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班裡頭來了個從京北大學轉來的有背景的人物,對方還是之前某個省的高考狀元,這可把不少人給激動壞了。
甚至已經有喜歡湊熱鬧的打聽到了林梔的身世背景。
「我聽說啊,這次轉來的是個女同學,長的還特漂亮!」
「切,你沒看過報紙啊,人家去年還登報紙了呢,而且年紀特別小,好像才十九二十歲吧。」
「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奇怪,這個林梔既然有那個能力考狀元,怎麼不直接考我們軍校來,還要中途轉過來,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一名同學問出了最關鍵的點。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身體素質不行啊,就通過這個辦法比較省事唄,要我說,這個林梔還真是厲害,挺有背景啊。」
這話落在教室里,卻沒有激起什麼水花。
在場的有憑自己真本事考進來的,也有靠著家裡頭走了點捷徑進來的,多多少少可能都有一些背景。
即便是上頭沒人,那家裡條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畢竟這時候大學生不多,供得起的更不用說了,軍醫大學優惠條件是所有學校里最好的,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呢。
一名男同學念著這個名字,琢磨了許久,忽然拍了下桌子:「我想起來一件事兒。」
砰的一聲驚的一屋子人滿是激靈。
「你說話就說話,拍什麼桌子啊,想起來什麼了?」一名女同學好奇問。
男同學「嘖」了一聲,提醒道:「林梔啊,你們難道沒聽說最近m國那邊扣押我們華方科研人員的事情?!」
「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是這和林梔有什麼關係?」眾人不解,「我說孔金輝,你能不能有話直說,賣什麼關子啊。」
孔金輝擺擺手,示意眾人別急,慌裡慌張從書桌下搬出一摞舊報紙出來。
這還是之前攢著沒來得及丟的,他翻找了一會兒,就在眾人不耐煩的時候抽出其中一張報紙,給就近的女同學看。
「科研人員裡頭有個叫林笙的,好像是這個林梔的爹。」
當初這位狀元尋親的事情還是挺轟動的,他這人好奇心重,就仔細看了報紙,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一群人把報紙穿來穿去,有些震驚。
但也有質疑。
「說不準是同名同姓呢,這年頭,叫一個名字的人多了去了。」
這話也不無道理。
孔金輝迅速掏出另外一份報紙:「你們看,這上頭有那幾個科研人員的簡單信息,這個林笙,不就有個女兒麼,同樣都是臨安人,他的老婆姓江,林梔的親媽叫江霜。」
巧合不是沒有,可是這巧的是不是太多了。
「不會吧,這個林梔和林笙真是父女關係啊?」
謝靜香和林梔剛道教室門口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她給了眾人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領著林梔到講桌前面:「都嚷嚷什麼呢,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班的新同學林梔,大家都認識一下吧。」
謝靜香是班長,所以班裡的同學都對她挺信服的,有她發話,當然不會再多嘴說什麼。
林梔笑呵呵跟他們打招呼。
「林梔同學,你可真漂亮,你這身衣服是在哪兒買的呀,現在外頭都流行這些了嗎?」
「你這個頭髮梳的也好好看,能不能教教我呀。」
林梔被一群女同學圍在中間,問東問西,儼然把剛剛的問題拋之腦後。
她們平常很少能出學校,畢竟是軍校,不比其他學校,能隨時隨地出去。
女孩子愛美之心比較重,林梔想著今天是到軍校來頭一天,比較重要,為了讓同學們有一個好印象,就把江霜為她準備的新衣服給穿上了。
其實也挺簡單,就是白襯衫外頭套個短馬甲,馬甲的樣式比較新穎,上面有個鏤空的設計,江霜說這是商場裡賣的最火的款,褲子比較寬鬆,勞動布的料子上面串了條特別閃的腰帶,江霜說是香門那邊才傳來的。
林梔覺得,自己再扛一個收音機,放個音樂什麼的,就能做這條街最靚的仔了。
幾年之後,香門的穿衣風格確實在內陸火了起來。
林梔一一為她們介紹了衣服的款式和名稱,又把帶來的大白兔分給她們。
這是她後來在供銷社重新買的,秦漠時送給她的還在空間裡收著呢。
看著和同學們友好相處的林梔,謝靜香十分欣慰。
只是她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有幾個男同學強行擠了進去,壯著膽子直接問:「林梔同學你好,你爸是不是林笙啊,就報紙上面說的那個被關在m國的研究人員。」
女同學不樂意了,「哎呀,班長都讓你們別問了,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咋的,你飛過去把人弄出來啊。」
「就是,你怎麼比我們村兒王嬸兒嘴還碎,滾一邊兒去。」
說話的男同學被女同學團結一致給擠了出去。
孔金輝略一琢磨,有些不對。
「林梔同學,問你話呢,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見他有了兩分咄咄逼人的姿態,女同學看不下去,就要罵人,林梔攔住了她,對著他點點頭:「是,他是我爸。」
孔金輝笑了下,指著她就道:「原來你就是漢奸的女兒啊,就你也好意思到我們軍醫學院來,組織上審查的時候,怎麼就沒把你篩下去呢。」
他語氣不善,甚至稱的上刻薄。
這可把林梔給弄不明白了。
「你說誰是漢奸?」
「你爸,你爸幫m國人做事,不是漢奸就是賣國賊。」孔金輝沒客氣,橫鼻豎眼的開口就罵。
其他同學也發懵。
「孔金輝你有毛病啊,瞎說什麼呢。」
「就是,報紙上不是說了,人家不是自願的,是被迫的,你怎麼能輕易下結論呢。」
「我爸不是漢奸。」林梔臉色沉了下來,陰測測望著面前第一次見面的男同學。
不明白他的敵意從何而來。
孔金輝哼了聲,冷冷一笑:「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你們說不是自願的就不是自願的,他們又不是qian大前輩,m國人還能抓著他們不放,肯定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回來。」
「我覺得孔金輝說的有道理,那報紙上的消息也不準確,這些人在m國待了那麼多年,還幹了那麼多壞事兒,就算是被逼迫的,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人就應該挨槍子兒。」
「挨槍子兒都是輕的,應該把扒光了遊街示眾,裝什麼可憐無辜啊,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要是不樂意,m國人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幾個男同學義憤填膺附和著孔金輝的話。
「扒你個頭啊,你們抽什麼風,人家怎麼挨著你們什麼事兒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哪天槍口對著你們,你們也要有膽子跟敵人抗衡,就知道厲害了。」
還一個巴掌拍不響。
真該甩一巴掌到這些人臉上,看看到底響不響。
「就算是槍架到了我脖子上我都不會幹這事兒,沒骨氣的軟腳蝦,就是漢奸,就是賣國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