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能,不過要等兩天,你要見她幹什麼呀?」警察同志一臉疑惑。
「我有辦法讓她開口說實話。」
「真的!要是這樣的話我估計不用等太久,你給我留一個你的地址吧,到時候我讓我們隊長跟軍隊的人說,他們應該會直接去找你,也不用你來回跑了。」
「好,謝謝啊。」
林梔把地址留了下來,臨走前不忘提一句:「如果有人找我的話,得在六點鐘之後,我那個時候才下班。」
警察看了眼地址,有些錯愕:「同志你之前不是在上大學,這會兒怎麼又到軍醫院去上班了。」
「遇到了一個機會,提前實習了。」林梔笑道。
警察對著她豎起大拇指:「厲害。」
的確如這個警察同志說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到醫院找她。
出乎意料的,這個人林梔也認識,正是羅小勇。
「嫂子,又見面了。」羅小勇沖她招了招手,露出一口大白牙。
「是你啊。」林梔洗乾淨手,把白大褂換了下來。
羅小勇:「是啊,正好我要來看看隊長的情況,就派我來跑個腿,你下班了吧,外頭有車接你過去呢。」
「嗯,剛下班,人現在關在哪兒了?」
「關在咱們隋立監獄啊,要不是還有幕後黑手沒抓到,早把這幾個喪心病狂的給槍斃了。」提及陸萍等人,羅小勇一臉厭惡,說完又想起秦漠時的交代,「對了,我們副隊讓我給你帶話,說是讓你小心,別攪合進來。」
林梔點點頭:「你回頭跟他說,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兒,讓他放心。」
「好嘞。」
辦公室里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人,艾醫生看著羅小勇,正好有關於姜勝的康復計劃要跟他說,招手把人叫走了。
後頭的孔耀瞥了林梔一眼,順口問:「林大夫這是上哪兒去?」
「出去買點東西。」
林梔擺擺手,迅速往醫院門口跑去。
「嘖,我就說吧,小同志太年輕,心思又都在打扮上。」端著保溫杯路過的徐主任目送林梔走遠,點了點手上的表:「看看,準時掐點兒走的,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
譚仕宗進門就聽到這一句話,面上沒什麼表情,顯然臉色不大好。
眾人面面相覷,徐主任趕緊蓋好保溫杯,呵呵笑著回自己的科室去。
徐主任的這兩句話顯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他們醫院規定是六點鐘下班沒錯,但哪回她們這些人不是因為病人耽擱了個把小時的時間,有時候是在做手術,有時候是因為其他的特殊情況。
新來的不是正式上班的大夫就算了,一個實習的大學生,一點兒不關注病人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做好一個大夫呢。
不過辦公室里譚仕宗在,有人有意見也不好說什麼。
譚仕宗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下班了就是下班了,他都沒有讓林梔負責任何一個病人,難不成下班了還要在辦公室里干坐著,消磨時間?
更何況,林梔一早就跟他報備過了有事要處理。
譚仕宗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半個小時後,林梔乘坐著部隊的車到前往監獄。前後除卻開車的司機之外還有兩個人全副武裝,坐在中間的則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首長。
上車後沒多久,老首長就問她有什麼辦法能讓陸萍開口。
林梔把從夏軍時手中拿到的戒指給他看,開始胡謅:「這個是陸萍和她丈夫的結婚戒指,他們夫妻一人一個,我那天路過他們家的時候在門檻旁邊撿到的,陸萍一直不願意透露夏軍時的事。
所以我就想,她既然這麼在意夏軍時,我就用這個來威脅她。應該會有收穫。」
這話聽的幾人一愣一愣的。
「小姑娘挺厲害。」
這種招數都能想得出來,真是夠損的,也夠厲害。
老首長想到秦漠時,癟了癟嘴。
真不愧是兩口子。
很快到了隋立監獄,陸萍早早的被帶到了探監時室等著。
見林梔一個人就要往裡面進,首長趕忙攔住她:「這人可是危險分子,我跟你一道進去。」
「不用了,首長,陸萍戴著手銬呢,她不敢傷人的,再說了,人要是多起來,陸萍的防備心就會更重,我們都是女的,談起來更方便。」
首長聽著她的話只覺得頗有道理。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陸萍眯著眼睛,看到來人的瞬間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恨意。
都說監獄的日子不好過,林梔算是真的見識了。
幾天前的陸萍還是一個精緻又時髦的漂亮姑娘,這才進去沒幾天,兩頰和眼窩好像都受的凹陷,頭髮更是沒怎麼梳理,有些凌亂的散開。
被髮絲遮蓋的眼角還有淤青,應該是監獄裡的人打的。
「你居然還敢來!\"
林梔沒有和她囉嗦,直接把夏軍時的戒指掏了出來放在桌上,「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
戒指圈上的石頭閃的陸萍眼睛一花。
她瞳孔一縮,猛的站起身去奪那隻戒指。
手銬連接著桌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手脖子都劃出一道明顯的印記,陸萍都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嘶聲道:「你哪裡來的這東西,還給我!」
這時是她和夏軍時的結婚時買的,他們從來沒有摘下來過,當時她還抱怨夏軍時花冤枉錢,這麼一個石頭就要兩千塊。
一對戒指就是四千塊,戒指圈大的是夏軍時的。
這個戒指戒圈一看就比自己的那個大,是夏軍時的沒錯。
如果不是蹲大牢,她是絕對不會把戒指摘下來的。
這個死丫頭是從哪裡弄來的!
「夏軍時都快死了,這個當然是從他身上弄下來的。」
「你胡說!「陸萍的壓眼睛一下子紅了。
「我要是胡說的話,戒指從哪裡來的,你也不仔細想想,那天你被抓之後夏軍時為什麼沒有出現,如果不是我撞見了,他現在連一口氣都沒有剩下。」
「你到現在還幫著那些人隱瞞,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差點被他們滅口。」
林梔覺得,自己胡編亂造的能力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陸萍呼吸一窒,指甲狠狠的摳著桌子,仍舊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他們都已經逃走了,怎麼可能會冒險回來,你根本就是在胡說,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哪怕她自己都這麼說,看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婚戒也不免心慌。
如果夏軍時沒事的話,戒指怎麼會在林梔手裡。
林梔彎了彎唇:「都走了嗎, 那潘勇怎麼說。「
從她口中又念出一個熟悉的名字,陸萍的腦海里仿佛有一道驚雷轟的炸開,臉色頓時白了。
潘勇她知道,就是經常幫著孫麻子給夏軍時傳遞消息的那個,孫麻子他們逃走之後,一群人里也只有潘勇留了下來,說是會給他們傳遞消息。
陸萍記得沒被抓的前兩天潘勇還來找過夏軍時,勸他們一塊逃走,被夏軍時拒絕了。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說不準就是那伙人害怕他們被抓供出他們,特意留了潘勇下來,讓他殺人滅口的。
陸萍已然相信了林梔的話。
要不是真的,林梔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婚戒,孫麻子,潘勇,可能還有更多。
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臭丫頭,陸萍有恨又怕,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他現在怎麼樣了?」
「吊著一口氣,躺在醫院呢,如果不是他昏迷不醒,我也不會來問你。」
只有夏軍時「昏迷不醒」,沒法兒開口,才好解釋她轉悠了這麼一大圈來找陸萍的原因。
這些人之中就只有孫麻子和夏軍時見過這個「幕後黑手」,孫麻子在長磨山就被當場擊斃,夏軍時餓死也不開口,這個人沒心沒肺,死過一次,也不怕威脅,她就只能從陸萍身上下手。
陸萍聽到這話一下子泄了氣,整個人都癱了,恍惚了很久問:「他會死嗎?」
「只要在醫院,就不會。」
「我想見他,只要你讓我見他,我什麼都告訴你。」
「不行。」
林梔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讓陸萍去見夏軍時不就穿幫了。
陸萍皺眉:「為什麼不可以,讓我見他一面安心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我不信任你,萬一你跑了怎麼辦,況且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
「我不會跑的,你能做主嗎。\"
在陸萍看來,林梔不是公安局就是部隊的人,當初在火車上,電影院碰上肯定是她在刻意跟蹤,不然怎麼解釋現在的事。
聽這話音林梔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不過正好順水推舟就是了。
「我可以盡力幫你爭取,不過在此之前,你總得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否則我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的。」
陸萍深吸口氣,道:「也行,但是你要保證夏軍時的安全,不能讓那些當兵的或者是警察傷害他,一定要把他治好。\"
「這 是當然。」
人好好的待在空間裡面一點危險都沒有,她這麼答應下來應該也算不上說謊。
陸萍閉了閉眼,將自己從夏軍時那裡聽來的悉數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