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就好,記住了啊,不論是家裡親戚還是朋友,都是不允許留宿的。」
阿姨好脾氣的叮囑著。
阮梔點點頭,乖乖巧巧應下了。
「行了行了,你們去上課吧。」阿姨輕笑,對面前漂亮又聽話的女同學印象很不錯,擺擺手走了。
江勤摸索著下巴,神色深重:「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阮梔偏頭看她:「哪裡奇怪?」
「你說阿姨如果昨晚沒看見人的話,大半夜就該來查寢了,怎麼會今天一早上來。」
其中有蹊蹺。
阮梔聽出了她的意思,這是又懷疑上王平了。
她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不論有沒有證據,都威脅不到王平半分。
這種事也就沒什麼可糾結的了。
「反正我們只要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好的就行了。」
「也是。」
兩人手攙手,上課去了。
電影晚上七點鐘開始,兩人下了課就和另外幾個男女生結伴往電影院去。
只是,阮梔沒想到,阮芳竟然這麼有毅力,還待在學校門口沒走。
「阮梔,你給我站住!」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阮芳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讓她恨的牙痒痒的身影。
昨晚兒上九點多出的校門,跑了四五個招待所,才找到一家核查身份沒那麼嚴格,價格還便宜的。
「你還沒走?」阮梔有些意外,她以為阮芳多少會顧忌躲避下鄉的事,溜之大吉的。
「小梔,這你姐吧。」
同學們好奇的看著一臉兇相的阮芳,倒是有幾個女生認出了阮芳來。
「嗯,你們先走,我和她說兩句話。」
「那你快點啊。」
七八個人沒多想,兀自走了。
江勤往前走了一段路,等在路口。
阮芳搓了搓手,似乎覺得丟臉,猶豫許久才道:「我身上沒錢了,你拿點錢給我。」
阮梔挑了挑眉,覺得可笑:「你找我要錢!」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
阮芳瘋了?
她眸光掃過阮芳手裡的包袱,裡面露出的一角是塊嶄新的藍色的確良布料。
裡頭是一件新衣服,她在大賣場裡看到過,至少要三四塊。
「我沒錢。」
阮芳瞪她:「你怎麼可能沒錢,你走的時候身上就有一百多塊,別以為我不知道。」
阮梔聳聳肩,笑意爬上眉梢:「是啊,我有,就是不給。」
她不信阮芳連回家的路費都沒留,就算沒留,也是阮芳自己活該。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兩人停在大門口中間說話,引來不少目光,尤其是阮芳那雙血絲浮動的眼睛,看著就嚇人。
「你自求多福吧,別再來找我了,否則。」她舔了舔唇,陽光下澄澈的目光掀起幾分惡意來,「我就寫舉報信了。」
阮芳臉色一白,咬著牙,到底沒吱聲兒。
阮梔沖她招招手,轉身走了。
已經入秋的天,刮在臉上的風都覺得有些冷,阮芳裹著兩個包袱,一路跟著她,盯著阮梔進了電影院,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阮芳有錢看電影兒,居然都不給錢給她!
她原本打算在阮芳學校里住兩天,看趁機會能不能找出那一百多塊錢,可現在,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正憤恨惱怒著,肩頭忽然一重。
「你是阮梔的姐姐麼?」
身後傳來年輕人的聲音,阮芳一回頭,看到了一張黝黑深沉的臉。
「你誰啊?」
男人緊皺的眉頭舒展,眼底跳動著異常興奮的火焰:「我是顧申余……」
與此同時,峰徽研究所。
歐成輝手捧著化驗單,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一旁穿工作服的研究人員圍成了一個圈,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實在太奇怪了,這藥里的好多成分國內壓根就沒見過,我也沒聽國外哪裡弄出來過,所長,這藥是哪兒來的啊。」
「還是哪家公司新制的,還沒上市嗎?」
歐成輝想起了那個笑的溫婉漂亮的小姑娘。
把這個藥拿來化驗,並非是怕藥里有什麼不對勁,而是因為這藥的效果相比國內現有階段的藥效果好了有三四倍不止。
前段日子,他拖國外的朋友打聽了一下,也沒有哪家製藥公司研究出新的治療癲癇的藥。
在好奇心的催使下,他拿來研究所化驗。
化驗單上的藥物成分實在是……
歐成輝心裡說不出的震驚。
「我還有事,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他收起化驗單揣在口袋裡,轉頭脫下白大褂往外走。
他得去京北大學尋那個小姑娘問個清楚。
留下幾個研究人員面面相覷,各自凌亂。
出了研究所,歐成輝又覺得不妥。
大半夜的去京北大學找一個女學生,實在是不好。
可心裡的疑惑找不到答案,他今夜都睡不安穩。
思來想去,他先回了家,找到了歐玉凌。
「你要見阮梔,為啥?」歐玉凌不解。
歐成輝一把將化驗單拍在桌子上,指著幾項藥物成分道:「這裡頭,有一半成分是我們研究所聽都沒聽過的,而這藥,是阮梔給爸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歐玉凌眨巴眨巴眼,隨後搖頭,「不知道。」
「這意味著製藥的人的技術比我們研究所,甚至國外的醫療水平還要高出不少。」
他一字一句說著,面上的情緒湧現出幾分狂熱:「這樣的人才一定要吸納到研究所來。」
歐玉凌聽懂了大概,「那我明天去醫學院找她。」
「不不不,爸和你一起過去。」
「那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歐玉凌斜他一眼。
「這多不好,萬一讓人瞧見了,說閒話怎麼辦?」
他大小也是個領導,要注意影響,現在愛嚼舌根子的人可多著嘞。
歐玉凌想想也是,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