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籬揉揉耳朵：「你們這是聽到什麼了嗎？」
聞言，幾人都愣了一下。
果然，姜籬能看得出來。
陳建民沒什麼顧及，直接就說了：「聽說你們去了野蜂嶺。」
「聽誰說的？」姜籬放下背上的背簍，拿出裡面綁好的兔子。
一隻接著一隻，看得陳建民眼睛都直了。
其他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已經不止一兩次看到姜籬打到這麼多獵物了。
多正常。
「姜決！」薑母開口解釋：「剛才聽姜決說你們去了那裡，見你們還沒回來，我們都想找全大隊人去找你們了。」
就在秦爺爺準備拿大隊的廣播說這件事時，姜籬就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這麼多兔子。
姜籬笑著說：「是去了野蜂嶺，不過我跟秦書楊都沒事，有事的另有其人，他現在送人去醫院了，估計一會兒才會回來。」
秦家人明顯鬆了口氣，秦奶奶率先反應過來：「那就好，那就好，那咱們就吃飯吧，別等書楊了。」
「小籬也餓了吧，先吃。」
姜籬哭笑不得，這真的是親奶奶嗎？
飯桌上，姜籬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只說姜決引他們去了野蜂嶺，就發現了李知青被馬蜂蜇成了巨人觀的事。
完全沒提林小蘭。
薑母氣得渾身發抖：「他，他怎麼能這樣？」
都已經躲到這裡來了，為什麼姜決還是不放過她女兒？
她的女兒就活該被欺負嗎？
那可是野蜂嶺啊，大隊裡所有人都知道那地方有去無回。
姜決怎麼可能這樣！
姜籬倒是看得很開：「不這樣就不是他了。」
秦奶奶按住薑母蠢蠢欲動的手：「先吃飯，姜決只要在大隊裡，就有不少辦法來治他，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就這樣看著小籬被欺負的。」
對此，姜籬偷偷在飯桌底下吐了吐舌頭。
其實會上山，完全是因為姜籬想看看姜決想幹什麼而已。
她早就知道姜決不懷好意，她是可以躲開的，不過嘛，這樣就不好玩了不是。
要給姜決希望，再把這個希望親手打碎，可不是挺爽的嘛。
「這是我跟姜決的事，你們先別管。」姜籬擺擺手，不想讓大人跟著操心。
秦奶奶還想再說什麼，就被秦爺爺按住了：「小籬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她讓我們別管就別管。」
薑母複雜看了一眼姜籬：「你想做什麼？」
姜籬笑眯眯地說：「媽，我可是良民，你放心吧，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不是要把她推進野蜂嶺嗎？
那她就讓姜決嘗嘗野蜂的厲害。
吃完飯，秦書楊就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姜籬親自給他端上留出來的飯菜，還給他泡了杯茶，坐在他旁邊看著他一口一口，吃得又快卻又衿貴。
「怎麼了？」
有人在旁邊看著，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姑娘。
秦書楊心裡莫名打鼓，擔心姜籬覺得自己吃飯粗魯了。
部隊裡留下來的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姜籬以手支頭，笑眯眯看他：「沒怎麼，就是覺得你吃飯的樣子還挺帥的。」
輪廓清晰又鋒利，每一口飯都嚼的次數一樣。
夾菜的手修長有力，挽起袖子的胳膊在每一次動作的時候都會鼓起青筋，看得人心裡痒痒的。
不禁想摸摸。
「咳咳！」秦書楊忍不住嗆了一下。
她說的是真的嗎？
一隻小手輕拍在他背上：「餓壞了吧，慢點吃。」
秦書楊只覺得碗裡的飯菜都不香了，注意力全在他後背上的那隻手上。
柔軟，香甜。
讓人想牽起來緊緊扣住。
不過他深知這一切，都是假象。
放下碗筷，秦書楊拉過姜籬的手，認真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想跟我說什麼？」
姜籬意外他的洞察力，勾了勾唇道：「李知青怎麼樣了？」
「你關心他？」秦書楊蹙眉。
姜籬嘖了一聲：「你能不能別噁心我？我為什麼要關心他？你忘了我剛來他就跟我打賭，後面不兌現還欺負我的事了？」
秦書楊臉一沉：「那件事他做得不厚道。」
所以那天晚上，他把李成打了一頓。
「他情況挺嚴重的，還沒脫離危險，被蜇得太狠，光是拔毒就要拔不少時間，我懶得在那裡等，給他交了一點住院費就把他丟在醫院了。」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恨不得飛回來見姜籬，才不想跟一個欺負了他對象的男人待在一起。
不過醫生說李知青情況雖然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沒救。
確定不會死，他就先回來了。
姜籬點頭：「他自己作死，要跑進野蜂嶺找刺激，以後還能不能恢復，也是看他造化了。」
「怎麼是他自己跑進野蜂嶺？難道想害他的人不是林小蘭嗎？」
秦書楊不理解。
姜籬笑：「沒有啊，我沒有看到林小蘭想害他啊。」
「分明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秦書楊明白了：「你想保林小蘭？」
姜籬不置可否，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胸口：「可以嗎？」
秦書楊喉結微動，周遭的溫度逐漸上升，理智隱隱有慢慢丟失的徵兆：「為什麼？」
他不理解李成跟林小蘭之間有什麼齟齬，但把人置於死地是不可取的。
姜籬手指在他胸口上的那道疤上流連：「她是我弟子。」
秦書楊突然攥住她作亂的小手，聲音又低又啞：「什麼時候跟她關係這麼好了？」
「剛才！」姜籬笑眯眯。
「答應嗎？她成為我弟子以後就是你師妹了，自己的師妹難道不該保嗎？」
秦書楊直覺多個師妹並不好，要麼他就跟姜籬平級。
「李成不也沒死嘛，小蘭的事，算了！」姜籬繼續蠱惑。
為了達到目的，她用了點手段。
從師父那裡弄到的香料，秦書楊好像很吃這一套。
秦書楊按著她手的力道逐漸變大：「不行。」
姜籬眉頭微蹙：「為什麼不行？」
她要聽聽這個古板的男人怎麼說。
不管他怎麼說，林小蘭反正她是保定了，好不容易收個女弟子，她怎麼可能放棄？
沒想到秦書楊的解釋卻讓她驚掉下巴：「師妹不行，徒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