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會不會失血過多了,就這麼幹等著,羅小勇疼也疼死的。
「是啊,戴護士,你想想辦法啊。」程寬和身後的其他戰友也急了。
「你們先別著急,我再去問一問。」
戴姐很快和幾個護士分開去了幾個正在手術的醫生那邊問了,可得來的結果還是一樣。
他們的手術根本走不開。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小勇這麼幹等著吧。」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實在不行,咱們直接把那鐵片拔了,再止血不行麼?」
眾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怎麼行啊,那鐵片扎進去那麼深,或許傷到了骨頭也說不定呢。」戴姐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
「那就讓他這麼幹等著麼。」
戴姐等人臉色凝重,紛紛低下了頭。
是啊,人家戰士是專門過來支援他們的,到頭來受傷了,連個手術的醫生都沒有。
氣氛沉默,幾乎死寂。
林梔深吸口氣,沉聲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我來吧。」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出聲的少女。
林梔:「我可以給他手術。」
「小梔——」秦漠時擰著眉,眼底莫名的情緒滾動。
「林梔同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戴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裡太亂了,你還是和佩玲他們回營地吧。」
就別再這兒添亂了。
後面這句話,戴姐沒說出口。
「就是啊,你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會做手術,想出風頭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啊。」李秀紅終於找到了發泄口,逮著這事兒一頓陰陽。
林梔沒理會,知道這些人不信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是學醫的,學校里的課程已經教到了這一步,反正你們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就這麼等著,他等到其他醫生完成手術,不如讓我來。」
她說什麼都趕不上情況緊急。
而且,就現在說她給人做過手術,安全具備這個資格,這些人只怕不會信。
戴姐緩緩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啊,再怎麼樣你都是學生,只怕手術刀都沒拿過吧。」
說實話,讓這個小姑娘來,還不如讓她動手呢。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戴姐,不如這樣,你和我一起上手術,行嗎?」
戴姐還是搖頭:「不行啊,你怎麼能……」
「人命關天,戴姐,我不會拿別人的性命和我的前程開玩笑的。」
戴姐愣了愣。
李秀紅翻了個白眼,「你就一張嘴,怎麼說都行,要是真上了手術,出了事故怎麼辦?」
「不會。」
「要不就讓她試試吧。」程寬忽然開口。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他。
程寬抿了抿唇,瞥了眼一聲不吭的副隊長,才道:「她說的沒錯,反正沒有其他醫生了,再等下去,不用救他就自己死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程寬同志,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學生?」李秀華大驚。
程寬無辜:「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好歹人家是學醫的高材生。」
李秀華還想說什麼,秦漠時忽然走向林梔。
他只問了一句:「你有把握嗎?」
見過她能隨時隨地摸出各種藥物,也見過她幫脫臼的小姑娘復位。
並非是因為兩人的關係他才偏信對方,一來程寬說的沒錯,死馬當活馬醫,二來,她藏著的小秘密或許和她的醫術有關。
林梔點了點頭:「相信我。」
秦漠時想握她的手,考慮到自己手上都是血,最後忍住了。
「那就不必擔心,去吧,羅小勇就靠你了。」
這話一出,戴姐等人還好最多是震驚,而李秀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秦副隊長,你不能因為她是你對象就徇私啊,萬一羅同志真有什麼危險,這個後果你們能承擔麼?」
「你少說兩句,他就能少疼一會兒。」林梔沒了耐心。
她發現了,從昨天到現在,這位李秀華同志對她的敵意特別深。
尤其是今早,她離開吃飯的地方不遠,回頭去拿衣服,轉而就聽到李秀華在說自己。
她自認沒有得罪過對方,也不知道她的敵意是從哪兒來的。
「你——」李秀華氣的手抖。
林梔沒再理會,迅速去洗手消毒,準備手術。
她找來戴姐和趙佩玲配合自己。
前世她就是個外科醫生,取個鐵片這樣的手術自然難不倒她,難的是看鐵片的深處可能傷到骨頭,眼下又沒有骨科大夫配合,她只能一個人斟酌。
所幸她有空間的幫忙。
藉口去取藥支開了戴姐和趙佩玲,她迅速把人帶進空間裡開始檢查。
升級後的空間,做各項檢查後,結果也比之前出的快,只要等兩分鐘就好。
在戴姐和趙佩玲回來之前,她又把人弄出來。
帳篷外,眾人屏息凝神,靜靜等待著。
特戰隊的幾個隊員坐立不安,甚至想衝進帳篷里看看情況,生怕林梔一個不小心就把羅小勇弄癱瘓了。
或許這還是最好的結果,做手術啊,一不小心出了事故,沒命的也不在少數。
但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幾人心情無比複雜。
最後還是程寬開口問:「副隊,林梔同學醫術應該挺好吧?」
秦漠時知道他們擔心羅小勇,他同樣也很擔心。
不過……
「我相信她。」
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像是一顆定心丸。
副隊他們還是了解的,絕對不會因為他們是處對象的關係在這麼嚴重的事情上幫著她說話。
這麼看來,至少小嫂子是可信的。
他們安心了不少。
李秀華冷眼旁觀,眼睛都紅了——氣的。
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轉身就走。
還以為秦副隊長是個好人,沒想到也是個有私心的人。
林梔是什麼東西,不就是長的好,家世好了點麼,她要是出生在林家,照樣不會比她差。
說到底,就是會投胎而已。
李秀紅越想越委屈,回到營地時,竟小聲的抽噎起來。
平日裡幾個處的還算不錯的見狀,立刻圍上來關心。
「怎麼了這麼傷心,難不成受傷的是秦副隊長?」
「才不是,你別胡說咒她。」
「那你哭成這樣幹什麼?」
李秀紅想到了林梔,惡狠狠道:「還不是因為秦副隊長的對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