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辦公室里的人,就是平常不怎麼去辦公室的護士們都察覺到兩分不對勁兒來。
林梔是不太想跟祝家的人有什麼掰扯,已經儘量避著了,甚至對著祝堯生撂下過狠話,提醒祝堯生自己和秦漠時可是軍婚。
這樣企圖破壞軍婚,是要吃官司的。
祝堯生倒是老實了兩天,不過沒保持太久她就發現這樣不行。
這不,剛剛又往她跟前湊。
祝堯生這人沒臉沒皮,還美約其名要和她做朋友。
真是應了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實打實就是一個無賴。
她也不能明晃晃的把人揍一頓,畢竟打人犯法,再讓祝家人給賴上,免不了又是一頓麻煩事兒。
這天井大美有點事兒找古大夫,林梔剛剛好理完手上的事情,在想著要不要私底下把祝堯生約出去,找個沒人的巷子下黑手。
秦漠時可是教了她不少,她自己晚上睡不著也練過。
祝堯生也就一米七五差不多,比她高了幾厘米,清清瘦瘦塊頭也不大。
打個大漢肯定打不過,打個祝堯生應該沒問題。
再說了,可以背地裡拿麻醉針下黑手,她也是有過不少經驗。
這年代也沒個攝像頭,到時候就算是祝堯生報警,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信祝堯生一個男人會被她一個姑娘按在地上打。
有時候處理非常情況,就要用非常手段。
林梔自信滿滿,默默的想好了法子,就差找個時間實踐了。
井大美老辦公室里沒人,湊近了小聲問她:「林大夫,你跟祝堯生,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她其實想問,林梔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跟患者家屬糾纏不清呢。
可井大美也不是瞎子,這麼說顯然對人林梔不公平。
並非是她和林梔關係好,才幫著她說話。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病人家屬一個勁兒的糾纏,人姑娘躲都來不及呢。
「我跟你說啊,這事兒你得趕緊解決了,咱們這是軍醫院,你要是真和祝堯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就是作風問題,到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祝堯生是無所謂,你得倒霉的呀,我也看得出來,就是病患家屬耍無賴,你說說你,什麼都好,就是太漂亮了。」
林梔一開始還認真聽,到了這兒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她可不覺得自己長的好看有什麼錯。
「我知道了,謝謝大美姐提醒,這事兒我能處理的。」
井大美半信半疑的看她一眼,輕嘖了聲兒:「這事兒你要處理不好,可以跟譚主任說啊,譚主任跟院長關係好,他們肯定有辦法。」
「祝堯生這種人,恐怕不會顧忌院長吧。」
實際上,譚主任已經和甄院長說過了,院長也找祝堯生談過話。
這人還不是仗著家裡有人,繼續我行我素。
林梔從前也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但是她發現,對付這些潑皮無賴,往往只有暴力才能解決問題。
井大美一想也是,看著林梔的目光更同情了。
不論什麼時候,發生這種事兒,遭殃的大多數都女同志。
井大美也是沒法子,最後只能叮囑一句:「反正你小心點兒吧。」
「嗯嗯,我會的。」
歸根結底,還是打一頓就行了。
到了中午,林梔在辦公室多留了兩分鐘,不出所料的,祝堯生湊了上來。
他其實也是來碰碰運氣,不確定林梔會不會真的在。
一進到辦公室的門,看見人還坐在桌子前頭,他還有些吃驚,再看對方臉上沒什麼不耐煩的表情,隨後就是一陣狂喜。
「林大夫,這麼晚了還不去吃飯啊。」
他湊近。
林梔抬了抬眼,隨後扯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這不是等你呢。」
祝堯生:!!!
驚喜來的太快,他還沒準備好。
「林大夫,你真是等我的呀,那咱們一塊兒出去吃飯,我上次說的那個土菜館味道真的不錯的。」
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塊兒,他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行啊,那咱們晚上見。」
祝堯生:!!!
他沒聽錯吧,這麼快就答應了。
這麼爽快!
林梔起身,往食堂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呆愣愣站在原地的祝堯生:「這事兒,別和其他人說,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對咱倆都不好。」
「行行行。」祝堯生立刻點頭如搗蒜。
直到林梔走遠了,他才堪堪回過神,揮手在半空中打了一套亂七八糟的拳才壓下心裡上涌的那股子激動。
開玩笑,能不告訴別人他自然不會告訴。
畢竟兩人到現在都沒什麼進展呢,他才不會傻乎乎的跟其他人說,萬一被他們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兒怎麼辦。
祝堯生回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祝紅霞和祝紅英姐妹倆還在那兒詢問孔耀劉明芳最近的情況。
看到祝堯生過來,祝紅霞快步走過去,當著另外兩人的面兒一巴掌拍在了祝堯生腦袋上。
「你幹嘛去了?」
祝堯生捂著腦袋,剛剛從林梔那兒得的滿心歡喜這會兒被一巴掌拍沒,一臉委屈:「大姐你打我幹啥,我去轉轉也不行啊。」
祝紅霞怕打擾到裡頭的劉明芳,沒敢發出太大聲音,手指著他警告出聲:「你最好是去轉轉的,平日裡你怎麼亂來我都懶得管,但這裡是醫院,你要是給我弄出點兒什麼事情來,我就讓你大姐夫打的你一個月下不來床。」
祝堯生縮了縮脖子,悶聲應了一句「哦。」
祝紅霞猶不放心:「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人家都結婚了,你還厚著個臉皮去騷擾人家,你能不能給我們祝家長點臉,別淨干丟人的事兒。」
「人院長剛剛還碰著我跟我又提了這件事,我不指望你有什麼出息,也不指望你能替家裡分擔點兒什麼,我知道你也指不上,可你能不能別他娘的總惹事,能不能。」
因為馮麗麗的緣故,祝紅霞對林梔沒什麼好感是真的。
自家這個弟弟什麼德行她也清楚,一開始她也覺得沒所謂,偏偏院長親自過來說。
親媽還指望著人家醫院呢,她總要給人家留點面子。
「知道了,我本來也沒有。」祝堯生嘴硬一句。
「你再說。」祝紅霞冷下臉。
祝堯生囁喏兩下,不敢再頂嘴。
祝紅英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等祝紅霞說完了,才笑呵呵的走過來。
「又挨罵了吧,早就跟你說了,這個林梔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都能說服院長來跟大姐說,我勸你你省省吧,免得到時候真讓大姐夫打斷腿。」
她話里話外帶著不屑,看似是明晃晃的嘲諷,實則兩句話就挑起祝堯生心底的怒火和不甘。
「你少在這兒瞧不起人了,不就是一個林梔麼,我還能拿不下,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叫你笑不出來。」
「呦呦呦呦呦,我的娘嘞,你真是夠厲害的呀,還遲早有一天,我看你是真不怕死,吹牛誰不會啊。我也會。」
她故意刺激著祝堯生。
兩人從小不對付,對方的脾氣,祝紅英卻是拿捏的死死的。
激將法什麼的,最管用了。
果不其然,祝堯生哼出了兩聲,一臉得意的沖她道:「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連個相好的都拿不下來,今天晚上,我就要和林梔一塊兒出去了,說不準明天,我倆就好上了。」
祝紅英翻了個白眼兒,壓根不信:「你吹吧,你淨吹。」
「是不是吹的,你明天就知道了。」
看著祝堯生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祝紅英頓了頓,心下有些動搖。她往祝紅霞的方向看了一眼,見祝紅霞沒注意這邊,低聲問:「真的?」
「你不是不信麼。」
「所以才問你啊,到底是不是啊。」
祝堯生撇撇嘴,對著她搖頭晃腦的笑:「我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吧,拜拜。」
說完這話,看著祝紅英憋屈的樣子,心情好了不少。
祝紅英也沒攔著他追問,而是站在角落裡兀自的琢磨起來。
祝堯生愛面子沒錯,可他那麼胸有成竹的篤定了,說不準是真的。
難不成林梔這麼快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嘖,什麼大學生,知識分子,不過就那樣。
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就知道林梔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這倆人要是好上了,自己就能出口惡氣了。
林梔最初當著那麼多人下她的面子,讓她丟臉,這事兒她絕對不會忘了。
好歹也是個軍醫嘞,結了婚還勾三搭四的和外頭的男人不清不楚,聽說林梔的男人還是個當兵的,這下她連說辭都有了。
別說工作了,說不準林梔的丈夫知道這事兒,能打死她。
想到這兒,祝紅英幾乎要笑出聲。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祝紅霞走過來就看見她在傻乎乎的笑。
「沒,沒什麼。」祝紅英忙收斂起來,問她:「怎麼樣,有沒有說咱媽什麼時候能出去。」
「估計還要一個多星期,不過好在沒出現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也算是好事兒了。」
姐妹倆手挽著手出了醫院,祝堯生則是早早的去那家土菜館定了個包間。
臨近下班,林梔從空間裡拿了根麻醉劑放在包上,以防萬一。
祝堯生口中的土菜館子,她昨天去拿鑰匙的時候路過了,有點印象。
旁邊往東就有個巷子,放了一堆雜物,出口被擋了一大半,是個特別適合背地裡下黑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