來,姑,不,林梔同志,你請進。」
詹文治口中「姑奶奶」還沒說出口,接收到林梔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霎時間改了口。
到了辦公桌前頭,詹文治還主動幫林梔把椅子拉開了。
歐成輝皺了下眉,完全搞不懂詹文治是想幹什麼。
剛剛還言語警告呢,這會兒怎麼對著林梔這麼畢恭畢敬的了。
「詹主任,您這腿怎麼了?」歐成輝沒忍住好奇問。
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瘸了,身上還那麼多灰。
嘖,該不會是林梔把人給打了吧!
歐成輝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很快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可笑,給否決了。
想想也不可能,林梔同意是個好脾氣的人,還是個小姑娘,咋可能打人呢。
詹文治乾巴巴的笑了下,隨口道:「剛剛沒注意在樓梯上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事兒。」
歐成輝「哦」了一聲,斜了林梔一眼,在桌子底下對著林梔搓了搓手,詢問她這錢怎麼說?
是給還是不給。
林梔笑笑:「歐叔叔,詹主任好像有話要說。」
歐成輝轉過頭看他。
詹文治會意,立刻道:「歐所長啊,之前你們的文件呢,我剛剛出去一趟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應該是我弄錯了,我現在再去找人弄一份過來,你們馬上填了我就幫你們批了,行嗎?」
「啊?」歐成輝險些以為自己聽岔了。
詹文治強行扯出一抹笑,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還是說,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提看,我要是能批的話我都批。」
歐成輝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眼下是怎麼個回事兒。
錢不用給了,時間不用等了,這就給批了?
「行啊,當然行。」
疑惑歸疑惑,天上掉餡餅沒有不接的道理。
反應過來,歐成輝大喜過望。
詹文治哈哈一笑:「那你們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找人弄。」
他妥協一瘸一拐的腿出了辦公室。
等人走了,歐成輝一臉茫然的問林梔:「咋回事兒啊,怎麼你們出去一趟,他就改口了。」
他都做好要再掏兩萬塊錢的準備了。
林梔裝傻:「我也不知道,走路上走的好好的,摔了一跤之後就答應了。」
歐成輝聽了想笑:「該不會是摔了一跤,把他良心摔出來了?」
「有可能。」林梔一本正經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