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抿了下唇,心中升出難以言喻的怪異感:「應該沒有吧,我沒聽廣播裡報,大哥,你在部隊,消息應該比我更靈通吧。」
怎麼會想到來問她的。
林錚料到她會察覺出什麼,早就想好說辭:「我這兩天出了個任務才回來,不知道具體情況,想著你應該會清楚些。」
「這樣啊。」林梔點點頭,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飛速劃了過去,她並沒有捕捉到。
「我沒聽說什麼,廣播上這兩天也都放著跟平常差不多的,大哥,你要是知道的話,記得寫信回來告訴我。」
「行,你放心吧。」林錚鬆口氣,答應下來。
小妹不知道就行。
她和秦漠時感情好,要是知道那小子失蹤,很可能有危險,肯定要傷心的哭鼻子了。
遲早要知道的沒錯,但要是能及時找到特戰隊的人,這件事就能避免了。
如果最後實在避免不了的話,那——那也就是命了。
林錚有些不忍心。
無論是對林梔,還是秦漠時。
他再不喜歡那小子,到底是戰友,自然希望他平安無事。
掛斷了電話,林梔繼續埋頭複習,終歸擔心是沒用的,與其這樣等著,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做點有用的事兒。
她開啟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
然而,天總不遂人願。
她越是想拋之腦後的事情,就越是烙在腦子裡,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
再看看本子上密密麻麻被鉛筆戳出的小點,林梔深深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歇息。
怎麼總是沒法兒集中注意力呢。
秦漠時——秦漠時——秦漠時!
可以的話,真想到邊境線那邊看看。
林梔膽子再大,這件事也只能想想。
她有通天的本事,兩國打仗這種大事也不好摻和進去,自己的事小,拖累邊境的戰士事大。
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否決,她拍了拍臉,把視線重新投到書上去。
勉強算得上平靜的日子還在繼續,轉日,一個老熟人打破了這份平靜。
歐成輝坐了一天的火車才到慶北,來此之前,他特意跟學校通過氣,要見林梔。
學校這邊輕易事不允許外來客走訪的,考慮到歐成輝的工作性質,還是讓他來了。
林梔見到他的時候,多少有些意外。
「歐叔叔。」驚訝之餘,她禮貌打了招呼。
歐成輝一臉的笑呵呵:「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這孩子倒是一點兒沒變,咋還這麼白呢。」
林梔摸了摸自己的大白臉,笑著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這張臉怎麼回事,人家曬太陽五分鐘就曬紅了,換做自己站在太陽底下一小時,都不帶變顏色的。
前段時間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重生過一次,算半個活死人,所以臉色才白。
這張令人煩惱的大白臉太不符合醫學常理了。
接待室里除卻歐成輝,還有軍醫大學的陳校長。
林梔道這個學校這麼久以來,頭一回見到這位校長。
他也穿著軍裝,笑臉上帶著一絲嚴肅。
歐成輝沒有耽擱時間,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文件,步入正題:「是這樣的,小梔,我前段時間有空去了國外一趟,他們更進了一代測試儀器,我就拿你給我的藥測了。」
他打開文件,露出裡面的成分表。
林梔面上有一瞬間的凝滯。
說好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歐叔叔怎麼又提起來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