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台階上眾人面面相覷,齊齊搖頭。
「不可能,就是有人推我,是不是你們?」關大偉站起來,一手指向離的最近的幾人惡狠狠的質問。
阮梔搖搖頭,一臉無辜。
江勤也攤手,一旁的江小管更是翻白眼:「有病吧,誰沒事兒推你。」
關大偉咬著牙,腮幫子鼓動,盯著幾人的表情,愣是沒從她們臉上看出一點異樣來。
「行了大偉,肯定是你自己腳滑了,咱們回去吧,待會兒上課了。」
關大偉還想說什麼,就見阮梔幾人面無表情的走了。
看樣子,真不像是推他的人。
那到底是誰?
他揉著腰,一口牙幾乎咬碎了,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動的,最後只能自認倒霉。
回教室的路上,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江小管呸了一口,「這個關大偉,真是夠不要臉的,自己夠不上師姐,就傳別人閒話,街頭的長舌婦都沒他能說。」
「還柳下惠呢,說出去不怕笑掉別人大牙。」江勤嫌棄的撇撇嘴,隨後又笑了,「小梔,你剛剛就應該一腳給她踹下去,推他一下,真是輕了。」
沒錯,關大偉就是被阮梔推下去的。
明明當初是他喜歡的顧瀾,又為了王平給的一點兒蠅頭小利要害人家。
最後事情不成,看人家出事兒,落井下石毀人家名聲。
十里八鄉都找不出他這麼不要臉的。
「踹下去就知道是我了,會有麻煩。」阮梔淡淡道。
江勤一想也是。
幾人的話題又再次回歸到顧瀾和王平的事件上去。
王平本來以為,這件事冷兩天,他再找顧瀾談談,稍微威逼利誘一下,她也知道該怎麼取捨。
卻沒想到,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和他撕破臉。
「顧瀾,你好歹也是我的學生,不過一個署名而已,等我成功後,你頂著我學生的名頭,還怕沒有出頭的日子,就一定要爭這一次嗎?」
顧瀾聽了這話只想笑:「我爭?爭什麼,我只是拿回屬於我們團隊的東西而已。」
王平眉頭一挑,目光變的冷厲。
「你覺得你一個窮學生,誰會信你的話,不如乖乖的和我合作……」
「滾吧你。」顧瀾不想再和他掰扯下去,「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退讓一步的,不僅如此,我還會把梁有才和吳建國叫回來,我早就覺得當初那場火很奇怪了,到時候我們三個人會一起指控你,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王平臉色難看,額角青筋直跳,撂下一句狠話:「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冷眼看著王平氣沖沖的離開,顧瀾合上書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故意提到了梁有才和吳建國。
王平心虛,知道這兩人要是回京北來,就算他篤定了自己不會輸,也不想節外生枝。
花錢收買人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學校這邊很重視王平的項目研究結果,因此顧瀾去鬧開之後,學校里的領導專門來找顧瀾談話,了解事情真相。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說是調查,但談談話就結束了,其實就是覺得顧瀾在無理取鬧。
阮梔這兩天樂的清閒,走到哪兒,都能聽到王平和顧瀾的事兒。
這兩天還有不少記者蹲在學校門口,等著想見見這位在短短的一年之內研究出新藥的教授。
也有聽到風聲,揣著懷疑的態度想採訪顧瀾的。
事情愈演愈烈,不出三五日,整個京北的人都知道有顧瀾這麼一號人存在了。
當然不是好名聲就是。
不論是學校里還是學校外,顧瀾的名聲都臭了。
外頭到處都是罵她的聲音,頂著這樣的壓力,她十分傷心,然後就病倒了。
「什麼生病了啊,我看她就是做了虧心事,沒臉見人躲起來了,她以為自己是古代千金大小姐呢,說病就病。」
「要是我乾脆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輩子再也不出來見人,真是丟死人了。」
殊不知,她們口中沒臉見人的顧瀾此時此刻正接受京北日報的採訪。
阮梔把人帶到京北日報後,轉頭就去了研究所。
「這是什麼?」
辦公室里,歐成輝看著製藥廠的合作協議,一時疑惑。
這個王平他知道,之前在阮梔的學校見過,最近也算是大出風頭。
不過他怎麼記得,這個教授和阮梔有些過節呢。
阮梔將協議翻到最後一頁,「劉顧問打著研究所的名義找到了這家廠子合作,還謊稱王平是研究所的研究員。」
一聽這話,歐成輝來了精神,立刻拿起旁邊的眼鏡架上了。
「這件事是學校的一個師姐告訴我的,她是王平的學生,還是這個研究團隊的一員,不過王平為了獨占署名……」
她說完來龍去脈,歐成輝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本來想從姓劉的身上下手,結果這麼久都沒有進展,好在顧瀾在和王平撕破臉之前從王平辦公室摸到了這份協議。
就算沒有,阮梔也能直接舉報,反正只要引起研究所注意就行,不過是多費些事而已。
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告發,也是想著坑他們一把。
協議一簽,就說明訂金肯定是付了的。
王平前世害慘了那些研究人員,更是逼的顧瀾慘死,坐牢那麼舒服的日子怎麼輪的上他。
放下協議,歐成輝皺眉沉思了許久:「這件事我會著手調查,如果確有其事,就必須要報警處理了。」
這是明晃晃的行騙。
別人怎麼樣他管不著,但事關研究所的聲譽,他不能置之不理。
想到劉顧問,歐成輝眉頭皺的更緊,這人不僅是他親自從其他地方挖回來的,還是他家的遠房親戚。
「阮梔同志,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歐成輝好奇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小姑娘行事有些神神秘秘的。
好像藏著什麼秘密。
阮梔抿唇,「是這位師姐告訴我的呀,她被王平背後捅了一刀,心裡不甘,知道我在研究所工作,就請我幫忙的。」
「你能確定她說的都是真的?」
即便是他,也更偏信王平一些,哪怕他人品的確不咋地。
「當然了,她說她還有證據呢。」
「什麼證據。」
阮梔笑了笑:「所長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妨親自去問問她唄。」
這是她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
歐成輝一怔,凝著眸光,有些看不懂了:「小丫頭,你打的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