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是組織上安排下來照顧他們夫妻生活的,家裡的飯菜都是她準備。
「成,那你跟小何說一聲,讓他把三個孩子喊回來,咱們要吃飯了。」
柳沉魚也沒有拒絕,長輩的一番心意,她安然接受就是。
徐靜看了眼樓上,見還沒動靜,無語地看向柳沉魚:「也不知道這爺倆說什麼呢,還不下來,一準兒是營地的那些事兒,真是過年都不讓人好好過。」
柳沉魚笑笑沒說話,於師長被媳婦兒埋怨兩句就算了,她可不能說。
書房裡,於師長開門前嘆了口氣,「那孩子吃了不少苦,你好好待她。」
他能說的都說了,只能以後好好看著他們夫妻,不讓柳沉魚受委屈。
「伯父,我不會辜負她的。」
於師長點點頭,沒說話,伸出手拍了拍秦淮瑾的肩膀。
兩人下樓,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三個孩子已經乖乖地坐在餐桌邊。
「都到齊了啊,趕緊吃飯,」於師長坐在上座,朝小何還有小劉招手:「一起坐下,阿瑾和小魚兒都不是外人。」
平時警衛員小何和小劉都是跟他們夫妻兩個一起吃飯。
「首長,我們就等會兒再說吧……」
「小劉,咱們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見外。」徐靜拉住小劉的手,把她拽到桌邊坐下。
「小何,別讓我再拽你了,趕緊坐下吃飯。」
柳沉魚笑著看向徐靜,她確實是個好人,教養也是骨子裡的。
幾人吃過飯,於師長的老朋友來拜訪,柳沉魚和秦淮瑾不好一直打擾,就提出告辭。
徐靜雖然想留柳沉魚多說會兒話,也知道她們在這兒也不自在,「你學習上伯母也能幫上點兒忙,要是小秦太忙,你直接找伯母來。」
她退休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一個人在家難免無聊,柳沉魚過來正合適。
於師長在飯桌上也聽媳婦兒說起柳沉魚正在學習的事兒,滿臉欣慰:「好好學習,教員說過,學習一定要學到底,學習的最大敵人是不到『底』,自己懂了一點就以為滿足了,不要在學習了,這滿足就是我們學習最大的頑敵,切記不可貪多。」
這要是以前的柳沉魚還真不知道這話從哪兒來的,但是現在的柳沉魚可不是之前的柳沉魚能比的了。
她在醫院這段時間,每天都買報紙,觀察這段時間國家的變革和政治走向,對於教員的話更是爛熟於心。
她雙腿併攏,刷地給予師長敬了個軍禮,笑著說:「請首長放心,我一定端正學習態度,讀有字的書要做到「先博而後約,先中而後西,先普通而後專門」,讀無字的書就要在實踐中學,特別要在群眾實踐中學習。」
「好好好,教員的話都是真理,你一定要牢記心間。」於師長很滿意,這孩子要是沒有向學的心,怎麼可能把教員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幾人說著話,小劉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了,「徐同志,都拿來了。」
徐靜笑著從她手中接過營養品:「謝謝你了,小劉。」
小劉笑笑,知道他們還有話說,安靜地回到了屋裡。
徐靜則是一點都沒耽誤,直接把手裡的營養品遞給了秦淮瑾,轉頭對著柳沉魚說道:「你這身子骨看著就弱,我給你帶了些營養品,不是什麼貴重的,你拿回去吃,吃完了伯母再給你準備。」
秦淮瑾見柳沉魚沒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收下,只能等著柳沉魚。
柳沉魚搖了搖頭,委婉道:「伯母,我已經在調理身體了,這些也太貴重,我不能拿。」
秦淮瑾手收了回來。
徐靜抿唇,見秦淮瑾不接,直接把東西塞給了柳沉魚:「你年紀輕輕的哪兒知道如何調理身體,這些遠比不上你貴重,只要你好好的,多來看我兩次,我比吃了靈丹妙藥都高興,再說了,伯母家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於師長的職位,每個月組織上的關懷還有特別供應,他們兩口子根本吃不完,都是好東西。
「這些東西你先吃著,等我約好給你提過的那位老先生,再帶你去仔細看看,也好對症下藥。」
於師長也在一旁幫腔:「閨女,拿著,這是你伯母的一番心意。」
柳沉魚見兩口子都這麼說,她再推辭就有些不識好歹了,只能接過營養品,鄭重道謝。
秦淮瑾則悄莫聲地把柳沉魚手裡的東西接過去。
徐靜看在眼裡,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肖政委夫妻還在屋裡等著,我跟你伯母就先進去了,你有時間就來家裡跟你伯母說說話。」
「好嘞,伯母你們去忙,我們慢慢走回去了。」
柳沉魚一家看著兩人進了屋,才帶著孩子往回走。
到了家,秦淮瑾把手裡的營養品分類放好,這一收拾才知道裡邊有多少東西。
麥乳精就有六罐,還有兩大罐頭瓶的蜂蜜,幾盒人參蜂皇漿合成劑,還有兩瓶不知道什麼的花粉。
這些都是想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秦淮瑾將人參蜂皇漿合成劑遞給柳沉魚看,「於師長夫妻對你確實是上心,這東西組織上給高級幹部每個月發兩盒,給你的就是三個月的量。」
更重要的是,這個在外邊兒不好買,他之前去省里的百貨大樓找過,沒找到。
「還有這個花粉,也是對身體很好的,這幾樣東西你換著吃,於師長那邊兒你別擔心,不會讓長輩虧著。」
柳沉魚哪兒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她就認識一個麥乳精,但即使不認識,一旦掛上人參兩個字,也是不可多得的補品。
「放心,我肯定好好吃。」
柳沉魚往三個孩子的臥室看了一眼,然後示意秦淮瑾回屋。
三個孩子睡午覺了,按理說是聽不見他們說話的,但是萬一呢。
柳沉魚還是決定把人喊進臥室。
秦淮瑾把營養品都收到柜子里,分門別類地放好,然後跟著柳沉魚進了臥室。
「有事兒?」
柳沉魚點頭,把徐靜的擔心跟秦淮瑾說了一遍,她看著秦淮瑾臉上沒什麼表情,又道:「這事兒你也別覺得伯母管得寬,之前咱們也沒想到外邊人說難聽話對於孩子的影響。」
秦淮瑾恍惚片刻,聽了她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把人拽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么小氣的人?」
柳沉魚看著窗外墨綠的群山,嘴裡嘟囔。
秦淮瑾耳朵靈的很,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咬著牙哭笑不得,道:「都是為了咱們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那你覺得怎麼樣?」
她原本是無所謂的,一個稱呼而已,就是直接喊她的名字,也沒什麼。
但是經過徐靜這麼一說,她就發現確實是她想得簡單了。
不過這個改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她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兒:「一會兒孩子們睡醒了,咱們帶他們去郵局給他們媽媽打個電話吧?」