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看了眼自己被扒拉的緊緊的胳膊,無奈道:「我只能幫你說說話,但叔叔的決定,我沒辦法左右,解鈴還得系鈴人。」
其實一開始,秦秋意就從來沒和秦城好好說過。
也是奇怪,父女倆說什麼都和和氣氣的,唯獨在秦秋意演戲這條路上,兩人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誰也不讓著誰。
秦秋意聞言痛苦的嚎出了聲:「你都不幫我,啊啊啊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沒法兒跟他說這個,一說我們倆准吵架,所以還不如不說呢。」
林梔:「……」
「你就沒想過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太沖了?」
別的她不敢說,但基於上次聽完她的描述,再加上給秦城寫信時候她隨口說的話,林梔便能將父女談話的場景幻想個七七八八。
「那也是他先說我的,說我其他的都行,就是這個不行,我長的這麼好看,不當演員不是可惜了麼,我爸就是希望我能跟大哥一樣在部隊考個文職,他每個人喜歡的東西都不同,他就是喜歡逼我跟他做一樣的事。」
林梔當即挑眉,指出她其中誇張之處:「說你這件事是不假,但讓你考文職,不至於吧。」
她並不覺得秦軍長是那種硬要逼迫著自己的兒女繼承自己職業的那種人。
秦秋意一噎,撇了撇唇:「是有那麼一點誇張的成分在,不過他的確跟我說過讓我去部隊改造來著,不信你問我大哥。」
江勤與江勤在一旁看著,琢磨了一會兒,決定不插嘴。
「好了,你消消氣,秦軍長固然有他的不好,出發點是好的,總歸不會害你,你說話也要控制一下脾氣。」
別看平時這位多活潑可愛的,實際上發起脾氣來,跟秦軍長有的一比。
林梔記得清清楚楚,上輩子秦秋意為了秦漠時的事找到自己,把她住的地方砸了個稀巴爛,大隊上好幾個女同志和她一起都沒能攔住人。
要不然怎麼說是親父女呢。
秦秋意正在氣頭上,聽不太進去她說的話,越想心裡越覺得不公平,一跺腳,乾脆不說了,轉身回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林梔輕聲後搖搖頭。
江霜有些擔憂:「這孩子脾性還挺大的,先前都沒看出來,小梔,要不你就幫幫她。」
「媽,主要這不是我想幫就能幫的。」
秦軍長不是不滿意秦秋意,是不滿意她要做演員的決心。
秦秋意又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除非兩人自己心平氣和的說開,否則,就等著秦軍長帶人國家打斷她的腿吧,
當然,真到了那個地步,她還是要攔的。
「是啊姑姑,你讓她自己解決吧,我們也沒法兒左右一個軍長的心思吧。」江勤附和道。
……
月影朦朧,快要九點,大街上幾乎沒多少人。
付建行從一處看似靜謐的院子裡走出來,懷裡還揣著個鼓囊囊的包袱,臉上的笑儘是心滿意足。
從牛哥那兒借來的九千塊,還完債還有五千呢,他在賭場裡又玩兒了一天,五千的本金翻了一番,這會兒包袱里裝的可都是實打實的現金。
沉甸甸的鈔票似乎還有種神奇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送他出來的老頭兒見他嘴角的笑快扯到耳後根,一看就是贏了錢,正在興頭上,也就順口笑道:「今天付公子手氣好啊,這麼順溜,贏了不少吧。」
「是不少,你不知道,剛剛我打了一手同花順,那對頭的臉都給氣歪了,這會兒還坐在那兒冒冷汗呢,我估計,這回他是賠了個光屁股。」
付建行心情好,從懷裡抽出一張紅票子遞過去,「賞你的,拿去花吧。」
看到紅票子,老頭一臉感激:「付公子真是客氣了,你手氣這麼好,怎麼今兒個不多玩兩把,天還早著呢,這麼快走幹啥?」
「哎,你沒念過書不知道吧,有個成語叫適可而止。」
輸過幾次大的,這回付建行也謹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